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是师傅想要的,那么寻七定当会竭尽全力为师傅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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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残雪回来就一直寸步不离的陪着纯阳老祖,陪着纯阳老祖同吃同睡,眼中毫不掩饰的关爱,让纯阳老祖有些不安,她几次问残雪怎么了,残雪只是笑笑不说话,反问纯阳老祖,是否愿意和她做两个普普通通的凡人,纯阳老祖说自然愿意,残雪眼中的笑意便更深。
无眉忙得焦头烂额,终于将两人的道侣大典确定在十一月初一,也就是十日后,临近道侣大典的前三日残雪开始不见人影,纯阳老祖问寻七,寻七也只神神秘秘的说了一句师祖到时候就知道,一开始纯阳老祖还没有在意,等到道侣大典的前一夜残雪还未出现的时候,纯阳老祖开始有些慌了,她问了寻七几次,是不是残雪又消失了,寻七只是神秘的摇摇头,催促她赶紧睡下。
她就那样不安稳的睡了一夜,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寻七就在她枕畔唤醒了她,拉着她去沐浴,然后给她梳头,寻七学着凡间喜婆那样,有模有样,捏着嗓子喊道:“一梳白发齐眉,二梳百年好合,三梳子孙满堂。”
纯阳老祖笑着骂她:“你这小娃娃竟然也学会取笑我们了,说什么子孙满堂,我和你师傅如何能子孙满堂?”
谁知道寻七竟然正经的说道:“谁说师傅和师祖不能子孙满堂了?仙人的精血是可以孕育生命的,师傅一定会飞升,到时候师傅和师祖就可以子孙满堂了。”
纯阳老祖听见这话,不知该笑还还是该愁,她打从心底里是不希望残雪飞升成仙的。
给纯阳老祖梳了一个新人髻,然后缠上金丝带后,寻七对着洞外候着的女子说道:“抬进来吧。”
八位身着红衣的女子双手捧着一套金黄色华服走了进来,小至金抹额,大至金黄袍子,一一尽有。
“这是……”纯阳老祖看见那耀眼夺目的金黄袍子,有些不解,成亲之日不是应当穿红色喜服么?
寻七笑了笑,一把将薄如蝉翼的亵衣从其中一位红衣女子手中取下来,那亵衣黄灿灿的,就像是用极细的金线织成的,寻七看着纯阳老祖,打趣道:“师祖是要寻七帮您还是您自己来?”
纯阳老祖听见这话赶紧拿着亵衣,走到屏风后换上,她手里捧着亵衣,只觉得那亵衣柔软如触无物,她将亵衣换上后,站在屏风后,对寻七说道:“将中衣拿来。”寻七又将闪着金光的中衣从屏风递了过去,
再是外袍、大氅,一一都给纯阳老祖递了进去。
纯阳老祖从屏风后出来的时候,寻七和那八位红衣女子看得眼都呆了——
金黄嫁衣上绣着九尾灵狐的暗纹,穿在纯阳老祖身上,暗纹大放金光,那九尾灵狐好像也有了生意,随着纯阳老祖的走动而变幻出不一样的柔美姿态,摄人心魂。
纯阳老祖的眼角微微上扬,睡凤眼微垂,睫尾微闪金光,抬起眼眸,连眼中的光芒都变成了金光,鼻凝鹅脂,嘴角欠着笑意,贵气逼人。
寻七在心底里感慨,果然是师傅看上的人,这天下能及她者无二三,感慨完赶紧拿着金抹额,为纯阳老祖系上,然后是一双金靴,看那样式不像是成婚穿的,倒像是上阵作战穿的。
最后一顶嵌着两根金羚金冠也被戴在了纯阳老祖头上。
至此,一身吉服算是穿好了,纯阳老祖看了一眼水镜,只见那水镜上映出一个英气逼人、意气风发的白发女子,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自己了,不禁伸出手抚了抚自己的脸。
寻七却一把将她从石椅上拉起来,对着那八位红衣女子说道:“吉时到,送新人出洞!”
八位红衣女子,笑意盈盈,软声答道:“是。”
然后就将纯阳老祖扶着,从洞府飞出去,一路飞到了纯阳宫主殿的大广场上。
那里早就布置好了,到处都挂着火红的经幡,铺着火红的地毯。三层高台之上搭着一个祈福台,台上盘腿坐着一人,那人的打扮和纯阳老祖一模一样,正是残雪。
台下黑压压的站满了各个门派的掌门和尊者,他们虽然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但是还是想来看看传闻中的须弥大陆两位奇女子,一位近来两千年第一位飞升的女修和一位曾经是须弥大陆修为最高的女修,她们的成婚大典,自然是值得载进史册,也值得他们抛下修行和宗门繁杂的事务前来观看。
残雪看见红衣女子扶着纯阳老祖从人群之上朝她飞来,起身从祈福台上飞了过去,一手揽着纯阳老祖的腰,将纯阳老祖带到了祈福台上。
两人跪在祈福台上,无音站在一旁,庄严而郑重的喊道:“一拜天,双妻年岁福延绵!”
残雪手握着纯阳老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对着天,郑重的磕了一个头。
再抬头的时候,风云突变,原本大亮的天色暗淡下来,一股黑气盘旋在祈福台上空,残雪看见这一场景,将纯阳老祖紧紧拉在身边,台下的修士也都祭出了法宝。
浓厚强烈的魔气从虚空中不断涌来,乌云越来越沉重,重得好像要压下来,远处的天际劈下一道刺眼的闪电,在越变越黑的魔气中,一个身着鸦羽大氅的女人幻化出现。
第48章 阻婚
残雪就知道她会来, 她不仅知道华胥宓会来,还知道,她定是携带着满身的怒气而来。
纯阳老祖看见华胥宓的那一刻,心里咯噔一下, 下意识抓紧了残雪的手, 她害怕华胥宓将残雪带走,如果她要那么做, 在场没有人能阻止。
似乎是感觉到了纯阳老祖的害怕,残雪对纯阳老祖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示意她不用害怕,然后又转头看着上空那个微皱双眉的女子。
这个表情, 残雪很熟悉。
华胥宓最生气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 她不像明月,心中的情绪全部表现在脸上, 残雪能清楚的分辨出明月是真开心还是在假笑, 华胥宓很生气不会表现得很生气, 很开心也不会笑得特别开心, 她对什么都知道把握一个度,不会恨得太深,也不会爱得太重。
“你非要如此逼迫本座?”华胥宓静静地看着残雪,眼中湮没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