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两个头都傻乎乎的看着自己,明明是一副怪异的画面,却傻的有些让人想发笑。
“你们已经死了,无冤无仇,我杀你们做什么。”
“啊……”良久的沉默以后,褚煦最先开口说道:“对啊,我们已经死了……”
褚煦无精打采的垂下了脑袋,看着自己的手。
“我知道很奇怪,但是……我……”
两人的身体中渐渐消散成了一片光点,周围的场景也变回了原本村庄的模样。
晨光微熹,稚婴低头看着祁棋在晨光中变得毛茸茸的脑袋,突然伸手抱住了她。
“怎么了?”
祁棋伸手拍了拍稚婴明显颤抖着的背部,轻声的问道。
莫名的不安围绕着稚婴,她努力了很久,才勉强用稍显平静的语气回答道:“没事。”
没事,我已经能保护你了。
第16章 第十六章
因为祁棋下午还有一个采访,必须要赶在三点之前回去,因而稚婴先是送她去了动车站,顺便从自己的小布袋里拿出了一块黑色木牌,用红绳一穿就给祁棋挂在了脖子上。
祁棋觉得自己像邻居家那只脖子上常年挂着牌子到处溜达的二哈。
傻并快乐着。
“路上注意安全,回去了给……”稚婴想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好像还没有时下流行的通讯工具,只能干咳一声:“我回去买那个……”
“不用了,我家里有一些厂商送的,放着也是放着,到时候给你一个。”
“喔,好的。”
稚婴说完这话以后,傻愣愣的站着看了祁棋一会儿,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点点头打算先行离开。
“小……”
眼看稚婴要走,祁棋一张嘴便喊出了以前的称呼。
可是心里快速的一琢磨,觉得自己是自己,黎蓁是黎蓁,喊小铃铛简直就是否认了自己正房的身份与地位。
就这么一纠结,下两个字就完全不受控制的蹦了出来。
连起来就成了:“小脑婆。”
祁棋:我还不如不张这个嘴。
稚婴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懊恼的祁棋,原本还有着的那一点点不知所措,就像是春日枝头的积雪,在暖暖的阳光下,毫无防备的被融化成了一小摊水迹。
“我是小的?”
祁棋稳如老狗的将自己的口罩拉了上去,硬生生遮住了半张脸后,这才斜着瞅了稚婴一眼:“脑婆,大脑婆,你什么时候能回去?”
“最晚明早,我回去之前你不要把木牌解下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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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棋从出站口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三哥手里举着个红色的木牌,活像是劳务介绍所接待外来工人的小哥。
那红色的木牌的边缘画着一圈金色的小花,中间写着一行大字:
“家,是你永远的港湾!”
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游子浪迹天涯多年刚刚回来呢。
路过的行人正打算好好看一看这位远行的游子,不料一见面,游子就被那举牌子的人一把塞进了车里。
整个一个人|贩子拐|卖人口现场。
原本围观的众人默默收回了视线,还是打算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毕竟也没见过哪个人口贩子拐卖人口还开路虎的。
有可能是个什么《千金总裁出逃妻》的桥段。
啧,有趣。
“姑奶奶,还知道回来啊?”
祁棋一坐进车子就对上了三哥那副恨铁不成钢的脸,想起二十几分钟之前还能看到的自家脑婆那如花似玉的面容。
真是。
想她。
“我这不按时回来了吗,怎么了?”
一宿没睡也没化妆的祁棋此时气色算不上多么的好,眼睛下方有着明显的一圈淡青色,若不是那双眼睛依旧亮晶晶的,三哥都想骂人了。
可是又一想,三哥觉得一只挂在心里的那一块大石头总算被放下来了。
祁棋刚出道的时候签的是环球旗下国外分公司,那时候正值国外乐坛新生代与中生代交替之时,大量的优秀音乐人出现在大众视野中,每个人都努力着想要被别人看见。竞争的激烈更是难以想象。
祁棋的前任经纪人,她足够负责,利用手中的人脉为祁棋争取到了当时所有新生代艺人想都不敢想的资源,让她有机会与当时的天王天后合作。
年少成名是好事,也是坏事。
因为你需要面对的不仅是鲜花和掌声,还有别人趁你不注意扔过来的臭鸡蛋和喝倒彩的声音。
这一切都导致三哥第一次接触到私底下的祁棋时,一时间不敢相信这是本人。
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对于所有感情反应迟缓,厌恶与人交流,每周都会花时间去猫咪吧呆很久,明明喜欢的要死却怎么也不肯养。
三哥记得第一次去猫咪吧领人的时候,就看到祁棋静静地坐在角落里,手里拿着一只逗猫棒,身上能挂着猫的地方都挂满了猫,远远看着就像一个大猫球。
三哥这才相信,原来电视上说什么吸猫体质是真的。
“……”
看见三哥过来,祁棋也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便继续老僧入定般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三哥也不吵她,盘腿坐在一边,只可惜坐了老半天,只有一个大胖橘以饿狼扑食的动作,从一侧的猫爬架上跳到了他怀里。
爪子摁的地方不对,三哥有种自己命根子被摁断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