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凛盯着赵绩理的脸看了看,半晌噗嗤笑了一声,将烟别在了耳后,放下了腿凑近她问道:“喂,怕了?”
赵绩理没有多余的反应,也坐了下来,十分冷淡地看了乔凛一眼。
“你猜我为什么要带你出来?”乔凛凑得离赵绩理很近,眼下到了- yin -暗封闭的室内,乔凛方才的开朗神色全都隐匿无踪。透过她漆黑的瞳仁,赵绩理感到了些- yin -鸷。
“关我什么事?”赵绩理无所谓地伸手,将她耳后的烟抽了下来,夹在指缝间端详着。
“哈。”乔凛不- yin -不阳地笑了一声,指尖虚虚地朝一旁整齐摆放的酒水划了划,最终握起了一只长瓶。
赵绩理冷眼看着乔凛将那只瓶子在桌沿上反复轻敲,抱臂问道:“你信不信?在你敲破那只瓶子之前,我就能让你拿不起它。”
乔凛显然没想到赵绩理会放这样的狠话,愣了半秒后哈哈笑了几声:“你有病吗?你是说要剁我的手?哈哈哈?”
但下一秒,她看着赵绩理抵在她手腕上的蝴.蝶.刀,笑声就小了下来。
“……”
好像踢到了钢板?乔凛不是不知道赵绩理脾气差,但她本身也并不是善茬,便也并没有多在意。
“早知道你不是什么乖学生。”乔凛没所谓地松开了五指,酒瓶在桌上滚了一圈,落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我和璧姐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虚伪的菟丝花?”乔凛上下打量着赵绩理,将手猛地从赵绩理手里抽了出来:“还是你在我和璧姐面前装乖巧骗她?”
“什么有的没的?”赵绩理皱了皱鼻子,将刀收了回去,防备地打量着乔凛。
“我和璧姐啊,不是因为她喜欢你,所以才被你家小秦总赶出了我们江市吗?”乔凛恨恨地盯着赵绩理看,手上的打火机点了又灭,灭了又点,明暗交替间火苗升腾。
“谁说她喜欢我?”赵绩理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一眼乔凛。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配角比较朋克太妹(?),我爱她!抱起来飞奔跑掉。
今天报了六月份的考试,要开始复习了跪地哭。
第18章 无趣
时间已经是夜里八点,秦绝珩面色冰冷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手机。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赵绩理专有的铃声才终于响了起来。秦绝珩几乎是立刻便接起了电话,她屏住了呼吸静默片刻,忍着怒火压低声音对那头问道:“你在哪里?”
问题没有得到回答,秦绝珩听着那头嘈杂的声音,额角都跳了跳。
这分明是酒吧里才有的喧嚣,可是赵绩理这样一个向来正经乖巧的孩子,究竟为什么会逃课半天跑去酒吧?
秦绝珩继续质问着:“赵绩理,你在哪里?”
先入耳的是一串轻笑。那笑声里仿佛含着十分快意,清脆又澄澈,是秦绝珩许久不曾听到过的声音。赵绩理有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呢?
她回想起了那个昏黑的、漂浮着提琴曲音的夜,想起了那个夜里她第一次仓皇而又错误的逃避。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才会开始。
秦绝珩为赵绩理的这一阵笑而感到了无边的恍惚,直到赵绩理略有些飘的声音传来。
“姨姨想我了吗?”
她的声音仿佛含着十分愉悦,但那愉悦扭曲又病态,让秦绝珩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赵绩理,你在做什么?”秦绝珩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磕了药,一阵惊慌的忧虑袭上了心头:“你在哪里!?你要是敢再做什么出格事,我……”
“你就怎么样?”赵绩理笑着趴在桌面上,指尖拨弄着眼前空了的酒瓶,将细长的瓶口一下下点磕在桌面上,发出沉闷而有规律的响声:“你想让我怎么样呢?姨姨?”
“你想让我怎么样,我就偏不。”赵绩理恣意地笑着,清泠泠的笑声从电话那头灼痛了秦绝珩的耳根:“我偏不,我就不。”
赵绩理拍开了乔凛递酒的手,向后重重倒在了沙发椅上,笑得眉眼弯弯,是足以俘获任何见者的绝好姿色:“但姨姨你不要担心哦,我马上就回来了。”
她说完便将手机移开了耳边,果断地按下了结束通话,丝毫不管秦绝珩的反应。
乔凛也有些不清醒,见她挂了电话,便趴在桌面上给她递了最后一杯酒。
“来来来,喝完我们走。”乔凛口齿有些不清晰,手中的酒也洒了一些在赵绩理白皙的手腕上,但赵绩理丝毫也不在意,接过来便喝了下去,两个人撑着桌面站了起来。
乔凛挥手和酒吧老板道了别,也不知道是赊账还是免单,两个人就这样直接走出了酒吧门口。
“你看,我还会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我什么时候回去呢。”赵绩理感受到了酒吧外的夜风,神志回复了几分清醒,摇了摇手里又关了机的手机,笑着对乔凛说。
“真想不到我璧姐居然喜欢那个老禽兽。”乔凛嘀咕着,啧啧摇头:“可惜了我璧姐。啊,不。可惜了我。没有璧姐,我以后怎么办啊!”
乔凛苦恼地靠在了路边的灯柱上,拨了拨手链,黑色的指甲油在灯光下泛着好看的光泽。
“喂,”赵绩理猛地伸手抓住了乔凛的手指,“这个指甲,哪儿做的。”
“你感兴趣啊。”乔凛喝多了,口齿有些不清,笑嘻嘻地反握住了赵绩理的手:“老子为什么要告诉你。呸你娘的秦家人,害我璧姐。”
乔凛确实是喝多了,忽然间就开始骂人。赵绩理皱了皱眉,嘁了一声:“我走了,你自己回去吧。”
“嗯?别啊,别。”乔凛迷迷瞪瞪的,说出来的话不经大脑,却到底也看得出来赵绩理脸色不对:“我没骂你,行不行小祖宗?我再问你个事啊,哎,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