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侍女屈膝,轻轻将手上的托盘放下。
柯古看向那托盘中,眼神犀利起来,那托盘中的茶是冷的,而且不要以为他看不出这茶里面有其他东西。
侍女不知道柯古发现了端倪,带着笑意低语:“奴婢告退了。”
柯古欣然颔首,侍女随之退下。就在她退到门边的时候,柯古却突然发难了,他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被内力掀起直袭向侍女背部。茶杯击中了侍女背部,但侍女踉跄了一下,随后朝院外的竹林掠步如飞。柯古- cao -起绿竹棒,跟了上去,可那个侍女的轻功在他之上。
侍女的身影在竹林中消失,柯古在竹林中找了几圈都没有找到她,但是却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东西,一块被挂烂的扎染布块。
柯古将布块塞进怀中,略微思索后,疾步奔向流霞仙子所居的流水香榭。从外围来看流水香榭一片平静,侍卫侍女各司其职,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柯古踌躇了一会儿,还是选择走了进去,一路上都人向他见礼,他观察着她们,她们都不是刚才那个端茶来的侍女。
所幸的是,柯古找到了流霞仙子,她站在莲花池的白桥上,瞧见他后还凉凉的问他:“你怎么来了?”
柯古一看到她就说不出话,笨拙的站在原地望着她。
“你看着我干什么?”流霞仙子又问。
这次柯古皱起了眉,反问她:“你为什么不骂我?”
“我为什么要骂你呢?”流霞仙子微微倾首,有些莫名的样子。
柯古不再说话,直接一棒子打了过去,流霞仙子一把抓住绿竹棒,略微生气的问他:“相公你在干什么?”
“相公?”柯古冷笑,动了动手腕将绿竹棒抽回来,直接击向‘流霞仙子’的头部,“她可不会叫我相公!”
“这么惨的吗?”‘流霞仙子’闻言笑道,声音竟完全变了,变成之前那个侍女的声音。
“哼。”柯古冷哼,二话不说直接打。他的攻势大开大合,没有很多繁杂的招式,很快就将侍女打得节节败退,那侍女手中没有武器见自己不敌柯古,便干脆转身逃走,中途还弃下了流霞仙子繁杂的衣饰。
柯古当然是马上追了上去,那侍女怕见人,逃向了流霞山庄之外的地方。
眼看周围景色越来越野,柯古依然穷追不舍。
而在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处空地的时候,那个侍女停了下来,易容成流霞仙子的脸带着让柯古觉得无比碍眼的笑容。侍女取下腰部的笛子,吹了一声,笛声尖锐古怪。
柯古也停下来,戒备的看向侍女,然后他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定睛一看空地旁边的绿植上竟爬出了一条条细长的怪蛇!
侍女将手放在地上,其中一条银蛇爬上了她手腕。她轻吻着蛇信子,用别扭的苗疆口音同柯古笑道:“再见了,中原的朋友。”
说着,满地的长蛇一起探头,如漫天箭雨- she -向了柯古。柯古抵挡住蛇击,一不留神,那个侍女已经在毒蛇的掩护下消失不见了。
蛇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仿佛整个巴蜀的毒蛇都在这里,即使柯古功力再深厚棍法再巧妙,但是在这前仆后继的毒蛇面前都显得十分无力,最终他一时不慎被一条青尾蛇咬到了脖子,毒液随着毒牙进入到了他血管。柯古因毒- xing -而抽搐着,视线被漫天的毒蛇盖住轰然倒下。
在他倒下之后,一个人来到他身边拿走了他的绿竹棒,那苗疆特有的扎染裙摆是柯古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
苗疆邪教……倒下的柯古无声的开合着嘴唇。
流霞…
柯古想起了自己的发妻,含恨闭上了双眼。
流霞山庄中宴会还在进行中,段明带着没有温度的微笑看着尔鹿请上来的所谓的证据,是一个看上去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尔鹿说她就是慕容氏最后的遗孤。
“假的。”段明猛的合上扇子,语气斩钉截铁。
“可是流霞仙子都说她是啊。”厉无有些不认同,看着台上告诉众人那个少女就是她外甥女的流霞仙子,不明白为什么段明这么肯定那个叫慕容华歙的少女是假的。
清素站在厉无这边,也缓缓道:“不管怎么说流霞仙子和慕容氏少夫人是亲姐妹,她应该不会认错的。”
段明冷笑,道:“那慕容华歙还是我的未婚妻呢!我会认错吗?”
“未婚妻???”厉无惊讶差点叫了出来,这下子他也无话可说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看了看台上和‘慕容华歙’上演着亲情大戏的流霞仙子,忍不住再问段明:“你真的确定这上面这个是假的?”
“废话!”段明气得想拍桌子,但还是压抑下了怒火,同厉无解释道:“华歙现在人应该在魔教,倘若他们真的和魔教的人有仇,他们是怎么把人从魔教手中完好无损的弄出来的?”
“可是上面这个长得和流霞仙子一模一样。”厉无还是不怎么相信段明。
清素也补充道:“不管是这个女孩还是流霞仙子,她们看上去都没有易容。”
段明沉默了稍许,然后说出一句颇为灵- xing -,瞬间让其他两个人哑口无言的话,“这么说的话,那忘语长得还和流霞仙子一模一样了!忘语看模样不也十六、七岁吗?”
“别说了兄弟。”厉无拍了拍段明的肩膀,给了他一个信任的眼神,“我信你。”
“你这么一说似乎也有道理。”清素也开始用怀疑的目光观察着台上的‘慕容华歙’、流霞仙子、尔鹿三人。
厉无三人不信,但是其他江湖少侠中有人信了,在‘慕容华歙’声泪俱下的控诉下,他们都渐渐相信了当年慕容家的惨案全是魔教遭的孽,对本来就不喜的魔教愈加厌恶,有的还当场义愤填膺了起来。
而尔鹿也示意大家静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