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汝意看见青阳瘦削的背影,心疼不已,上前一步,道:“青阳……”
青阳就再没能忍住,猛地侧过来身,看着榻边的谢汝意,满脸的泪痕,还有眼泪止也止不住地大滴往下落,她伸手去打谢汝意,叫喊道:“你别叫我!所有人都逼我,难道现在连你也要把我往外推,把我推给别人吗?”
“你不是喜欢我的吗?那你为什么要把我推给别人啊?”
“谢汝意……谢汝意……你不是喜欢我的吗……为什么啊……”
谢汝意看见青阳这个样子,也不再忍耐了,满是痛惜地一把抱住了她,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小声地安抚着她。
三公子在旁叹了口气,便就先退了出去,将房间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过了许久,谢汝意才从青阳郡主的房里出来。
三公子看向一脸凝重的谢汝意,不问便也知道事情不好办了,他想了想,道:“事情如此……不如去找大长公主帮忙吧?”
谢汝意闻言,暗沉沉的眸色才稍亮了下,却又有些不大确定,迟疑着问道:“大长公主……会肯出手帮我们吗?”
三公子道:“会的,不过不是你去求大长公主,得要让陈沉去。”
谢汝意皱眉:“陈沉?”
“嗯,”三公子点头道:“陈沉是镇南王世子,大长公主会给他个面子的,再者,她大约也是并不希望青阳和陈沉成事的……算了,你先去找陈沉吧,避着点人,别被看见了。”
谢汝意紧紧地攥了下拳,点了下头:“好,我知道了。”
……
在京中的镇南王府。
韩盛,就是陈沉的哪个伴读,看着坐在书案前握着信纸一言不发的陈沉,皱眉道:“世子,我早就与您说过了,王爷是肯定不会同意您退婚的。如若您坚持如此,最后必定会伤了您与王爷的父子之情。”
陈沉仍是攥着手里的信纸,用力道:“可是我答应了青阳的……”
韩盛道:“青阳郡主闹脾气,难道您也要跟着她一起闹吗?若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了,那便不止是会伤了王爷的脸面,瑞王府那边更是难以交代啊!”
“世子,此事您需得三思再三思才是。”
陈沉垂着眼看着他手上的信纸,道:“可是青阳和谢汝意……”
韩盛急道:“世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在为别人考虑这些呢?他谢汝意待青阳郡主好,
难道世子您就待郡主不好吗?”
“这些年来我一直陪在您身边,我可以说,您对青阳郡主的真心,绝不比谢汝意的少!”
“且如今既有这样的机会,您为什么要错过呢?!”
“机会又如何……”陈沉自嘲一笑,道:“在青阳的心里面……从来都是没有我的位置的……”
听见陈沉这样说,韩盛刚要再开口,就听见外面有人通传说谢汝意来了。
韩盛看向陈沉,问道:“难道您还要见他吗?”
陈沉把信收了起来,稍往后靠了靠,默然地点了下头,说:“你去带他过来吧,我既然答应了青阳……就一定会为她做到的。”
虽如此说着,但他神色之间的那些失落之意却是掩饰不住。
韩盛就知道陈沉会这么说,他也不准备再劝了,只说:“希望世子您将来,万不要后悔今日所做之决定才是。”
说罢这话,韩盛便就转身出去了。
……
大长公主府。
经雅听过大长公主的安排之后,就看向大长公主,微微蹙着眉心,问道:“殿下……如此,当真可行吗?”
大长公主挑眉反问道:“为何不可行呢?”
经雅道:“武安侯和镇南王虽都在南境,但是一个东南一个西南,这两家若是联合起来的话,那整片南境岂不是都……”
大长公主道:“若是武安侯当真能与镇南王就此联合起来的话,那我倒是再也不必担心南境边地的安危了。”
“不过武安侯的面子,镇南王还是会给的。”
经雅听出来的大长公主的言下之意,想了下,问道:“殿下当真打算……让陈沉和魏凌他们……吗?”
大长公主就看着经雅,问道:“有何不好吗?”
“他们两个,家世相当,- xing -格大约也都是一路的,我看他们也未必就不能成了。”
经雅听着大长公主如此分析,回想起来上一世的事,心道成是当真成了的。
但她其实还存着点私心,并不想让魏凌和陈沉牵扯到一起去。
魏凌向来- xing -子要强,陈沉却是心有所属的。
所以当初,魏凌即便是再如何喜欢陈沉,也都只是自己闷着,除却偶然被她发现的那一回外,就再没和任何人提起过这事情。
但如今大长公主如此安排,她却也说不出来是好还是不好了……
大长公主看经雅不说话,便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何处不妥的吗?”
经雅刚准备摇头,却瞥见了大长公主桌上边角出放着的那只小黑木匣子,心思一转,她就顿了下,看向大长公主,试探着问道:“我若说不妥……殿下可会因此改了安排吗?”
大长公主将经雅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却只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眼中浮起来浅浅笑意,面上却是一派正经的,点头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