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子付钱后,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一枝白色香花递给许西元,娇声道:“打扰许大夫与尊夫人休息,此花且当作奴家赠予尊夫人的,祝愿一夜好梦。”
许西元道谢后接过,年轻女子又是一笑,这才走了。
小二黑与许西元对视一眼,均觉此女异于常人,这花亦送的诡异。但此花花香清幽,不似什么有毒有害的,许西元耸耸肩,同小二黑道了声晚安回房。
房中烛影摇红,帐后白素贞横卧,依稀可见睡容安宁,许西元摸了摸乱跳的心,顺手将香花丢在桌上,吹灭蜡烛后,蹑手蹑脚躺在地铺上,照旧用薄被包好身体,免得蚊虫来咬。
偶有轻风,吹起香花的暗香,与一室浴后清香交织在一起,说不出的清凉舒爽。
睡得迷离惝恍时,许西元觉得自己像是被香风咬住了嘴唇,风中自有甘甜的玉露吸吮。
她只当是一个悠长的春梦。
春梦的对象是白素贞。
梦里头她俯身相亲,娇吟低喘,她从来不知娴雅如她,会主动求欢,妩媚如斯,像被融进了一汪热泉里。这是人的本能还是妖的禀赋,她这样婀娜的蛇妖,世上最灵动的缠绕。
若不是梦,若不是顾忌腹中胎儿,这极致的缠绵能销魂蚀骨到何种程度。
在梦中,她唤她西元。从没有人把她的名字叫得这般荡气回肠,百转千回。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夜归咎于白素贞怀孕后激素水平变化,小青误导(指引),某些人的无心之举,还有对西元糊里糊涂的好感。
嗯。
许西元觉得自己被强上了……
☆、第十七回 事后无烟
如果不是鼻息交缠,不是触手可及的柔软身体,许西元就要相信自己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春梦。
这一夜的颠鸾倒凤,销魂缠绵,相依相亲,随着那震惊过后欲落未落的泪眼,瞬间变成了真实。
原来这真的不是一个梦啊。
她觉得白素贞一定和她一样希望这一切都是个梦。她是不是要学电视里说一句事后的洒脱安慰话。
比如:大家都是成年人,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好啦——虽然对她而言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往后有没有心理- yin -影不知道,有最好了,要真早泄不举也不是她的问题。
可白素贞一脸What the fuck的表情,让她讲不出来,她怕一讲这话,白素贞会一掌劈死她。这时代女- xing -,贞- cao -观念根深蒂固,哪怕是女妖……可能别家女妖要奔放一些,白素贞这一点上半点妖气全无,平素比那些名门闺秀当家主母更端庄几分。
要么跟她说,这身体是你家官人的,你没有半点对不起他。科学研究表明适当房事有助于孕妇的身心健康?
这话怎么看都有些雪上加霜的意思,她怕白素贞哭出来,也怕自己哭出来。
许西元搞不懂,半夜三更白素贞屈尊降贵使用了她的身体,一早醒来还委委屈屈地对着她好像强上她的人是自己算什么意思。做都做了还要怎样?要真说起来白素贞是个已婚怀孕妇人,自己还是黄花大闺女头一遭经了人事,还是被强上的那一个好嘛。
尽管没有使用暴力手段,但是——
好吧,对象是白素贞,哪怕她身心尚未整合统一,哪怕她心里有一千一万个疙瘩在这种情况下也是无话可说,没处去逃的。如果上天再给她来一次同样的机会,她觉得自己依旧会半推半就的从了。
白素贞诶,这个人是白素贞诶。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白素贞。有多少人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和白素贞春风一度?从大世界排到东方明珠,填个黄浦江不晓得够不够。对上白素贞她要什么礼义廉耻。
节- cao -?节- cao -是什么?躯壳都没有了哪里有地方装节- cao -。
夭寿。
要是小青知道了会不会阉掉她或者弄死她?
阉就阉好了,反正也不是她的。
咳咳。许西元轻咳了一声。她坐在地铺上,白素贞坐在一旁哀怨的穿衣服,两人时不时偷眼打量对方,这气氛实在太怪了。
“那个……”
“西元……”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嘴。
白素贞的态度令许西元无措、恼恨,可那声西元却使她心头为之牵动。
昨夜,她一边吻着她的眉眼,一边叫她西元,在豁然炸开的那一瞬间,她也听到她叫她西元。
在这种时候叫出的名字,总归不会是骗人的吧。
恶劣的心情稍稍缓解,许西元觉得还是别说什么奇怪的话去刺激白素贞了。
自己真是一个好人。
她稍稍整理衣衫,跪坐到白素贞跟前,一手搭上她的脉门,正色道:“脉象稳健,胎儿无碍。你可有觉得不适?哦,身上?”
白素贞摇头,抽回手,耳根泛起红晕,像是要掩饰自己的羞意,她站起来坐到桌边为自己倒了杯水。
“这花,从何而来?”她发现了桌上随意放置的白花,似有若无的清香远溢,猛然站起身带倒了椅子,掩住了口鼻,声音颤抖,亦带上些凌厉。
一夜的脱水放置并未使那枝白花有分毫干枯。
许西元讶道:“是昨夜那位急着抓药的女子给的,这花有问题?”
“你去取个东西把它装起来。不,我来。”白素贞双手- jiao -合,复又一指,桌上已多了一个雕花匣子。“把它放进去。”
许西元依言而行。昨夜她闻那香花,身体并未产生任何类似被- cui -情的感觉,反而觉得清凉。要说这花能- cui -情,她倒是也不怎么确信。
白素贞道:“你先穿戴整齐。”
两人各自穿好衣服。此时不过天光,比平时起床的时间要早,但许西元神清气爽,半点不觉困倦。她将窗口大开,清晨舒爽的凉风习习,吹散屋内的诡异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