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到底是何身份,能让佛道二门都关注如斯,茶余饭后,经声佛号里仍不忘她的终身大事。
许仙的死,她的到来,真的只是意外巧合?
许西元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无可捉摸的陷阱,旁人所设的棋局,而她只是间中一枚不起眼的棋子。这种感觉使人懊丧,尤其是这个局关乎世人所说的神与佛,无论哪一边都是她无力抗衡的对象。
那么,东璜、吴九娘、吴七郎、程青檀又是怎样的存在,按照派系大概算是道门一边。他们出现在苏州,刻意与她结交,又是为何?取她的- xing -命?
不,东璜诚然可恶,但聚魂汤与大补汤是真。吴九娘和吴七郎没有歹意,程青檀又几次助她。
所以他们算是第三方势力?
洗完澡,许西元有些无力地躺倒在榻上,小二黑进进出出收拾东西,她听在耳里,一言不发。
白素贞进屋时就见到如此颓然的西元,蜷缩在那里,半点没有在王宅里侃侃而谈意气风发的样子。她吹熄烛火,心疼地挨着西元躺下。
许西元轻轻抚摸她隆起的肚子,“明儿要去感谢青檀,上一次我被地痞流氓套麻袋,险些被斩断手也是为她所救。”
“叶卿也是她发现的。西元,你有危险我未能在你身边,着实对你不起。”
“是不是还觉得是你连累我了?”
白素贞嗯了一声,很是软弱。
“是你原先得罪了什么人?”
“我思来想去,没有头绪。”
“所以你看,这不能怪你。娘子,万不要为了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道理很对,可白素贞仍旧生气。修行了近两千年的妖,却护不住自己的心上人,任由别人插手、别人围观不算,最后竟要心上人假装晕倒息事宁人。她几时这般窝囊过。“今儿无法为你讨回公道,叫你受委屈了。”
“不妨事,要真动起手来才是麻烦,惊动官府不说,你身子娇贵,若有闪失反倒亏了。人人晓得我装晕,但是他们奈我们不得,猴妖和黄鼠狼精该晓得我们有心相让,能记个情那是最好不过。明日道谢之余,我也会问一问青檀和九娘,是否知晓些什么。”
仰头在白素贞下巴一吻,许西元又道:“我们那时代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人不开心就睡一觉,睡一觉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就睡两觉。”
“你的意思是,需要时间?”
“我的意思是,两觉可以并成一觉睡。”
白素贞:……
“娘子,我要跟侬困觉。”
作者有话要说: 寿头回来咧~~~爪子黑了,胖了,路上被虫子咬的包还没好。
感谢诸位耐心等待~~~
文会慢慢找回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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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回 曾是黄裳
自从许仙变成了许西元, 白素贞觉得自己的矜持被她的现代气质一点点地磨去。昨夜本意不过是安慰, 她主动温存, 谁知亲着亲着一发不可收拾, 难耐的烦躁化成迸流的情//欲,最终在汗水与喘息中消融化解。醒来时, 西元的鼻息在后颈,西元的手臂环抱住她, 如同凡间每一个普通的清晨, 温馨而美好。
想时光永驻, 留住这一刻的温馨。
白素贞忽然有些明白何以王娘子会望向她时会有如此复杂的目光,就像那些来保安堂看诊的女病人说起许大夫, 无一不交口称赞。在她们看来, 许大夫是护妻楷模,哪怕是城中最畏妻的男子,都不曾做到西元这样。在这些凡间妇人的心里, 一个男子若是做到对妻房忠贞,就已是好男人。她之前也是这样认为的, 许仙拒绝王永昌女儿的示好, 许仙不曾欺侮同处暗室的黄花大闺女, 她便觉得许仙是个良人。
可是西元,西元是不同的。西元叫她沉沦。
在没有遇到西元之前,她不懂得这些。她以为她与许仙已算是一对完美夫妻。因这完美,她觉得对得起许仙,对得起许家, 想到离开会义无反顾。现在,她不愿去想离开,只要想到离开便会心如刀绞,哪怕她一次次对自己说,为着西元的安全,她必须离开。否则,否则这样的美好随时随地会终止,永不再来。
那个上真道人说的没错,她沉湎于情爱,不思上进。西元的每一个亲吻每一个拥抱,甚至每一个爱恋的眼神都叫她心神动摇。就像此刻,她能为自己找许多不起身的理由,怀孕使人变懒、起床会吵醒西元、今儿休息不开店,但一向醒了就会起身的她心知肚明,自己就是想赖在许西元的怀里,不愿动弹。
白素贞转身,许西元的脸、许西元的灵魂近在眼前,昨夜若非记着那碗价值连城的聚魂汤,她险些又把西元的魂魄抓出体外。
愣神间,腰间一紧,脸颊被人亲了一亲,除了西元还会有谁。
“娘子。”许西元迷迷糊糊地蹭着她的胸口。
白素贞将她抱紧,不好意思亲她,便只贴了贴她的脸颊。
许西元道:“今日与我同去吴府?”
直觉那一窝狐狸精并不乐意见到自己,白素贞道:“叶卿今儿还会来,我需得在家候他。”
听到叶卿的名字,许西元嘟囔道:“候他做什么,他对你别有企图,一心挑拨我们夫妻关系。”
“休要听小青胡言。”
“小青怎会同我说这些。不过难得我和小青想到一起,娘子你需得重视。”
“好好好。”白素贞应道。“每次他来,小青总是在的,还有小二黑。”想到小二黑,她不免笑了。自小二黑在保安堂落户,对许西元言听计从,乖顺远甚寻常伙计。但凡听到些不利于西元的风言风语,总会为西元申辩一二,叶卿来家,他亦是像防贼似的盯着。“猴妖与黄鼠狼精所言,法海、空行与那几个上真道人所为不似空- xue -来风,叫我心里难安。我苦思冥想实在想不到自己有何不妥之处。叶卿云游四海,消息总比我多一些,我想他为我留意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