箜篌引[快穿]+番外 作者:朝为道(上)【完结】(114)

2019-03-18  作者|标签:朝为道 灵魂转换 情有独钟 系统 快穿

  两人吻罢,枯镜唇色自然红了很多,不过那让华宴觉得碍眼的血色消失了,也不知道是在唇上晕染了还是被华宴给吃了。

  “师姐。”华宴看着又投身于绘画的枯镜,有些无奈的唤道。

  “怎么了?”枯镜用笔晕开之前滴到画上的血珠,不再看华宴。

  “你画完了吗?”华宴问。

  “还没有呢。”枯镜摇头,指尖的伤口已经再也滴不出血了,她下意识又将指头送到嘴边。华宴连忙拉住她,枯镜的动作被阻止,又抬头看华宴眨了眨眼。

  华宴再叹一口气,低声道:“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你等明天我把蓬莱所有的颜料都找来给你 。”

  “可是……”枯镜转向自己未完成的红梅图,皱起眉头,“我这副还没有画完。”

  “用我的。”华宴道,放开枯镜,神乎其技的拿出了一把亮闪闪的匕首,眼也不眨的就往自己掌心割了一道,鲜血顿时顺着那纹路冒了出来。枯镜无语,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华宴将自己的血滴进未被污染的另一边砚台中,很快那边砚台的凹槽就积了一层的新鲜血液。待鲜血流满凹槽,华宴才用灵气将血止住,转头问枯镜:“够了吗?”

  “……”

  枯镜看着一砚台的血,沉默了稍许之后缓缓道:“便是再画一幅也够了。”

  “多了就留着,不要再弄伤自己。”华宴笑道,合拢手掌,红光之后她的伤口也消失了。

  枯镜忍不住笑出声,以一支新的细毫笔轻蘸了一点砚中的血,一边点染上梅树一边同华宴道:“这血又不是其他东西,过不了之后就凝结成块了,你放这么多血肯定用不完就算白费了。”

  “只要师姐能用上一滴就不算白费。”华宴看着枯镜执笔的手,情话说得无比的熟练与自然。

  枯镜神色不变,垂眸专心于画作。华宴不想打扰她,于是在她身边安安静静的看着。于华宴而言,正在画画的枯镜本身就是一副绝美的画,没有任何其他东西能同她比拟的。

  灯火总是跳动摇晃,使得两人的影子在灯下时时有相融在一起的感觉。枯镜一旦进入绘画的状态就极容易忽略其他东西,比如时间的流逝,所以华宴等她画完等了很久很久,中途还怕那特殊的颜料干了而自觉的帮忙研磨。

  “好了。”枯镜放下画笔,打破了室内安静祥和的气氛。

  华宴马上看向桌子上的画,她其实并不是一个懂画的人,但是不管是在她那个年龄段她看到枯镜的画,说的第一句话都是:“真好看。”不过好在她每一次都说得真诚,神色也毫不敷衍,所以枯镜在蓬莱岛时常常爱拉着她看画。

  枯镜的画工并不会因为少了春风笔而有任何消减,虽然她的画不再有夺人生机的能力,但是撇去这一层顾虑,看她画才会真的觉得灵气斐然栩栩如生。华宴看着画,恍惚间,真的在血腥中闻到来自画上梅花的凛冽寒香,这种香气和窗外的梅花树是绝对不同的,更加孤傲更加凛然。

  但是,华宴总觉得画上的梅花有些突兀,那是因为梅枝太暗似乎下一秒就要被霜雪压垮,而梅花太艳在花枝上太傲慢了,梅枝与梅花是死和生的两种不同气质。

  枯镜似乎知道了她心中质疑的想法,笑道:“这梅花是用血画的,你待明日再看它的变化。”说完之后,枯镜看向砚台中剩余的残血,又道:“你看还剩这么多,可惜了。”

  “不可惜。”华宴摇头,手中蕴起灵气置于砚台之上,又是一阵耀眼的红光,光芒之后华宴移开手,砚台中再不是粘稠的血液,而是一颗颗暗自生辉的血珠了。华宴捻起一颗血珠,拿到枯镜眼前,低声问道:“我用这些珠子给你做件首饰如何?”

  枯镜接过那一颗血珠子,看了看,无所谓道:“你若是开心我也无所谓,左右我现在是身不由己的。”

  “那就这样决定了。”华宴将这些血珠全部收好,又看了一眼桌案上的画,想了想好奇道:“为什么师姐每一次作画,画的不是山水景致就是鸟兽虫鱼,或者是亭台楼阁,却从来没有一次画过人?”

  “虽然人没有什么好画的,但是谁告诉你我从来没画过人?”枯镜将桌案上的东西归纳好,含笑同华宴道,因为成功画了一幅画的关系所以她心情十分不错。

  华宴意外,“师姐居然画过人,可我从来没有看过。”

  枯镜看向她,带着笑意偏头问道:“你知道我唯一画过的人是谁吗?”

  “谁?”

  “你。”枯镜道,然后对着华宴伸出手,“我坐太久了,你拉我起来。”

  华宴愣了一下,一把将枯镜拉起来拉进怀中将她紧紧的抱住,将额头放在枯镜肩膀上,低声道:“师姐,你这让我很苦恼啊。”

  “嗯?”

  “你说你唯一画过的人是我,这怎么不让我心生希望呢。”华宴嗅着枯镜的发香闭上眼睛,又问:“如果我不锁着你,你还会和我这般亲密吗?”

  枯镜眨了眨眼,毫不犹豫的开口:“会,你要不要试试?”

  华宴不知道这是今晚第几次叹气了,她抱着怀中的枯镜呢喃:“师姐啊……”

  “你这让我如何是好?”

  第二日,华宴依然在软玉温香中醒来,她这次放了一块传音的令符在枯镜的枕头边上。

  华宴在离开之前,突发奇想去桌案前看了一眼,那幅梅花图自然还摆着桌子上,血的颜色已经由艳转暗了,之前不明显的笔触也显然了出来。华宴昨天猜错了,枯镜画的不是现在窗前的红梅盛景,而是它将要飘零颓败的时候。而华宴嗅到的,是这画上梅花将要凋零之际最后最不屈最倨傲的香。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虽然原句写的是寒菊,但是华宴总觉得用在枯镜的这幅画上也合适,她也不是所有时候都看不懂枯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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