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兰莞尔一笑, 轻轻推了下钱昱道:“那快起,我给你梳发。”
“好嘞!”钱昱伸了个懒腰便坐了起来,床头旁的凳子上是昨夜就备好的深紫色长袍, 钱昱伸手拿来穿在身上,整个人的确精神喜气不少。
今日钱家一早也都挂了红灯笼, 厨娘天未大亮便忙活起来。钱母也乐呵呵地安排丫鬟摆桌椅, 瞧着辰时了, 便对晴雯道:“晴雯啊,去前面看看姑奶奶一家到没到,在外面迎一下。另外让了空去庄上接侄媳妇娘儿俩,一大早她们没车过来。”
“是,老太太!”主人家有喜事, 丫鬟们也乐呵,晴雯高高兴兴领命出了屋。
钱昱穿戴好,神清气爽的在院子里伸展胳膊,身侧站着小包子,极其认真地跟着她爹爹学着。
“包子,伸左胳膊!”钱昱一边做着一边说,“好,转脖子。”
“恩!”小包子应着,一招一式都学得很认真。
“好了,你们俩快过来吃饭。”苏玉兰看了一会,总觉得钱昱做的压根没什么路数,来回动作都不一样,还在那一板一眼地教女儿。
“等做完了就过去吃。”钱昱依旧比划着,由早- cao -做成了太极,太极只会左比划右比划,比划完了就原地跳两下。
“等做完吃!”小包子学着爹爹说了一句,也跟着原地跳。
苏玉兰无奈,抱着胳膊在一旁看了一会,钱昱纯属瞎做,一点章法都没有,姿势跟街上招摇撞骗的术士做法时差不多。
“包子,来吃饭,明儿个娘请个舞娘回来教你跳舞。”
苏玉兰话音一落,钱昱的马步刚迈出去,转头瞧着苏玉兰道:“舞娘?学那个做甚,学了也只能跳给别人看,真要请也得请个武艺高强的师傅回来习武,还能强身健体防色狼呢!”
“我生的是女儿,舞棒弄枪的哪还能找到婆家?”苏玉兰听钱昱要请什么师傅,想也没想便拒绝。
钱昱闻言收了动作,看向苏玉兰道:“苏玉兰同志,你这个观点得改变啊,我家的女儿不做曲意迎合之辈。跳舞在我们那里是不错,但在这里就是抛头露面跳给别人欣赏,有什么用?”
“别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词,同志是什么意思?改天我问了佑安,若是骂人的看我还理你。”苏玉兰白了钱昱一眼,走过去牵着女儿到石桌上,一边给女儿布菜一边道:“跳舞怎么没用,我让她学舞也不是让她跳给别人看,学舞对女孩子好。”
“比如呢?”钱昱也跟着坐下,拿起了筷子。
苏玉兰闻言脸红了,咬了咬牙,压低声音道:“你以为我那软腰怎么来的?从来都是女为悦己者容,有什么错?”
钱昱一听后面的话笑了,一边吃着饭一边打量苏玉兰,其实还别说,从怀包子时玉兰就开始学舞了,打那儿后,身材匀称不少,确实比之前动人。
“学就学吧,想来也不是什么坏处。”钱昱一边挑菜一边道。
苏玉兰闻言也不知道为何心里就是气,虽说钱昱应了,可话说的她心里一点都不开心,瞧着钱昱挑了一块肉,苏玉兰拿起筷子,在肉进钱昱嘴之前给夹了回来,送到自己嘴边吃了,看也不看钱昱。
钱昱目瞪口呆,眨了眨眼,好似刚才那一幕是她梦幻一般。
“作甚?”
“吃饭啊!”苏玉兰面无表情地喂着女儿。
钱昱摇了摇头笑了,到嘴的肉被夺了,罪魁祸首还跟没事人似的。不过她倒挺欢喜玉兰这般“无理取闹”的,这顿饭吃的倒也蛮有乐趣。
此时,京城侯府,大厅内的气氛十分凝重,梁佑宇跪在中中央。
“堂堂中郎将啊,做出这等事,为父问你,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还有没有梁门一族?”梁侯爷说罢心中愈发气,扬起手中的鞭子朝着梁佑宇后背打去。
“老爷,大公子他知道错了,求老爷饶了他吧。”二姨娘跪在梁侯爷脚边哭求道。
梁佑宇被打,心中不服道:“儿子自然是装着父亲的,如今太子执政,徐门掌权,大势已明,此时我们不去示好,等太子登基,朝野哪里还容的我们梁家?”
“混账!”梁侯爷话音落时鞭子也再次落到梁佑宇身上,“你个畜生,为父多次嘱咐不得参与,你把为父的话当真耳旁风吗?”
“儿子之前确实谨遵父命,可三弟呢,我前儿个在胡同口可是看见他跟那个严文良那密谋什么,父亲怎么不罚三弟?”梁佑宇扬着脖子面目含恨。
“你!!!”梁侯爷被质问地愣在那里,确实,佑宣参与其中,他虽气愤责骂过,却是不忍这般教训,可佑宣做的不是趋炎附势之事啊。
“你三弟可没有像你这般没有骨气,朝野谁不知道徐党误国!你竟舔着脸要徐昌收你为义弟,拜尽梁家门风,为父岂能轻饶。”梁侯爷说罢便将手中的鞭子仍在地上,“来人,将大公子绑到祠堂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让他出来,另收回大公子名下的全部田产,自今日起府里不再发放月银。”
梁侯爷话音刚落,梁佑宇便瘫痪在地。二姨娘闻言更是急了,哭求地拉着梁侯爷的衣袍。
期间梁佑宣一句话也未说,求徐昌认为义弟的书信言辞阿谀难以入目,她心生厌恶。更何况佑安落难女儿国的事她虽没有证据,可查到的几个线索都指向了眼前之人,因此她从始至终都冷眼旁观,模样十分冷静,不似佑安挨打时上前求情。
梁佑宇被家丁架走了,梁侯爷转身瞧着梁佑宣,自知道儿子参与其中后,但凡出府他都派人跟踪,一来护其安全,二来怕儿子年少气盛冲动之下闯下大货。可三跟踪两跟踪,他发现眼前的儿子再查他的大儿子。
“当年的事,别查了。”梁侯爷说罢神情恹恹好似一下苍老了很多。
“当年儿子流落在外,母亲- xing -静,小弟年幼,被人......”梁佑宣说到此便住了嘴,有些事没有证据还是不能轻易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