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生硬,又有些冷冽,并不带一丝她所熟悉的甜味。
赵绩理讨厌极了秦绝珩装不懂的模样,不耐地挥开了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也想问你,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就要跑到人家家长面前去,数落人家小孩的不是?”
“你说这个。”秦绝珩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再看向赵绩理时,眼神里就多了点不容反驳的强硬意味:“乔家育儿无方,教出来的孩子打架斗殴危险驾驶,抽烟酗酒拉帮结派,没错,这些跟我都没关系。就算是他乔家的小孩再不成器,都提不起我一丝一毫兴趣去关注。”
两个人都知道这件事彼此都有份,谁都有足够充足的理由去指责对方。
“但她带坏了你。她对我的人造成了严重的不良影响。这跟我还有没有关系?”秦绝珩的语气到了这里已经不复温柔,相反显得十分强硬:“我不管是她想和你做朋友,还是你想和她怎么样,今天我都明确告诉你:我不同意。”
她将摆件放回了书架上,抱臂看着赵绩理的反应。
两个人安静地对视着,几秒过去后赵绩理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她只是直直地盯着秦绝珩,并没有回答一个字。
两个人沉默着对峙了片刻,秦绝珩看了眼办公室外来来往往的员工,态度忽而一变,转而笑着轻轻拍了拍赵绩理的脸颊:“不是说想走了吗?走吧。”
说完她就穿上了外套,推开门走了出去。
秦绝珩推开门后按住了门把手,站在门外看向了赵绩理,无声地催促着。
这股明显的命令意味让赵绩理的面色沉到了冰点,她对秦绝珩这样莫名其妙又变化多端的情绪感到烦乱异常,仿佛是这场争论还没开始,就被秦绝珩单方面宣布了结束。
赵绩理一句想说的话都没能说出,仅仅是问出了一个问题,整个对话就被秦绝珩一人掐断。
她为什么还笑得出来?赵绩理眼里带着明显的恼怒,依旧站在书架边看向秦绝珩。
“嗯?”秦绝珩一眼就看出了赵绩理的情绪,却依旧视而不见地笑着问道:“是有什么忘拿了吗?”
赵绩理没有回答她,冷着脸走了出来。
“你可以控制住我,也可能可以控制我很多年。”
直到坐在了车上,赵绩理才看着窗外再次开了口:“但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永远在你掌控之中,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满足你变态的占有欲。”
赵绩理转了转手腕上的表,面色被车窗外明暗不定的街灯映照得有了几分模糊。斑驳的光影在她白皙的脸上纷纷掠过,又在她纤长的睫毛上跳跃。
“那我更要抓紧你了。”
秦绝珩盯着她的侧脸看了片刻,轻轻回答:“今天你会感到不适应,或许也是在所难免。”
“但今天过去,三年后,十年后,总有一天你会习惯。”
“总有一天……你还会喜欢我。”
末尾那一句话的声音轻到几不可闻,仿佛打开车窗就能立刻被湮没在衮衮车流中,但微微嗡鸣的嘈杂中,赵绩理却清晰地捕捉到了那句话。
她像是看笑话一样猛地别回了脸,面色染上了不可思议,将目光上下扫量了秦绝珩一遍。
“你觉得可能吗?”赵绩理的眉梢眼角都染上了吃惊的神色,她不知道秦绝珩的厚颜无耻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能深厚到如此程度:“是什么让你觉得我还会喜欢你?”
秦绝珩只是看着她笑,并不回答。赵绩理看着她在昏暗中无端显得风流妩媚的神色,心里也跟着添上了一丝不满。
她或许确实是公认的多情绝艳,或许也真的曾经给过自己殷切关怀,更或许是真心想要用错误的方式尝试去爱自己。
但无论这真心中有几分真假,这种爱在扭曲的关系里都永远不会生长,也永远不会变得正常。
“这种事情,哪怕是一点点可能- xing -都没有的。”赵绩理嗤笑了一声:“秦总还是不要痴人说梦,想好怎么抓紧我才最重要。”
话音刚落,赵绩理就见秦绝珩忽然朝自己伸出手来。她下意识微微向边上倾了倾想要躲开,却发觉后座的空间就这么些,她其实根本无处可逃。
但预想中的动作都并没有发生,秦绝珩伸出手,却只是紧紧握住了赵绩理的右手五指,接着强硬地将她五指分开,指尖穿插入赵绩理的指缝间,一时十指相扣。
秦绝珩的指节很纤细,却又柔软而微凉。赵绩理被她的动作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随即烦躁地甩了甩,预料之中并没能挣开。
“无所谓的。”秦绝珩将两人的手轻轻举了起来,用脸颊亲昵地蹭了蹭赵绩理的手背:“我说过,那都没有关系。”
“需要多久都无所谓,只要……你还在我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我赵绩理就是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永远不会有一点点喜欢你!”
[n年后]
赵绩理:“真香(o゜▽゜)o”
第34章 因缘
这件事并不可能简单结束,纵使赵绩理面色上并没有显露出多大愠怒,秦绝珩心里却也知道她是确实生了气。
平时无论如何被束缚被针对,赵绩理也能怀着“总有一天会结束”的念想,告诉自己没必要太过重视。但随着秦绝珩的手越伸越远,以至于到今天将乔凛直接从她生活里剔除了出去,一切就终于开始让赵绩理感到了过分。
赵绩理心下有意难平,压抑了许久的脾气就来得很快,也异常难以平息。
但这脾气说到底也翻不出什么新花样,这些年来秦绝珩已经有了几分习惯。
往昔的温柔相待对赵绩理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尽管赵绩理- xing -子刚硬、向来吃不得一点硬手段,秦绝珩却发觉但凡是她退让一步,赵绩理往往能再强行进上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