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昱,这事都怪娘不好,听信别人的话,没见到人就去给你提亲。”钱母很是懊悔,昨日若是娶个贤惠的儿媳进门,烧一顿可口的饭菜该多好。
“这事怎么能怪娘,娘莫要自责。”听到母亲难过的语气,钱昱忙劝解道。
“别人都说她百里挑一,想不到这年头传闻也有假。”钱母一想到此便怒意难平。
“娘,不要这么说,其实那新娘倒也可怜。”钱昱想象了一番,那新娘被逼嫁怕是也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吧。
“啥,她可怜,我看你脑子是进水了。”正生气的钱母见儿子可怜逃走的新娘子便气的不打一处来,“她这一逃,咱们人钱两空,外面还欠着邻里们七两多银子呢!”
钱昱闻言不晓得怎么安慰母亲,便朝着钱母笑了笑。
“笑,有什么好笑的,你娶妻不成还是光棍一条,都二十一了还一点都不着急。你打算怎么办啊?”钱母一见儿子一点都不关心婚姻大事便唠叨道。
“娘,婚姻是大事,这是急不来,要靠缘分的。”钱昱说完咕咚咕咚吞掉碗里的稀饭,随后道:“娘,我一会便去苏家,他们多少会还我们一些的。”
“哎,你去试试看,对了,走之前拿上伞,今天看似要下雨了。”钱母说着起身收拾碗筷。
“恩。”钱昱应着回房换上唯一的一件长衫拿上雨伞揣上两张饼便出了家门。
此刻破庙里,张则躺在干草上面无血色,看着忙活熬药的苏玉兰内心十分愧疚道:“玉兰,我本想逃出家门与你相依相伴永不分离,我想象着我们日后会像那天上的比翼鸟一样,可谁曾想,夜黑滚下山摔伤了胳膊和腿,害的你四处寻找大夫,一夜未曾合眼。想来,你不想与我逃出来是对的。”
“秀才,当日确实是舍不得爹娘舍不得家,可老天既然让我随你逃出来了,我便无悔,想来也是我逃婚出走,害爹娘伤心害那户人家一场欢喜一场空,老天要给我些磨难,不过,你放心,玉兰是农家女儿,能吃苦的。”苏玉兰一边熬着药一边道。
“玉兰,等我身体好了,我们寻个安静的地方,明年我一定中个举人,让你过上好日子。”张则感念玉兰一个女儿家背着受伤的自己走了那么久,好几次手儿无力都咬牙挺着,。
“恩。”苏玉兰轻声应着,“玉兰等着。”苏玉兰轻声安慰受伤的秀才,她苏玉兰岂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只要不离不弃,日子艰难一点没有关系。
哗啦,天空下起雨来,雨儿随风刮进破庙里,苏玉兰连忙将药罐往里面拿,如今她们身上只剩几文小钱了,这药对他们来说可谓十分金贵。
钱昱走到半路便下起雨来,本想撑着伞走到柳荫村,谁曾想雨越下越大,顺着小路躲进附近的破庙里。
钱昱收起伞避开庙里的人在角落里避雨。
那边的苏玉兰因进来个男子也十分避讳,背对着钱昱小心翼翼的将药倒进碗里,细细的吹凉。
“哎呦。”张则痛呼了一声。
“秀才,怎么了?”苏玉兰连忙将药放下,唯恐张则的伤口恶化。
张则头上流着冷汗,缓了半天才道:“玉兰,我没事,刚刚不小心碰到伤口了。”
钱昱蹲在那里很是无聊,摆弄那少有的干草,摆弄来摆弄去忽然觉得腹中空空,便拿出大饼吃了起来。
张则见状抿了抿嘴,此刻他也好饿,除了喝药就再也没有进过食了。
钱昱正艰难的吃着娘亲烙的饼,忽然觉得一炽热的目光朝她- she -来,不由的抬头望去,只见躺在干草上的男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饼瞧,而那女子匆匆往她这里瞥了一眼便转了身。见到如此情景,钱昱已然知晓,他们是饿了,想罢低头继续吃着手中的饼。
张则是个读书人,从来没有开口问人要过饭吃,如今想吃却又张不开嘴,苏玉兰就更不会开口了,眼前吃东西的可是个男子。二人眼睁睁看着庙里的人一点一点将手中的饼吃完,看后肚子饿的更加厉害。
此刻外面的雨渐渐小了下来,钱昱站起身拍了拍长衫上的灰常,拿起雨伞便往外走,走到离二人较近的地方,弯腰将包在布里的一张饼放在了地上,随后迈步往庙外走。
“玉兰,那人的饼在那里。”张则说着便咽了几口唾液。
苏玉兰起身走到那张饼前微微蹲下,小心将饼拿在手里,刚起身便见那个男子回首朝她点头,羞的她面色通红急忙低下了头道了一身谢谢便转身跑到张则身边。
钱昱刚要想着说句不客气便见人跑了回去,料想是因为自己转身整理伞头瞧见那一幕使那女子不好意思了,钱昱无所谓的笑笑撑开伞朝柳荫村走去。
“老伯,打扰了,请问苏木匠家怎么走啊?”来到柳荫村的钱昱才知晓她对苏家一无所知,继而感慨包办婚姻的可怕,“女婿”竟然找不到岳丈的家。
“哦,小兄弟,你直走,看见桥右拐,第三户人家就是了。”那老汉见钱昱很有礼貌便开了口,要在平时他才懒得搭理人呢。
“哦,谢谢老伯。”钱昱恭敬的对老汉说道,她自幼便懂得尊老爱幼,尤其是像刚才那位留着又白又长胡须的老伯。她觉得那样的人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令人望而生畏。
钱昱迈开步子走近一瞧,只见门前掌灯结彩,往里走了几步问道:“请问,家里有人在吗?”
作者有话要说: 赶早啊,昨晚刚码完就断网了,可恶
第7章 第七章
苏家此刻正忙活着大子的婚事,人人忙的不可开交。
苏家大子苏喜银听见外面有人叩门便走了出来,只见一少年立在门口,便问道:“小哥有事吗?”
钱昱闻言这才忍着腼腆走进院中微微施礼道:“有事,请问苏老伯在家吗?”
“我爹在家,你是?”苏喜银乍见钱昱,见他身穿长衫还以为是个秀才,可他家几辈人都是木匠,怎么会与读书人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