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笔尖上的墨滴到纸上,张幸握笔的手紧了紧,随后一边落笔一边道:“这倒是喜事,大小姐喜得良人,恭喜恭喜!”
张宁珊闻言气的真想上前扭张幸的耳朵,面上却一副和善,笑道:“同喜,张大人若是不忙,到时来喝杯喜酒。”
张幸闻言忍住心中的痛意道:“一定,张幸就是忙也得去喝杯大小姐和姑爷的喜酒。”
“随便你!”张宁珊说罢转身就走,为什么心这般痛,张幸也是,都快哭了嘴还那么犟。
张宁珊走后,张幸试图当做没事人一般,可到底忍不住,趴在桌子哭了起来,哭的隐忍哭的伤心。在她心里,尽管张宁珊平时爱使小- xing -子,可到底她是喜欢的,可如今她要嫁人了,自己便永远没有希望了。
一夜无眠,第二天,钱昱早早起床,将货运到吴老板处,回到客栈屁股还没坐热,吴老板便带着伙计便在客栈嚷嚷,张家卖残次品给他们,说张家以次充好云云的。
“吴老板,交货的时候你可是查仔细的了,还不过一刻钟怎地又嚷嚷我们以次充好了?”钱昱上前问道,语气铿锵有力。
“哼,我只检查几个,适才伙计发现有残次的,我本信任你们,没想到你们为商太女干!”吴老板说罢,转身嚷嚷道:“大家看看,这就是庐商的德行,这不是欺负我们宾商吗?”
“什么人,竟欺负到我们宾商头上,吴老板,你等会,我去请会长,敢欺负我们宾商,咱们联合起来永不和庐商做生意。”外面有人进来,抱打不平。
“烦劳祝老板了!”吴老板抱手道。
张渊闻言险些晕倒,他们张家一直以诚信为主,断不会出现此等丢人事情,唯一可能就是吴仲在捣鬼,可是他没有证据,这件事一旦坐实了,他们张家便会被庐商孤立,这样以来张家生意可就毁了。
“吴老板,说话要有证据,污蔑庐商可不是智举,早知道,我们庐商也不是好欺负的。”钱昱扶住张渊,上前说道。
“我有证有据,现在都在我铺子里。”吴老板胸有成竹道。
“既有证据,便去衙门理论理论。”钱昱没有丝毫怕意。
“去就去,我还怕你们不成,走!”吴老板语气很冲道。
张渊此刻强打起精神,吴仲不提前安排好是不会见官的,虽说张幸是自己人,可众目睽睽之下,如何能替他说话。
“东家,放心。”钱昱小声说道。
不知怎地,见钱昱面无惧色,张渊的心倒不似适才那般乱。
吴仲敲响衙门的大鼓,衙役们纷纷跑到大堂。
张幸头戴乌沙,身穿深蓝色官袍走上大堂,瞧见堂上的人一愣,见众人看向自己,便走到桌后坐下。
“升堂!”张幸拍响了惊堂木。
“威武!!!”
“堂下何人,因何事击鼓?”张幸按下心中疑问,看向吴仲。
“回大人,小的是吴记茶馆的老板,状告张渊,以次充好,讹人钱财。”吴仲跪在堂下,理直气壮道。
少许,衙门外挤满了宾商,要县老爷为宾商做主。
张宁珊闻迅也来到后堂,焦急的瞧着堂下同样跪着的伯父。
“张渊,本县问你,吴老板所言可曾属实?”张幸坐在堂上,众目睽睽之下不得不按套路来。
张宁珊闻言直皱眉,她极不喜欢张幸对伯父的语气。
“回大人,我张渊半生以诚信为主,断不会讹人钱财!”张渊跪在一旁说道。
“呵,难保有人晚年不规矩!”吴仲哼了一声,朝张幸道:“大人,我以命伙计将货全都拉来了,请大人明鉴。”
张幸闻言担忧的瞧了张渊一眼道:“尔等都起来,随本县出去一看。”张幸说罢起身,今日已是破例,按往常,她只须命衙役将货物抬几个进来就可,但为了不让张渊久跪,只得命众人起身。
“大人,你来看,这批货还好,可这一批全都是次品,这让我怎么用?”吴仲引张幸上前道。
“大人,这一批绝不是我们的货。”钱昱走近道:“大人请看,我张家的瓷碗下面刻着一个张字,而这些碗底却没有,分明有意栽赃!”
张渊闻言很是惊讶,忙上前看,果然有一张字。
张幸闻言拿起几个瞧了瞧,她记得以前张家也是没有刻字的。
“大胆,吴仲,我宾商的脸全都被你丢尽了。”张幸故意发怒,围观的宾商一听各个脸红,转而骂向吴仲。
吴仲见状心里一慌,随后道:“大人,说不定是张家赶不及,随便在他处寻来。”
“大人,这种瓷土只有宾阳出产,我们庐陵是没有的。”钱昱回道。
张幸闻言仔细瞧了瞧两种瓷碗的土质,随后怒道:“吴仲,你随意诬告,可知罪?”
“大人,我冤枉,不是我……”吴仲跪下,想说出实情又不敢,只急的满头大汗。
张幸闻言走进大堂,坐下道:“宾阳向来民风淳朴,重德重品,却出了你这般的女干商,我宾商会长何在?”
“见过大人!”宾商会长忙从人群走了出来。
“吴仲此人断不能留在会里,你可明白?”张幸厉声道。
“大人放心,吴仲败我宾商品- xing -,我宾商决不与其为伍。”
“吴仲,你诬陷他人,其罪不轻,杖责四十,入监三月。”张幸说罢衙役们便抬上了木凳,抡起了板子。
张宁珊此刻才放心下,转身回了客房。
“东家,在碗底刻字是师父的主意,当时觉得没必要,便没有同你说。”钱昱和张渊下堂后道。
“还是黄师父有先见之明,此次你立了大功,回去必定重赏你。”张渊笑的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