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见不得梁佑宣一副惨兮兮的样子,笑骂道:“只会在我们跟前扮惨,你啊还是自求多福,待会进去,那位给你留面子才是阿弥陀佛呢。”
梁佑宣闻言抬头看向阿花,这话说的她倒忐忑起来,待会该不会扫地出屋吧。
说话间,阿月端着洗脚水进了屋,放下道:“热水来了,快暖暖脚。”
“有劳姐姐了。”梁佑宣自己脱了鞋袜,将冰冷的脚放进热水里,舒服地闭着眼。
张宁珊本来陪着女儿浅眠,听得外面有声响知晓梁佑宣回来了,挣扎好久才起身披了衣服出来,结果刚走出内间,便瞧见那人极为慵懒地泡着脚。
阿月见自家小姐出来,双手环胸倚在内间的门上,双眸就那么看着自家姑爷。
“姑爷!”阿月抬手推了推梁佑宣。
梁佑宣险些舒服地睡过去,被推醒后顺着阿月的目光往后一看,惊的连忙坐直了。
张宁珊维持姿势不变待了一会便转身回了内间,全程一个字都没说。
梁佑宣接过阿花递过来的洗脚布胡乱擦了两下,踩着鞋子也跟进了内间。
“我去把水倒了,里面你警醒一点,但愿的今天风平浪静。”阿月在内间的门关上后,拉着阿花私语。
那厢,梁佑宣跟进了屋,借着微弱的灯光走到床边,轻轻脱了衣服,拉开了床幔,只见张宁珊面向里躺着,便慢慢靠了过去。
“身上寒气那么重,往谁身上凑呢?”张宁珊闭着眼慢悠悠地说道。
“还气呢啊?”梁佑宣嗅着张宁珊的发香问着,手却自然得附在张宁珊腰间。
“老实睡吧,明儿个再说。”张宁珊闭着眼拍开梁佑宣的手。
梁佑宣愣了一会,今夜这是放过了?沉静的让她心里发慌。正胡思乱想间,手被张宁珊给握住了。
“不是捧过手炉么,怎么手还这么冰?”张宁珊只觉得握了个冰块在手,心里虽恼了梁佑宣,可到底儿是枕畔人,哪能不心疼。
“一时半会暖不过来,别搓了,传了寒气过去不好。”梁佑宣把手抽了出来,隔着被子搂住娇妻道:“双手虽然冷,但心里暖和的紧。”
“以为说几句好听的那事就过去了?”张宁珊闭着双眸,良久叹气道:“懒的和你置气,夫妻间就没有不拌嘴的,这次我就不追究了,再有下次我们就好好说道说道。”
梁佑宣一听这话,如同大赦,连忙应道:“是,是,是,再不敢有下次,今儿个确是我犯浑了,明儿个给你正正经经陪个不是。”
“你也累了一天了,睡吧。”张宁珊依偎在梁佑宣怀里道。
“好!”梁佑宣勾着嘴角应着。
翌日,梁佑宣和张宁珊还未转醒,便听见房门被拍得乒乓响。
“这是出什么事了,大清早的。”梁佑宣窝在被窝里喃喃道。
张宁珊也被吵醒了,闭着眼睛道:“许是找你的,昨儿个见着钱昱了,他说他有事求见,你现在起来吧。”
梁佑宣闻言睁开双眸,这话她听得怎么那么不对劲,那个什么钱昱求见她,她就得起么?再者她和那钱昱也没什么交情啊。
梁佑宣欠着身子拉开床幔,寻思半晌问道:“阿月,到底谁在外面?”
“哎呀,到底是吵醒了,刚还说让你和小姐多睡会子呢。”阿月从外间小跑进来,“这府里上下,除了那四公子,还有哪个大胆的来敲东院的门。”
“是佑安啊,昨儿个回来的晚也没见着。”梁佑宣轻轻掀开被子,下了地。
“好不容易今儿个不用早朝,这下倒好,又被搅了。”阿月一边展开深蓝色棉袍一边抱怨着。
“没成想,阿月心疼我胜于心疼佑安啊。”梁佑宣笑着伸着胳膊,由着阿月替自己穿戴好。
“姑爷,大清早的,何苦调侃我一个丫鬟。”阿月有些生气,自从知道梁佑安是侯府四公子后她也就断了念想,谁曾想今儿个被张幸给调侃了。
梁佑宣听得语气不对,侧头一看自己的发带在人家手里扯来扯去,不由笑道:“哎,近日老是说错话,真是该打。不过姐姐有气朝我来便是,何苦扯弄我那发带。”
“哎呀!”阿月低头一瞧,前几天熨好的发带被自己扯出了褶子,便急道:“我这就去换一条来。”
“没事,没事,今儿个在家,就戴这个了。”梁佑宣说着便坐下,阿月犹豫片刻,便上前替梁佑宣束了发戴了发带。
梁佑宣穿戴好,去外间净了脸刷了牙,收拾妥当便去了佑安的院落。
“佑安!”梁佑宣径直推开了门,只是屋内不见梁佑安,倒见到了钱昱。
“钱昱见过梁大人。”钱昱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也连忙站起来行礼。
梁佑宣沉吟片刻,强迫自己忽视娇妻曾钟意钱昱的事实,撩袍迈进屋去。
“钱东家少礼,请上座。”梁佑宣念及钱昱是佑安的义兄,处处以礼相待,“听拙荆说,钱东家有事见我?不知何事?”
“钱昱有一义兄,本任武安县令,前不久突然被抓,不知道现下处境如何,平安与否,实在担忧不已,听闻梁大人刚正不阿,随来拜见,望企探听一二。”
梁佑宣闻言道:“刑部大牢确实关押不少陆党同僚,我亦着属下整理名册,只是近来朝中大事不断,我尚未观看。不过我今日要去刑部整理案卷,倒是可以帮钱东家查来。”
“如此有劳梁大人了。”钱昱起身相谢。
梁佑宣见状起身相扶道:“说来也是刑部职责所在,不过,我有一言,钱东家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陆党同僚去了不少。”
钱昱愣了片刻,良久道:“但愿逢凶化吉吧。”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