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呷了一口茶,也是惊异:“你竟输了,朕原本是以为拱卫司中论起单打独斗,该是无人是你对手。”
赵客苦笑:“我也未曾想过,从军中退下才几年,人便差了那青年才俊许多筹,只不过小的输的还不是青年才俊,只是一孩童。”
这就更让皇帝好奇了:“那便更是要说说了,只是一孩童,也有这般武艺?”
“她自称是雪山来客,我看其人长相,与陛下幼时类似有八分。”赵客的头低的很低,是极恭敬了:“还有两分,便是像极了新安公主。”
“你说的,可是真的?”皇帝手一摆,茶盏在手,却是连茶叶都甩了出来,他面色似是有怀念,可是也有十足的惊慌:“神爱是有一女,可这些年,朕遍寻不得,她竟上了雪山么,雪山哪里是常人可久待的地方,朕对不住她母亲,也对不住她。”
赵客又道:“陛下没有听说过么?新安公主入敦煌,借的是何人的身份。”
皇帝面色悚然:“朕差了人查过,并不差错。”皇帝当年做下那件事时,赵客并不在身边,自然也不想让赵客知晓,只含糊过了也就罢了。
但赵客并没有罢休的意思:“敦煌城主府内早年有一位慎夫人,她有一子,养至八岁,后送至雪山,当适时,慎夫人为城主夫人鸠杀。”
堂堂皇家公主竟就是那般死在了敦煌?皇帝眼角似是有泪,他有些哽咽:“神爱当日,是与朕说,她只是去那敦煌暂居,随意寻了一处人家也便罢了,不过不要朕靠近,只要敦煌事危,她便从那敦煌城头跳下去,生死再不与朕相见,朕是听了,她年纪还那般小,怎的就去了呢?”
皇帝今年也五十有余,鬓角白发多是掩住了,可要仔细看来,又多是清楚。
皇帝对待新安公主确实是不一样的。
可皇帝还是很快想到:“你不在京中,怎的知晓的事比朕还多,想来你这些年也并不曾真的离京罢,说了这些话,你就是为了来诛朕的心么?”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赵客赶紧俯身下跪,口称诺诺:“非如此,只不过臣当日输了便做了小公主的随从,这耳濡目染的时日久了,得了一些旧闻,只消串联起来,便都知晓了,陛下也知,臣当初在拱卫司本是一凡人,是公主赏识了,得了陛下亲面,才官至副使,后才能做下那般多的名垂青史的事情,这般知遇之恩,便是肝脑涂地也该还报,长平王之事事出凑巧,臣只一命,向陛下说尽了,也不敢再多辩解,天日昭昭,陛下圣明。”
皇帝是没有那么容易消下气的,更何况赵客还引起了他的疑心:“你是说长平王与她也有关联?”
赵客又磕了三下头,才道:“当真是皇家血统,姑侄天- xing -,找到长平王殿下的,便是小公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赵客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技能max。
超魔力放出,对皇宝具,a+,将军的胡言乱语。
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皇帝眼中的光芒闪闪烁烁,以至于到后面有些晦暗不清,他停了之前的激动,道:“你既说了这许多,可是说她便在这京中?”他并没有将卫绾与如今敦煌城的那位城主联想在一起,只想着是一位孤女,要好好安置,他好歹还贵为一朝天子,这点补偿还是做得来的。
赵客再磕头:“陛下还记得那位许太医否?”
“许延年?你提他……你是说现下这孩子便在他那处?”皇帝自是记得这位太医的,也可说是不得不记得,他之壮年,江南有一回多暴雨,起了洪涝,户部工部反应倒及时,可发了疫病却不在预料之中,整个太医院当初除了几位当值的,几乎都快被他一起端到江南去了,才堪堪是将那场疫病止住,许延年的医术可为国手,然则见识过了宫中倾轧之后,他也不忍这样一位大才由此失意,便准了他归家之请,要仔细说来,这位许太医的宅子还是他当日亲赐下的呢。
“当年那场江南疫病,新安公主还去凑了个热闹呢,陛下您又不是不知晓,没准便是这缘法,才让那位对小公主格外青睐,小公主在他府上,也学了几手医术呢,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可自来的。”
“神爱是个聪明孩子,她的孩子想来也不差。”皇帝说完便有些踌躇:“不过,赵客你说,朕这般认了她,那孩子会不会怪朕这些年都对她不管不问。”
赵客额头还贴了地,但脸上却有了笑意,连带着语气也轻快不少:“陛下是找过的,怎么能叫做是不管不问呢,小公主还小,陛下多与她说了,相信小公主也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