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煗站在树梢上,看着灯光通明的房间,静静的听着琴声寥寥。
琴声刚停,狐煗从树梢上一跃而下,一步一步的向房间靠近。
每上前一步,他都不停在反问自己,“若真是他所为,自己又当如何,与他为敌吗?”
不知不觉,已到了房门前,狐煗却停了下来,任由寒风从自己身上划过,也未感觉到半分的冷意。
“进来吧!”片刻,房间里突然传来沐风辰冰冷的声音。
狐煗推门而入,沐风辰坐在琴前,擦拭着琴弦,不动声色的道:“妖帝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狐煗上前,将剑放在了他的面前,“我是来还东西的。”
沐风辰放下手中的东西,将木剑拿起,冷笑一声,瞬间便断成了两截,被他毫不犹豫的丢在了一边,继续着自己刚才的动作。
狐煗眉头紧皱在一起,看着断成两截的剑,他瞬间才明白,自己一直视为珍宝的东西,在他这里,一文不值。
“是不是你?”狐煗开口。
“何事?”沐风辰冷声反问。
“妖族。”狐煗刚开口,却又停了下来,纠结了半天,才小声的道:“妖族的人,是不是你杀的?”
听了狐煗的话,沐风辰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冷声道:“是,那又如何?不是,又当如何?”
沐风辰这种模棱两可的说话,让狐煗的心更加的疼。
他上前,在他的对面坐下,紧促着眉头,“若真是你,那你我从此以后,便是敌人。”
“呵呵!”沐风辰冷笑着抬头,眼神冰冷的盯着狐煗,冷声道:“你我何时不是敌人?”
听了沐风辰的话,狐煗激动的一把抓住沐风辰的衣领,隐忍的道:“真是你,为什么?你的仇人是我,他们都是无辜的。”
“无辜?那我沐家,就不无辜了?”沐风辰冷哼一声,反声质问着。
听到这里,狐煗的手颤抖了一下,渐渐的松了开,收回手,放在自己的脚上,紧握成团,低下头,一滴眼泪从眼眶流了出来,歉疚的道:“我……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沐风辰就这样子冷眼盯着他,片刻便起身,想要走时,狐煗一下子站了起来,将他推至墙上,激动的吼道:“我当初是因为妖x_ing无法控制,这些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在忏悔,甚至都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他们动手,你若是恨我,我的命,你随时可以取,我决不反抗。”
狐煗说着,悲从心底蔓延开来,渐渐的跪下身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包括我的命,只求你,不要伤害无辜的人,我很清楚每天都活在罪恶中,是种什么感觉,我不愿意你也步我的后尘。”
沐风辰闭上眼睛,决绝的转身,冷声道:“妖帝请回吧!”
看着沐风辰冷漠的背影,狐煗也知道,两人再也没有可能回到从前了,便笑着一瞬间消失在了沐风辰面前。
当沐风辰回头,看着空d_àngd_àng的房间时,轻轻的叹息一声,转而看着窗外,伸手去接那飘落的雪,心中却突然想起白沫寒的模样。
墨之痕带着玉角蛇回到家中,墨宫桦和其夫人惊讶的上前,特别是墨之痕的母亲,温岚看着玉角蛇怀中的孩子,高兴得嘴的合不上,直接上前便道:“这是之痕的孩子。”
由于墨之痕说过,要当孩子的父亲,所以,玉角蛇便点头,害得墨之痕,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云溪呢?”墨宫桦平淡的开口。
“他……”
“跟人跑了。”墨之痕刚开口,玉角蛇便立即抢先一步开口。
墨之痕瞬间无语,连忙将玉角蛇的嘴巴给捂上,看着墨宫桦,僵硬的笑着道:“父亲,云溪他还有一些事情未解决,可能得晚些才能回来。”
墨宫桦虽然知道墨之痕对自己有所隐瞒,可也没有深究,毕竟,墨之痕和墨云溪两人,一直以来,做事都有其自己的主张。
“好了好了,你别跟审犯人似的,孩子们刚回来,外面又那么大的雪,想必又冷又饿,赶紧让他们休息休息,再吃饭。”温岚不耐烦的对墨宫桦说着,便笑盈盈的拉着玉角蛇进了房间。
在客厅中,温岚始终打量着玉角蛇,半天才试探x_ing的开口:“姑娘怎么称呼,今年多大了,家住哪里。”
为了防止玉角蛇说实话,墨之痕连忙上前,“母亲,这我们都累了,你怎么还问这些呢!我们先去休息,这些事情,一会儿再说。”
还未等温岚同意,墨之痕就连忙将玉角蛇拉上,去了自己的房间。
被墨之痕打断的温岚,生气的瞪了一眼墨之痕,却也无可奈何。
墨之痕两人出去后,墨宫桦上前,“你这是生什么气呢!”
“还不是你儿子,有了媳妇就忘记我这个娘了,不就问两句吗?那么着急干嘛!我会吃人吗?”温岚冲着墨宫桦,不满的嘟囔着。
墨宫桦无语的上前,搂着她的肩膀,耐心的安慰道:“你自己刚才不是说了吗?孩子们大老远的回来,也累了,这些问题,以后不是有的是机会问吗?”
温岚一下子起身,生气的瞪着墨宫桦,“看不出来啊!这才刚进门,就一家人都偏向她,来指责我了。”
温岚一副委屈的模样,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开。
留下墨宫桦一脸懵圈的盯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头叹息:“女人心,海底针啊!”
而被墨之痕突然拽回房间的玉角蛇,一脸茫然的盯着墨之痕,疑惑的道:“你干嘛呢?为什么不让我给夫人说。”
墨之痕无语的笑着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傻啊!你想想,要是被我娘他们知道你是妖,还能允许你在这里吗?”
玉角蛇抱着孩子,生气的起身,嘟着嘴,一脸委屈的道:“你说谁是妖呢!人家是灵兽,灵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