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经雅掰了许久都没能掰成功。
大长公主会武,再这么掰下去,只怕她明天都是掰不动看不到拳里藏着东西的。
于是,经雅便对着大长公主如蚌似的合的紧紧的拳头轻拍了下,叫道:“殿下!”
眼见着小耗子发火变成了伸爪子的小猫儿要挠人了,大长公主便不再逗她了,只笑着说:“好好,不逗你了,你自己看吧。”
说罢,大长公主便就缓缓地松了拳放平了手,经雅就一瞬不瞬地盯着看。
结果却是空的。
经雅看着大长公主空空的掌心,又连着眨了两下眼,像是没反应过来,问道:“殿下……东西呢?”
大长公主就笑着抬起手,去轻轻地碰了一下经雅髻上簪着的那根簪子,道:“不是在这里吗?”
经雅就也跟着抬手去碰了碰那簪子。
这是方才老镇国公夫人替她加笄之时簪上去的,所以她并没有以为这簪子就是大长公主送给她的生辰贺礼。
原来是大长公主送给她的吗……
经雅心头忍不住浮起来一丝丝的甜,很少的,一点一点的,却一直不断,很甜,她也……很喜欢这个甜。
大长公主收回来手,又握成拳,重新在经雅面前缓缓展开。
这一次就不是空的了。
大长公主的手心里躺着一副耳环。
经雅收回手,看了看大长公主手心里的那一副耳环,又去看大长公主,问道:“殿下,这也是生辰礼吗?”
大长公主笑着说:“是,当年我母后偶然得了一只极是硕大的犀牛角。”
“请了能工巧匠,好容易才制出来两支簪子,余下还有一点可用的,就做了这一副耳环。”
经雅伸手去摸了摸大长公主手心上的那一副耳环,听完了大长公主所言后,又问道:“制了两支簪子?那另外一支在何处呢?”
大长公主说:“在我那里,改日簪给你看。”
经雅就看着那副犀角耳环点了点头,说:“嗯,好。”
大长公主见她喜欢,便就道:“那我先替你戴上这副耳环如何?正好与你髻上的簪子相配。”
经雅闻言就收回了手,看了下边上的妆台,点了点头:“好。”
大长公主就牵着经雅走了过去,待经雅坐下后,先是替她取了耳上原先戴着的那一副耳环,然后才将手上的一副犀角耳环小心地替经雅戴上去。
戴好之后,大长公主也没有走开,就站在经雅身后,双手轻扶在经雅肩上,和她一起看着镜子,带笑问道:“如何,可好看吗?”
经雅就抬眼看向面前的镜子,却没去看自己耳上的那副耳环,只看见了站在她身后的大长公主,看见了大长公主在看着镜子的她。
“嗯,很好看。”
大长公主……是真的很好啊……
她再等一等……
若是大长公主仍不说的话,那她,也许可以先说……即便是先说出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吧……
那就再过一阵子,再等一等,就由她来先说。
……
经相原本是想过来问一问经雅今晚是不是要住在家里的,但他才走到经雅门外,就看见了喻琼和雪禅一左一右门神似的守在那儿,心下便了然了。
这两个人在这里,那那位大长公主肯定是和他的女儿在房里了。
喻琼和雪禅两人见经相过了来,便立刻行礼叫道:“经相……”
经相就端着咳了一声,负着手问道:“大长公主和小姐在里面吗?”
喻琼立刻点头回道:“在的,经相您找小姐吗?”
“嗯。”
“那我给您去通传一声。”
说着,喻琼便立刻进去了,因为怕撞到什么不该看见的,她特意在屏风那边隔着问道:“殿下,小姐,经相过来了。”
然后,经相一进来,便就看见大长公主与经雅两人规规矩矩地分坐在桌边。
经雅一看见经相进了来,便连忙起身去迎道:“父亲……”
大长公主也跟着站起了身,虽没走上前去,却也叫了一声:“经相。”
经相在她们俩之间看了好几个来回,还是顾及着小姑娘的脸皮薄,最后也没提别的什么话,只问经雅道:“雅儿,你今晚是留在家里歇息,还是和大长公主一起回去大长公主府呢?”
经雅看了眼大长公主,回道:“就在家里吧……”
经相就也看向了大长公主,问道:“那不知大长公主准备何时回府呢?”
大长公主自然回道:“我方才酒喝得略多了些,有些不舒服……不知经相可能容我在相府借宿一晚呢?”
经雅听着,就看了大长公主一眼,总觉得这借口似乎有些耳熟。
经相却是抽了下嘴角,道:“大长公主要留宿相府,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不知,大长公主想要宿在哪间院子里呢?”
大长公主装作听不懂,说:“也不必太麻烦了,我就和雅卿同屋便可。”
经相闻言就觉得自己想错了。
他家女儿就不提了,这一位大长公主的脸皮,却是绝对不薄的。
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两人都是在他这里坦白过了的,他自己也是点了头同意了的,且如今经雅也已然成年了,若这时候再说什么阻拦的话,那就也太不体面了。
于是,经相便就看向经雅,道:“雅儿,那今晚就把你的房间腾出来给大长公主住,你住到隔壁的那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