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总体有些打LGBT的擦边球嫌疑,但结尾处符合史诗的黎蓁出嫁塞外的结局也是让电影顺利逃过审查。
而在此时的《长公主传》片场,一名穿着梨花白公主常服的女子正一个箭步冲到了最近的一条长凳旁,熟练的翻身躺上去,双手交叉置于身前,闭眼睡觉。
片刻后,只见她峨眉轻拢,一双柳叶眼带着浓浓的水汽睁开,委屈巴巴的看了将自己叫醒来的助理一眼。
“三哥让你过去一下。”
小助理也是今年刚毕业的小女生,稀里糊涂的就当了正当红的影后的助理,早就知道影后漂亮。
可是被这么漂亮的人眼巴巴的望着,小助理还是用了极强的意志力才没有说出:“没事你睡你的。”这句话。
见卖萌不起作用,祁棋吹了一下落在额前的头发,起身朝休息间走去。
“你最近是怎么了?”三哥站在化妆台前,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笔记本,勾画了几笔以后,推了推眼镜:“今年一年你就只接了《长公主传》这一部电影,而且杨明导演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懒散大户,压力没那么大吧?”
祁棋低下头玩着手指,一声不吭。
“说话,喊你过来就是为了解决问题……嗯???”
三哥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哇’的一声哭出来的祁棋,硬是被吓成了个结巴。
“你你……你咋……咋?”
“我脑婆不见了!我那么大个脑婆!”
“你啥……啥时候恋……恋爱的?”
“梦里呀!我要找脑婆,我不管我要找脑婆QAQ。”
???
你别是演戏演智障了哦。
“别,你给我说说,你梦中的小情人怎么回事?”
“是梦中的脑婆!”
“来,和我念,老lao婆。”
“脑婆!”
“……算了你先说吧。”
见祁棋哭的猛男落泪的架势,三哥只能紧急喊停,随手拿起化妆刷一边帮祁棋补妆一边听她声情并茂的讲她梦里的小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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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要说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祁棋那晚背着经纪人和小助理出门和好友搓了一顿路边烧烤,喝了点小酒,结束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祁棋的这套房产位于郊外,背后紧邻着的便是出云岭——历史中长公主黎蓁跳朝凤舞的地方。
宣传标语写的特好听,什么“地发祥烟祷四时国泰民安,飞凤舞道祈六合风调雨顺”。
什么“玄歌九奏鸑(yue)飞凤舞涌灵章,法鼓三通虎啸龙吟谈道典。”
宣传片做的老气势恢宏了。
看完祁棋都觉得自己住在里面一定能飞升成仙。
也不知当时脑袋里面怎么想的,一时冲动就买了这套房子。
入住以后祁棋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图片仅为宣传,请以实物为准。’
凤鸣声没听到,麻雀倒是叽叽喳喳叫的欢快。
祁棋的父母早年移民海外,回国发展以后她便一直独居。
偌大的屋子里只有祁棋一个人,若是平日里回家,要做的也不过是开门开灯洗澡换衣服睡觉,可今天不知是怎么了,祁棋总觉得有谁跟在自己身后。
要知道有的粉丝是真的会干出尾随这种事情的。
不过一直到她躺到床上,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便心大的睡过去了。
半睡半醒之间,有一声清越悠扬的鸟鸣从外面传来,不知名的花香也悄悄地将祁棋包围。
闭着眼的感觉,就像是躺在一片花海中一样。
脑海中忽然回想起宣传片中长公主黎蓁身穿繁琐的祭祀礼服站在祭坛上跳舞时,百花齐放、百鸟齐鸣的场景。
她甚至能感觉到花瓣落于自己额头的轻柔触感。
可是那一晚的祁棋实在是太困了,迷迷糊糊的只看到一截红色的衣角。
“可是第二天,我就看清了!那是个好漂亮的女孩子,明眸皓齿,靡颜腻理,哎呀,不管什么形容词都形容不出来的那种漂亮,她身后是好大的一颗桃花树!”
“她就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手里拿着一根缠着红线的桃花枝站在树下面看着我。”
“美的和一只妖精一样。”
“我觉得这可能是上天见我单身二十多年,实在看不下去了,所以天赐脑婆!嗨呀,我脑婆真好看!”
祁棋说到这些事情的时候,眼神有些迷离。她看着对面镜子中的某一处,突然痴痴的笑了起来。
那模样宛如一个变|态。
若是此时有开了眼的人站在她身边,就能看到祁棋视线聚焦的那一处有一枝灼灼盛开的桃花枝。而祁棋的眉间,正漂浮着一片桃花花瓣。
三哥也是在娱乐圈里摸滚打爬了几十年的人。早些年做小助理时跟灵异剧组,在片场撞见的灵异事件不说上百也有几十。
见祁棋这幅明显被什么魇住了的模样,三哥和善的笑了笑,在祁棋耳边拍了三下手,等她回过神这才打开门示意祁棋要继续工作了。
目送着祁棋脚下生歪风的离开后,三哥立马拨出了一个电话:“那啥,你上次说那个出名的天师,叫啥来着?”
“不知道叫啥,只知道他身边那个跑腿的叫陈永,咋了?”
“帮我联系一下,我们家这主子好像中邪了。”
由于扮演聆韵的演员过几天后才能到剧组,祁棋将黎蓁年少时最后一段戏拍完以后便闲了下来,而这段时间正好三哥带她去见约好的天师——也就是稚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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