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她父亲收走了她所有的小话本,一直想看又看不到,久而久之,兴趣就淡了。
不过现在嘛……
祁棋觉得大师在身旁,就是那么的有恃无恐,就是那么的无所畏惧!
“古人为山命名时,多会采用当地的一些传说,但是也偏向于使用带有美好寓意的传说。‘嵬’字是一个很少见的字,因为他分开来看,便是山鬼。山鬼在一部分神话体系中是多情女子,居于山中只为等一个再也不会出现的心上人。但他名字中就带了一个鬼字。”稚婴顿了顿,这才接着说道:“世人对鬼神多有惧怕,轻易不会用此类起名。若他们所说的是真的,应当是有困于其中的孤魂野鬼,寻找替身希望能够出去。”
“说起来我们来这里是要做什么?我们要进山吗?你是要去把那些孤魂野鬼抓起来吗?你说山中真的有精怪吗?是不是和传说中一样好看?”
吾与精怪,孰美!
祁棋其实是想问这一句话的,不过最后她还是决定矜持一点,不要问的这么直白。
“万物皆有灵,精怪自然是存在的。容貌一事,千人千面,妖亦如此。抓鬼……”稚婴想了想,还是诚实地说道:“黄土之下皆为白骨,鬼若不作恶,为何要抓他们?”
“啊?”
稚婴的回答有点超出祁棋的剧本范围,她一时间没能接上这句话。
“人死后变鬼,可转世投胎。若对凡世间过多留恋,便会滞留人间,直至魂魄散尽。若是心怀怨念,便容易滋生恶念,若是鬼怪作恶,无论初衷如何,皆是错。至于如何处理,在于天师个人。”
“那你呢?你会怎么做?”
“你觉得呢?”稚婴反问道:“你觉得鬼神妖怪,应当怎么办呢?”
“唔……”祁棋抬眼瞧了一眼车上的时钟,耸了耸肩:“给你说个小秘密吧。”
“我小时候,一开始是和爷爷奶奶住在国内的。直到他们过世,我才去了国外。”
“去了之后就直接进了他们给安排的学校,整个年级一共就两个华人,不过,那个人好像不怎么喜欢我,诶嘿嘿,就话也说不好,也没法正常交流。小孩子嘛,大家也都有点喜欢欺负外乡人的感觉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祁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其实还是很难过的,但是又不想给爸爸妈妈说这种小委屈。”
“回家的时候会经过一个小公园,里面有一个喜欢锻炼的奶奶,是华人的长相。”
“有一次被欺负了,躲去小公园哭。奶奶就牵着她的那一条德牧蹲在我旁边,和我讲话。给我讲好多有趣的事情,逗我笑。”
“特别喜欢她,所以每天下午都会去找她说话,觉得那大概是我那段时间唯一的慰藉了。”
“大概一个月后,我就大病了一场,险些去了半条命。医生也找不出原因,去找当地出名的算命先生看了,说是我遇鬼了。”
“那个人,偷偷跟着我,杀了老奶奶。他说,鬼便是异类,当诛。”
“可是,在我被所有人欺负的时候,只有那一个异类关心了我,和我说话,让我不那么孤单。所以,后来我发在社交平台上的第一首歌,名字就叫《怪物》,是写给那个奶奶的。”
“嗯……我觉得,没必要那么害怕鬼,如果不作恶,还愿意让我看见的话,一起搓麻将呀。”
‘列车即将到达——嵬山站。请要下车的乘客带好您的行李物品准备下车,祝您旅途愉快,一路平安。’
乘车员甜美的声音从播音器中传来,也终结了两人在列车上的谈话。
祁棋坐在外面仰头看着想要出去的稚婴:“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说的对,不过他们出老千,你可能察觉不到。”
祁棋还沉浸在自己说的话被稚婴认可的喜悦中,等到下了车才发现稚婴刚才……
是和自己开玩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祁棋:四舍五入,稚婴这就是把我当自nao己gong人了呀!
第10章 第十章
因为不是节假日,在嵬山站下车的人并不多。祁棋与稚婴两人在里面稍微滞留了一会儿,出站口那里便只剩下几个打着哈欠昏昏欲睡的检票人。
外面的太阳正毒,祁棋一出站便找了个小卖部买了两只冰棍。
“请你吃冰棍~”祁棋将脸上的口罩拉了下来,小仓鼠似的啃着手里的冰棍:“我其实蛮喜欢这种老冰棍的,夏天吃的解热又解渴。平时在家,有空的话会自己拿模具做,再加点水果粒儿之类的,味道还不错。”
祁棋自顾自的说了一会儿,发现稚婴没有答话,这才转身仰头看向她:“嗯……刚才都没问,你喜欢这种吗?”
“嗯。”
得到稚婴肯定的回答,祁棋心满意足的继续走了一会儿。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祁棋又咔呲咔呲的啃了几口冰棍,猛地站在了原地,一脸不敢置信的转过了头。
我为什么需要仰头才能看到她的脸?
低头确认了一下,稚婴真的没穿高跟鞋。
难道是内增高?
说起来,稚婴到底多大啊?难道还在长身体?
“那个,稚婴诶……”祁棋咽了口口水,故作镇定的将手中的雪糕纸叠好,郑重的问道:“你多大了?”
突然被祁棋直呼姓名,稚婴一时间还有些没能反应过来。不过她在心里认真的盘算了一下,回答道:“十六。”
黎蓁当年出嫁火鹤时,稚婴便只有十六,刚到能够谈婚论嫁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