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的有失偏颇。”
“可是很有用不是么?”卫绾带着薛昭拐了一个弯道:“我也并非强人所难,凡是在我身边呆的久了,皆是自有一套辨认我的法子,最简单的便是,你看,我的右手,旁人的食指多是比中指短,而我两指是一般长度,手垂下时,拇指埋在掌心,走路时,无名指会以三长两短的节律敲打腿部……这也只是一处异处罢了。”
“不过既是你,也不用记得这般清,你我肌肤之亲,要是我被易容了你认不出来,你大概也是不欢喜我的,这还要记着,也是多余。”卫绾的话说的很轻,但落在薛昭的心上却是很重。
薛昭浑身抖了一个机灵,倒是将卫绾的手又握紧了一些。
这水牢还是依地面而建,但越往深处,除了墙上别着的火把,其余的地方多是昏暗难以让人辨识,潺潺的水声似是瀑布垂落,有了这活水,倒是不易使人生病,但从牢中传来的隐约喊声观来,似是比死水更要折磨人。
卫绾适时解惑:“常言道,滴水穿石,水滴石穿,又言,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若无水声,和隔壁的相近,彼此间也能解些寂寞,但有了这水声,非大声旁人不能耳闻,也就是初来的几日还能说得几句话,再后来,可能连牵扯锁链的力气都是没了。”
“敦煌少水,我与他们的也是优待。”卫绾倒是以自己此举洋洋得意了。
见此,求情的话在嘴中滚了两个来回,也是咽了下去。
早就知晓这人的脾- xing -有多差劲了不是。
“这人是?”薛昭看卫绾的火把靠近,于水声中照出一个人脸来,那人披头散发,样子也油腻,她愣是没有认出来。
“是方回。”卫绾看薛昭不记得,忽然就多了几分好心情:“就是那个你与同赈济的商户,后来遇了事要护着你,后来一个人又要逃的那个。”
有此提醒,薛昭自然是记起来了。
卫绾又道:“你来时用的是你哥哥的身份,现在肯定是不能再用了,你的身份类同此理,若不要我为你安排,你难道想回去每路过一道关隘,都浑水摸鱼过去么?”
“你是想方回经商中原时也带上我?”薛昭笑了笑:“其实用我的身份也无甚关系,还可以通知秦王,一路护送于我。”
“都说京中不日即有大变了,还不知那犯上作乱的是晋王还是齐王,不论是他们中的哪一个,只要得了你的消息,便有秦王又如何,你的红丸给了我,难道你还想回去做你的秦王妃?”
“你主要想的还是后半句话罢。”
“便是又如何?”卫绾也不忸怩:“我自是想要你平平安安的,可也怕你擅作主张。”
“在你心里,我就这般不可靠?”
“你要是真可靠,也不用每次见我都带着伤。”
薛昭也痛快,说不过卫绾,这答应的也快:“那也便听你的。”
“我为你打点行装,再急也要明日。”
薛昭是明白了,这人,其实还是想留她一日。
翌日。
东华与沈牧还道卫绾的身子要休养,人没出来,也便不打扰,薛昭又向来是个不见客的,由此两人都到了城外,这城中两人还是一无所觉。
方回被卫绾丢在水牢里泡了几个月,此时看见卫绾,就像是老鼠见了猫,头也不敢抬,薛昭给他的感觉倒是熟悉,可这人自问是没见过的,这两人要离别,他只在车前驾车,恨不得两只耳朵都是聋的。
这男子倒是算了,可卫绾也是男子,中原之中有断袖之风,还是卫绾的母亲是中原人,所以让卫绾也染了这习气?男子与男子,倒不至于天理难容,可卫绾为了这男子竟然甘愿作女子姿态,可能两人之间,也是处于弱势的那一方,可怜那位在府中的东华公主了,天家贵胄,怕是得了卫绾再多的宠爱也是比不上这男子一次欲拒还迎罢。
娇滴滴的一位美娘子难道还比不上一五大三粗的大汉?长得纤细,那也是男子。
没错,在方回眼中,薛昭之所以要回中原,肯定是两人之事为东华所知,为了公主颜面,卫绾不得已而为之,不然,看着两人皆是割舍不下的模样,还能作何解释呢?
不得不说方回脑补之强烈。
两人身形相仿,卫绾虽然身着女装,但是为斟酒的那一方,待得薛昭握了杯子将饮之时,卫绾嘴就着壶口满饮了一大口,她抓过薛昭的领子,将口中酒尽数渡到薛昭口中,末了抹了嘴巴,神色颇有些恶狠狠的:“不许忘了我。”
薛昭一惊之后便是笑着点头。
“不许不想我。”
薛昭再点头。
卫绾眉头一展,丢了壶,双手搂了薛昭的腰,又是一抱:“回来再找你算账。”
薛昭回抱过去,终是道了一句:“好。”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写了这么久了(其实也没很久,倒是断更了很久),写的有些东西可能有些混乱,但是,我是想着要是都正面写出来就太多了,我也怕自己剧情暴走,毕竟我的笔力还不能承担太多东西,一切还是要看未来。
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欢迎文下提问,有建议也是大大的好,非常感谢观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