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头……”疤印女人指着打头的嫯国人,打头的嫯人也是一身风尘仆仆, 肩上的白发显得尤其的鬼魅。
赵笙抖了一下身上的黄沙,冷漠地看了一眼疤印女人。
“杀。”轻轻的一个字,结束了在场所有人的命运。
疤印女人来不及逃跑,眼前红光一闪,脑袋被人开了瓢。眼睛睁着,还看着不远处的白发女人。就像沙漠里的魔鬼。待战斗结束,赵笙踢开脚下的脑袋,走到俘虏们的身边。俘虏们神情麻木,见到赵笙眼里写满了恐惧。赵笙解了披风,盖在好几个俘虏的身上:
“不要怕,我们是嫯人。”
“我带你们回去。”赵笙道。
俘虏们眼神这才有了变化:“谢……谢谢大王。”
“什么?”手持弓箭的女人转头看闯进来的妹妹,“田静那个不怕死的,居然横穿风沙带?”
妹妹是嫯国的四王,大跳脚道:“居然还让她赢了!”
手持弓箭的女人是嫯国的三王,嫯王最宠爱的女儿。
“那她的运气还真不错。”三王皱了一下眉,- she -出了手里的剑,直接将靶子- she -穿了。
这次交战她是不同意的,风沙是最大的阻碍,母皇正是壮志豪情的时候,和母皇提风沙母皇自然不高兴。但她毕竟是母皇最信赖的女儿,母皇还是会好好考虑的。哪想这个田静,就像个人肉靶子,母皇问她,她说,母皇要她战她便战。
“母皇高兴极了,今晚要大摆筵席,为前线的田静庆功。”四王道,“反正我是不会去,阿姐也不要去。”
“不要扫母皇的兴。”三王将弓丢到了仆人的手里。
“恭喜我皇!终于敲开了那一只缩头乌龟的壳儿!”宴席上,有大臣向皇帝庆贺。
这一支部落为害已久,每次躲到风沙后,叫人牙痒痒。
“七王英勇无敌,真是贺喜我皇!”
宴席上大臣们说了七王不少溢美之词,正中皇帝的心坎,有谁不喜欢别人夸自己的女儿。
但到底是帝王家,不像其他人家那么纯粹的开心,不一会皇帝问七王何时回来,七王派遣回来的人答道,王要慢些,要将解救的嫯人送回。
微微皱眉的皇帝被三王看在了眼里,她和四王说了一声,四王立马撺掇了两句。
皇帝毕竟忌讳女儿们去赢名声。女儿都赢了,天下人哪会把皇帝放在眼里?
母皇现在还没有立太女,七妹这是要做什么?四王嘟囔了这么一句。声音不大不小,被皇帝听在耳里。皇帝当场说了四王,说四王善妒,不分场合。
其他大臣互视了一眼,也不敢夸七王了。
朝局的动静赵笙知道,在东凰的政治体系下长大,赵笙知道自己面临的什么。回到都城,主动把兵权解了。她打仗不怕死,西凰还未一统,皇帝用她的日子多着。
“你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你母皇怎么忍心这么对你?”看到赵笙身上的伤,田父落泪了。
穿越风沙的时候赵笙也觉得自己不可能,觉得自己会死在那里。
“阿笙……”
她在风沙里见到赵瑞,她每向前一步,都在靠近赵瑞。她现在受的伤,所做的一切都在向赵瑞靠近。
父亲给赵笙擦药,赵笙拧了拧眉,睁眼看着自己的伤口。
“看走神了?”宫人敲了另一宫人的头。
赵瑞这才从经文里抬起头。
可能意识到冲撞了赵瑞,宫人赶紧伏在了地上。
“不用拘束。”赵瑞道。
宫人起身后,多看了赵瑞一眼,道:“总听别人夸济州王的美貌,要济州王还在,一定是您这番模样。”
宫人们虽出身济宁,但到底没有见过济州王。济州王在济宁颇有美名,也把济州王的相貌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赵瑞笑道:“你们不是哄我?听说济州王之前是个纨绔,抢男人被砸了头。”
宫人们摆了摆手,道:“一定有什么误会,而且……”
宫人咳嗽了一声道:“济州王像您一样……嗯……”
喜欢女的。
“败军之将叛国之贼,你们在我这里说说可以,可别让其他人听到,以为你们是济州王的拥趸。”赵瑞低头抄书道。
“可是陛下……是……是……”陛下好像都没主人那么排斥济州王。
吃晚饭的时候,宫人们和赵瑞说起一些民间趣闻。赵冉怕赵瑞无聊,专门抽调过来的。
天子脚下,自然爱议论天子家事。毕竟是皇城子民,这种优越感从古至今都是。之前的“代枕”,赵瑞就多问了两句,宫人们还有点不好意思。赵瑞也是从他们中才了解到民间传闻。
“主人,你吃得太少了,”宫人愁眉苦脸地看着赵瑞,“陛下该罚我们了。”
“她敢。”在宫人们面前,赵瑞也不打算给赵冉面子。
赵瑞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多恩爱,只有殿里的宫人知道,主人是真的不爱陛下。
主人也是真的敢骂敢打陛下。
要换作任何一个人,早够砍十七八次头了。
被赵瑞推出来,赵冉有点气鼓鼓。周围宫人看着,赶紧低下了脑袋,千万不能伤陛下的面子。
“你们主人是晚饭吃饱了吗?”赵冉生气道。
“啊……”
“明天扣她一碗饭,看她还有没有力气推朕!”
呃……主人晚上本来就没吃多少,真扣一碗就不用吃了。
赵冉在门口走来走去,走得宫人们都眼晕了,最后一甩袖子还是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