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雅眨了下眼睛,反问道:“什么?”
大长公主道:“我让雪禅转交给你的那个,那枚玉香囊,你怎么没戴在身上?”
经雅就稍转了下伞柄,回道:“那个……实在太过于贵重,所以……”
大长公主稍挑了下眉,道:“所以你就放它在那积灰吗?”
经雅无奈道:“不是……只是它太过贵重,若是时常佩戴在身上的话,难免什么时候就会损坏了,故而……”
大长公主却不领她这个情:“故而?”
经雅就不说了,在心里默然地长叹了口气,认输地道:“等下我就去把它戴上……”
大长公主这才满意一笑:“好。”
说罢,大长公主就迈步走进去了院里,然后一转身,等着经雅关好院门。
经雅看见,便就快快地关好了院门,没叫大长公主久等,两个人一齐进去了堂屋里面。
大长公主环视过屋子,却没看见什么人,甚至连雪禅也不在,便问经雅道:“雪禅呢?还有其他人,怎么都不在吗?”
经雅放好伞,回道: “其他人都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呢。”
“雪禅她……她受了伤,正在那边屋里休息。”
大长公主闻言不禁皱起了眉:“雪禅受伤了?”
雪禅算是她身边武功最好的人之一了,否则她也不会派雪禅来守着经雅的。
经雅温声道:“殿下别担心,只是一点小伤,且我已经找大夫来看过她了,只要休息几日便能好,没什么大碍的。”
大长公主却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经雅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大长公主,现下大长公主既问了,她便也就顺口一答罢了:“是一个江湖帮派,我先前叫了陈子陵去查的。”
“但他也只查到了些皮毛,且他带着的那几个人的身手又有限,不能再帮着他更深入些,便就只好回来请了雪禅去帮忙。”
“谁知那帮派倒是水深,里头竟养着潜龙,雪禅一时大意,就被伤了。”
大长公主等着经雅说完了话,才问道:“那么,那几个人可也是都忙这事去了吗?”
经雅微抿了下唇角,点了点头,回道:“是……”
大长公主就轻哼了一声,道:“陈子陵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么点事情请了人帮忙还办不成,也不知他在京里的那几年都混了些什么。”
经雅没接话,就默然地站在那里,悄悄地观察着大长公主的神色。
倒不是为了别的,她就是担心大长公主会从别人那里知道了望兰的事情。
大长公主直觉敏锐的很,更何况在窥视着她的人还是经雅,所以她即刻便发现了,但是发觉归发觉,大长公主却并没有挑明。
她知道经雅的- xing -子,所以在得知经雅安好后,就改了要告诉经雅的主意。
小耗子胆子太小,经不起吓,所以她得慢慢来。
慢慢来,不着急。
反正时日还长,她就边软磨硬泡着边培养着,将来总会有个时候,能把这一只小耗子变成小豹子。
一只齿锐爪锋且胆大包天的小豹子。
小耗子胆小,小豹子却无所畏惧。
她的这一份心意,如今的小耗子怕承受不了,将来的那小豹子大概却该是要嫌不够的吧……
两个人就如此各怀心思地沉默着,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屋里安静着,屋外的雨声便就大了起来。
一滴一滴地声音落在大长公主就经雅两人的耳朵里,不止没人嫌它烦闹,更像是找到了什么掩护一般。
片刻之后,在那边房里休息的雪禅突然过了来,她不知道大长公主来了,所以也没顾忌着,还没进门便大声道:“经小姐,我觉得此事也许可以从那个望兰身上下手,她联系的人,她肯定多少有些门路不是……”
话还没说完,雪禅迈过门槛一眼便就看见了在屋里椅子上坐着的大长公主,顿时一惊:“殿……殿下?!殿下您怎么来了?”
大长公主斜眼看她,不答反问道:“望兰?望兰联系了什么人?嗯?”
雪禅心里暗叫了一声糟糕,转头去看了一眼经雅,只见经雅对着她微微摇了下头,但她再转过去看大长公主,又看见大长公主的质问的眼神,心里便就为难了起来。
她答应了经雅不告诉大长公主的,可偏偏出了这样的意外,实在是……
大长公主见雪禅不说,便道:“怎么,还要我再让人去查吗?”
雪禅闻言,便就向经雅投了个抱歉的眼神过去,然后便痛痛快快地全说了。
经雅就在一旁边听着边不停地环着手镯。
她知道这事情瞒不了多久,但却没想到会暴露的这样快。
那边大长公主听完雪禅说的一通话,脸色便渐渐沉了下去,侧过头去看向经雅,问道:“这样的人,你还准备留着她?留着她再这么来一次吗?”
经雅这回是实在地叹了口气,没看大长公主,反是先去看了雪禅,道:“你先出去吧,我和殿下说。”
“是。”
雪禅麻利地退了出去,还给两人带了个房门。
屋里只剩下来了两个人,屋外的雨声便就又显得大了起来。
经雅摩挲着镯子,道:“殿下……我留着望兰,并不是因我心软,只是,她对我们还有用处。”
“还有一件事,从前时我就想问殿下了,却总找不到好时候,我便就趁着今日一并问了您。”
经雅看向大长公主的眼睛,神色中多了一份平日里被藏匿起来的坚毅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