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姐姐和沈雨晴在一块儿了,那么以后姐姐很可能不会继续留在京城。
太后心里也大概有数,这会儿不过是多问一句,想得个准话。
提到这个问题,沈贵妃立刻来了精神:“我的想法是,等和皇帝合作完成之后,带秋水离开淮京。天大地大,到处可去,正好秋水也想出去看看。”
说完,她看向傅秋水:“你觉得怎么样?”
这些她之前没跟对方说过,因为她还没想好具体章程。而且,时间还早呢。
傅秋水听了,没有什么异议。不仅如此,心里还美滋滋的,冲沈贵妃笑了笑。
贵妃娘娘收到会心一击,当即捂着胸口凑过去,想要偷个香。
然后被-干脆利落地推开了。
沈贵妃:“......”
“我与雨晴不论是诈死还是直接放出宫都好,母后,意下如何?”傅秋水看向太后娘娘。
太后放下了捂眼睛的手,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干,一脸严肃:“如此甚好,到时候砚君自己把人娶回来当继后就是。不过,你们怕是不能再回京城了。”
沈贵妃挥挥手:“不要紧,我会易容。而且,我们在外头游山玩水,若是每处都仔细游玩,只怕光是江南就要逛好几年,整个天下逛完,还不知是何年何月,到时候怕是连熟人都认不出我们了。”
听完,太后觉得很有道理,并且问道:“外面真的很有意思?”
绮雪跑出去溜达了一圈,他们俩也准备去溜达一圈。这样弄得太后也有些心动,想要去溜达一圈。可惜没人陪她,而她年纪也大了,身体估计受不住长期旅游。
沈雨晴想了想,诚恳地表示:“有意思的地方很多,但是游山玩水确实很折腾人。许多景致美丽的地方很难抵达,普通人过去的话估计要去半条命。”
这么一说,养尊处优的太后娘娘顿时打消了念头。
她突然觉得宅在宫里养老也挺好的。
“既然你们年轻人自己有想法,那哀家也就放心了。”她揉了揉太阳- xue -,“都回去休息吧,砚君和绮雪那儿,还要靠你们多看着点。一个两个的,都尽让人- cao -心。”
“是。”
沈雨晴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以前她觉得皇帝和太后之间只是合作关系。皇帝给太后当儿子,太后借助他保证自己的地位顺便提拔娘家。
现在看来,两个人在深宫中相依为命十多年,还是生出了真感情的。最起码,太后确实很在意这个假儿子,只怕不比对亲儿子差。
也许是把对早逝儿子的感情寄托到了傅砚君身上吧。
“对了。”太后突然补充了一句,“回头跟砚君说说,不必顾念我,傅家若是做的过了,直接收拾便是。”
沈雨晴讶然,傅家最近......开始折腾了?
坐上撵车,傅秋水眸光微冷,开口解释道:“傅家有意让二房嫡小姐傅缃入宫。”
“心可真大。”沈贵妃挑眉,“出了一个皇后和一个太后,还不满意?”
傅秋水轻哼:“哪里会满意,我与砚君可从没怎么帮过傅家,傅家着急了。”
她细细给沈雨晴说起了傅家和皇家之间的暗中博弈。
原来当年傅家帮着太后狸猫换太子,那个时候太后只能依靠傅家,不得不让傅砚君利用太子仅有的一点权力为傅家谋利。这样的行为直接导致后来傅砚君登基之后,朝中有好几个重要的位置被傅家的蛀虫霸占着,成天恶心傅砚君。
傅砚君不动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占着位置疯狂吸血捞好处。傅砚君警告他们的时候,他们就让妻子跑去宫里找太后和皇后哭诉,自己则跑去傅家求援。
十分的不要脸。
后来太后一怒之下干脆和皇帝说好,自己慢慢放下宫权不管事,直接交给已经学成出来的皇后。
于是没了权利的太后娘娘“有心无力”,可以不用再被迫答应傅家人的无理要求了。而有权利的皇后娘娘则铁面无私,因为是个十多岁才回傅家的“野种”,对傅家没多少感情,并不给傅家人情面。而皇帝陛下则是个“过河拆桥”的薄情帝王,也不愿意给外家体面。
这下,傅家这群蛀虫才消停了些,只能找傅家主家哭诉。而太后皇后和皇帝那边,则丝毫没有办法。
之后,皇帝不必再顾虑母后,可以放开手脚抓这些人的错处。三年来,他倒是成功撸下去了几个,还剩小猫三两只战战兢兢地夹紧尾巴做人,生怕自己也被清扫。
这个时候,傅家看不下去了。
他们屡次明示暗示三位大佬,让他们看在傅家从龙之功上不要那么绝情。但是皇帝根本不鸟他们,太后摆出一副“哀家现在只有明面上的尊荣实际上也自身难保”的姿态,而皇后则是直接无视。
傅家不乐意了,觉得自己家养出来的太后和皇后一点都不顾念家族。于是他们思来想去,决定换一个人来吹枕头风。
傅秋水是个半路来的野种,不能指望她对傅家忠心耿耿,但是二房的丫头傅缃可是从小在家族里长大的。她从出生开始接受的教育就是要为了家族付出一切,而且这丫头也十分倾慕自己这位皇帝表哥,因此让她去宫里笼络皇帝最适合不过了。
至于堂姐妹共侍一夫会不会让皇后娘娘生气,就不是傅家愿意去考虑的事情了。你既无情我便休,谁怕谁?
沈贵妃听完翻了个白眼:“蠢。”
指望靠女人来控制男人,也不看看那个男人是不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 xing -子。
像傅砚君这样合格的明君,他怎么可能被这些蠢货算计到?就算他真的更爱美人,人家爱的也会是苏巧容。
不过苏巧容并不会帮家族谋利,她是个体贴明事理的女子,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且让他们蹦跶吧。”傅秋水理了理衣衫,“太后特意提这么一句,应当是傅家求到她头上了,她不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