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踩她一脚。
“嗷,那是忘带钥匙?”
白素贞这才笑了:“哪有什么钥匙。你这张嘴,就会胡言乱语。”
许西元亲她一亲,在她脖子上蹭蹭,道:“什么就会胡言乱语,瞧不起人啊,娘子。我这张嘴,明明会许多,待你身子大好了,我得让你加深一下印象。”
“你这人……”白素贞轻轻推她,自顾往前走,没走几步又听她说。“娘子,自真人重铸这肉身之后,你还没有检查过。”
许西元的语气很是认真,白素贞停步端详她:“可是觉得哪里不适?”
“诶,哪哪哪都不适。娘子,你都不想亲手检查一二?”
“……”白素贞没好气地在她腰间掐了一把,“无赖。快走。”
许西元边揉腰边哀声道:“哎呀呀呀,想当初叫人家小甜甜,如今新……唔,如今旧人胜新人,倒是叫人家无赖,嘤嘤嘤。”
白素贞啼笑皆非,无奈地牵住她的手,却叫她举至嘴边一吻。
出门时封了洞府,这会儿解了禁制入内,一切是离去前的模样。奇花争艳,异草竞秀,虽不似太乙真人处仙气逼人,也是一派逍遥自在的好地方,洞内深处还有温泉汤浴,倒比那金光洞享福多了。
许西元啧啧称奇,赞声不绝。
白素贞好笑道:“如此稀奇?”
“嗯,稀奇,简直是人间仙境。”
“不过是寻常住处,如何敢称仙境。”
许西元勾着她的下巴,故作轻佻,“光是有你这样的美人,就足可称之为仙境了。”
“讨厌。”
命许西元在洞中等着,白素贞去外头准备饮水、摘些野果洗净。常年在山中生活不觉清苦,到人间一遭后,反倒觉得山中生活多有不便,所用之物粗糙简陋,自己是没什么关系,不知西元会否习惯。当下有些歉意地对西元说道:“这几日我须打坐修行,你渴了有水,饿了吃些干粮野果充饥,若要生火需在外头,方便也是。我每日会出来给你弄些野味,你若实在无聊就去山里走走,但切莫走得太远。山路崎岖,容易迷路失足。”
“好。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看着你修行。”
乖巧的模样惹人怜爱,白素贞摸摸她的脸,浅笑道:“看我做甚,你别看我,免得扰我心神。”
“哎呀,娘子,已经到了我看着你就能扰你心神的地步了吗?方才人家叫你检查,你还不愿呢。”
“是呀是呀,你看着我就可扰我心神,故而,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她不晓得她的目光灼热,白素贞在她的眼波里,无处遁逃。她深情的凝视、别有深意的笑容,都叫人难以招架。
将白素贞的手捉到唇边轻啄几下,“娘子娘子,那我老老实实的,每天只看你一眼好不好?”
“一眼?”
“嗯,一天看一眼,一眼看一天。”
“呸。”抽回手,将自己那石床铺上软席薄被,尽量弄得舒适一些,可看来看去都觉得寒碜。白素贞丧气道:“西元,早知这里如此不便,就该让你在山下镇上等我。不如我送你下山吧。”
“我不要。”许西元脱去鞋子,干脆就在石床上打滚,“我不走我不走,娘子你不要赶我走。”滚着滚着,把白素贞拉倒在床,与她额头抵着额头。
“这样看我做什么?”
“趁你尚未修行,先多看两眼。”
“这样近,如何看得真切?”将许西元推开少许,细看她的眉眼。娇柔秀气,细腻白嫩,与魂魄所呈现的样子一模一样。莲花身比起她的真身来,丝毫不会逊色。摩挲西元的面容,眉毛、眼睛、脸颊、唇角,往日和魂魄欢好,如今终可以实打实地摸到活生生的真人,白素贞不胜唏嘘。
她将亲吻印在西元因她的注视现出一抹红晕的面颊上,印在西元含情荡漾的眼睛上,印在西元粉色的如初绽莲花一般的嘴唇上。她摘去西元头上固定发髻的木簪,拔去自己发髻上的金钗,长发流泻。她看到西元眼里不加掩饰的惊艳,一丝媚笑随之漾开,她欢喜见到心上人不加掩饰的爱慕。
前一秒被披散开来的发丝所诱,后一秒许西元便觉得自己被白素贞抱住,齐齐落进那汤浴里,不知白素贞施了什么法术,两人的衣服撒落在水池边,微烫的热泉中姣好的女体紧贴在一起。
用法术脱衣服什么的,太荒- yín -有道好嘛。
“不愧是娘子,深知我心,晓得我担心你的身体,想仔仔细细,从里到外,从外到里好生检查一番。”调笑归调笑,许西元担忧不减,太乙真人也说,既然是献祭,献祭者必然元气大伤,她又是化作蛇形,走过血刃。
“我只要调息修炼几日即可,放心。吓到你了?”
“浑身浴血的你?是。忽然昏倒的你?是。”
“那露出原形的我?”白素贞说出耿耿于怀的担心。
许西元故作沉吟,白素贞目光灼灼,炽热的亲吻过后,西元才说:“不如你再现一次原形看看?”
白素贞重重一记拍在她的屁股上。“那日我昏倒之后,发生了何事?”
“禀娘子,你昏倒之后,随即化成原形,我身娇体弱,自然搬不动你,是太乙真人将你挪到金光洞里。我本来一直守着你,真人说叫我不必太过担忧,你只是借昏迷之际自行修复伤势。”指尖划过白素贞胸前的肌肤,想到那一日惊险的场面,许西元仍旧心有余悸。“我心中烦躁,只好借着鞋子和吃食的因头去找太乙真人的茬,谁叫他非要指条黑路给我们走。”
“真人大量,没有难为与你。”
“神仙也有好有坏,就跟人一样。我白天惹事,晚上就睡在你边上,以防你随时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