因而三哥一回到休息室,就看到祁棋蹲在地上,整个人一抖一抖的,时不时还发出一阵阵抽气的声音。
和只没人要的小奶狗一样。
环顾四周,发现稚婴已经离开了。
三哥认真的想了想,觉得这位大师真是一个果断的人。
根据祁棋的尿- xing -,能和大师独处,肯定要折腾些幺蛾子。但是正直的大师并没有屈服在祁棋的幺蛾子之下,反倒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
嗯,大师不愧是大师。
不过祁小棋你的折腾功底看来有待提高啊。
三哥提着手中装着药的塑料袋,去角落倒了一杯晾好的凉白开,又插好了藿香正气液的吸管,蹲在祁棋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来,先把药吃了,大师不好追,但也别放弃。你把这部电影演完,我给你放个假,你放松放松,顺便……”
“三哥……”祁棋低着头一边抖一边接过了三个手中的药和凉白开,吃完以后两眼放光的抬起了头:“放假啊,你说的啊?”
“嗯??”
三哥一脸懵的看着祁棋脸上根本没收回去的笑意,觉得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我的天啊,她真的好可爱啊。”祁棋一点也不在意形象的盘腿坐在了地上,将以前她喝一口整张脸都要皱成包子的藿香正气液一口喝完,喜滋滋的拉了一下三哥的手臂,示意他也坐下来:“我和你说啊,她居然会脸红。天啊,我不过是没穿上衣,她就脸红了。”
???
没穿啥?
是谁给你的勇气在大师面前不穿衣服的?梁静茹吗?
“真的,耳朵红的和玛瑙一样。啧啧啧,没想到我脑婆不仅好看,还容易害羞。看来以后要我主动了。”
你已经想这么久远了么?!
三哥沉默的收拾了地上的东西,决定还是不和祁棋谈论这个糟心的话题了。
他掏出手机朝着祁棋挥了挥:“咱先拍张照片,来,该发微博了。”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你的拍照技术我不放心。我得拍出我此时的雀跃的心情,我得让粉丝感受到我恋爱的气息。”
五分钟后,三哥看着祁棋精心挑选的,大脸占满了一整张屏幕,笑的五官都扭曲了的照片。
不是很懂这个社交平台总粉丝量全球第二的人的审美是怎么回事。
“怎么样,看起来很幸福吧。”
面对祁棋那一脸求夸奖求表扬的表情,三哥和善的笑了笑:“哈士奇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脸幸福呢。”
说完便将手机还给了祁棋,示意她要丢人自己去丢人,不要企图拉自己下水。
————————
“哇师父,没想到前几天来咱们这儿求助的是影后啊!”
大清早被稚婴喊起来在院子里蹲马步的陈永悄悄地挪动了一下右腿,企图浑水摸鱼的休息一下。
“再加十分钟。”
稚婴坐在一侧的靠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头也不抬的说道。
屁股上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的小狐狸好整以暇蹲坐在陈永前面,幸灾乐祸的‘唧’了一声,那副嘚瑟小模样看的陈永只想一脚踹到她的屁股上。
院子里一直静悄悄的,只能偶尔听到树枝上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
小狐狸昏昏欲睡的看着扎马步的陈永,过了一会儿,摆了摆脑袋站直了身子,追着自己的尾巴跑了好几圈后,找了个软垫趴窝了下来。
稚婴手中的书页已经很久没有被翻动了,她用手摩挲着纸张上面截然不同的两种字体,思绪渐渐的飘远了。
第7章 第七章
大黎朝明启十六年,十月初十,王城北部苍鸾道观。
前方的祭祀活动还没有结束,后方休息的小院子中人烟稀少。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人从矮灌木丛中钻了出来。
她身上有些脏兮兮的,从灌木丛下方经过时还不小心粘上上了一些枯叶。
左右望了望,她顺着灌木丛向布施的方向走了过去。
每逢十月初十,苍鸾道观这里便会免费发放寒衣,还有连续三天的免费饭食。
这饭食虽说不上精致,但对于常年饿肚子的小家伙来说,却已经是每年最期待的时刻了。
自从师父亡故……不对,应该说是飞升了,小家伙便一直一个人,因为年龄小,也没多少人愿意请他来做法事,或者是驱邪。
看别的天师随随便便一场法事就能赚的盆满钵满,小家伙羡慕极了。
‘嘶……’
经过一处矮门时,小家伙突然听到门那边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好奇心作怪,小家伙便悄悄地探出了头朝那边看了一眼。
“过来,在那里偷看什么?”
没想到竟然与那头的人对准了视线……
那人身上的衣物极尽华丽,最外侧的黑白长衫的尾部绣着代表公主身份的有四根尾羽的凤鸟;里面的衣服的腰带上也贴有当下最出名的天师驱邪时才能用的‘永’字铜钱。
世人皆知长公主黎蓁自出生时发色便带着些天生的红,为此曾有天师断言黎蓁便是凤鸟之后。
看着黎蓁脸颊两侧的那两缕红发,小家伙更想跑了。
“过来帮帮忙,我站起不起来了。”
黎蓁方才面不改色的从祭坛上下来,没事儿人似的来到了后面的小院。
不料到了院口,自己的几个侍女便被三妹全部叫过去了。
父皇如今独宠萱妃,对那今年刚满六岁便已骄横跋扈的小公主更是喜爱的不行。
虽说碍于关于自己的那些有的没的的说法倒不曾从面子上冷落自己,但是像这般情况,自己还是争不过那位小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