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当然支持你,”赵瑞道,“家令跟了本王很多年,有什么开销也是为了王府,本王相信她不会中饱私囊。”
陈恒沉默了一会,他想知道的是家令在做什么,听王上避重就轻的语气,他识相收声了。
“王上是侍子的再造恩人,侍子询问也只是想对王上尽责,请恕侍子刚才的莽撞。”
“便按王上的法子,把家令的开销定为专项。”走之前陈恒说道。
陈恒刚出房门,赵六抱着竹简急匆匆地来了。赵瑞让赵六去取东西,赵六取了好一阵。
“王上……”赵六有事情向赵瑞禀报,看了看赵瑞身旁的赵笙。
“都尉不是外人。”
那也不是自己人。赵六脸上急切,仍旧没有说话。
赵笙见状要出去,赵瑞拉了一把赵笙,赵笙迟早要知道这件事。刚才陈恒向她提出家令的事情,赵笙估计就有疑问了。
“说吧。”赵瑞道。
“嗨!”主人这样让赵六有点无奈,叹了一声近前了,“王上跟我去营地,营地不少人害病了。”
“你引路。”
赵六赶紧转身走,赵瑞跟了上去。赵笙心里存疑,跟着赵瑞离开王府。很快到了一处山地,赵笙通常是经过这个地方,并没有在这里停留过。这里平平无奇,也看不出其他异样。直到赵六左右张望,扳开一块石头,这里居然有一个山洞。
赵笙心里有些惊讶,跟着赵瑞穿过长长的山洞。循着最前端的亮光,山后别有洞天。刚出洞口,赵笙便听到了- cao -练声。
其实赵瑞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快进帐子的时候,赵笙问人要蒙布,蒙上了赵瑞的口鼻:“恐怕是疫病。”
赵六脸上惊疑:“都尉快别说这种话。”
赵笙沉默不语,只是按了按口鼻上的蒙布。其实赵瑞也看得出来,这一路过来,看到的病人脸色蜡黄呕吐不止。
赵六怕扰乱军心,把病人们隔绝到了一处。病人们瞧了眼进来的赵瑞,支支吾吾地要给赵瑞行礼。
赵笙先赵瑞一步,上前把住了一个病人的脉象。
赵笙转头看赵六:“还有其他病人吗?”
“没了。”
“真的没了?”
赵六脸色一变,想她如此惊疑,其他官兵定当是疫病,隐瞒病情不报。
赵六赶紧出去了。
赵瑞站在帐子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王上先出去,和医女了解下。”赵笙是担心赵瑞害病。
等赵笙出来后,什么缘由也不问,不问她哪里来的军队,不问她要做什么,只是同医女说话。刚赵瑞站在外面,还在想怎么跟赵笙说,嗨,这都是我要造反的兵?
疫情在早期阶段,虽然有一些出现了中晚期现象。更有中晚期的混迹在军队中。但还是在赵笙的控制范围内。赵瑞这下子看到赵笙为什么是安京翘楚的原因了。
赵瑞没有拉赵笙的后腿,赵笙在抢救的时候,赵瑞也在一旁熬药。赵笙没有阻止,似乎也认为这是拉拢军心的办法。鼓励军队的士气莫过于将帅身先士卒。
等疫情平定,赵瑞和赵六说话,也说到了陈恒的事情。
“他问过属下几次,被属下搪塞了。”赵六道。
赵六这个姿态,也无怪陈恒说出“侍子一个男人家,在许多方面都不方便”。陈恒找她了解,她一定是置之不理或者敷衍。
“本王已经和他说了,你的事情专项专立……”
听到这一句话,赵六面露感动之色:“多谢王上的信任。”
“难怪这次疫情爆发,小的向他取钱,他没有为难小的。”赵六道。
“你该考虑到他的立场。”这种毫无名目的要钱,怎么让陈恒在他的属下面前站住脚跟?
赵六突然想到什么,道:“这陈恒该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
“难道你要杀了他?”
“不能让任何人阻碍王上的大计。”赵六严肃道,和之前的憨态可掬判若两人,骨子里的信念和于致是一样的。
又看了眼帐子,道:“赵笙此人可用不可信,她既可以背叛狗皇帝,也能背叛殿下。”
赵六仍当赵笙是皇帝的人,不知赵笙的真实身份。
“好了,”赵瑞道,“人累到现在还没醒,别说这种话了。”
赵六张了张口,道:“王上……”
“您真的很像您的祖母。”
赵瑞皱眉道:“即便我像祖母,阿笙也不是赵晗。”
“本王不想激化你与阿笙的关系,你言辞激烈本想由着你,可又不想你心存幻想。本王与她同生共死,已有实实在在的关系。冒天下之大不韪,本王也愿意娶她,更别说信不信。”赵瑞道。
赵笙醒来时,赵瑞正在一旁批阅公文。
“都好些了?”赵笙道。
赵瑞点了点头。
赵笙继续低头喝水。
“很早之前,本王便筹措了。”赵瑞道。
“你果然是装的。”赵笙道,“之前你写《水调歌头》,我便觉得惊奇,这实在不像一个纨绔的手笔。”
本来还很严肃,被赵笙提到《水调歌头》,赵瑞脸上一臊。三百六十度猛虎扑地式对不起苏诗神。
“扯平了。”赵瑞道,“你瞒我你真实身份,我瞒你我的秘密军队。”
“你真想问鼎天下?”
怎么看赵瑞都不像这种人,可军队在这里,使得赵笙……
“我……刚开始是想的……”赵瑞一直以来都不想造反好吗?是原主想造反,不是她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