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南有些为难的看向冢尘,毕竟,他是今r.ì的翘楚,让他跟着这样一个无名小卒,恐他心有不愿。
可这只是世人的看法,现在台上的男子,其实,也是天宵殿的长老之一,只是,这千百年来,他从未收过徒弟,世人,也并不知此人的存在,可他的修行,不输在场的任何一人,甚至,更高一些。
冢尘自然也明白虞世南的为难,而他也并非以貌取人之人,既然,几位长老都同意,想必面前的人,必有过人之处。
冢尘单膝跪地,“师傅。”
行了拜师礼,尹千殇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便走,示意冢尘跟上。
“等一下,还要进行训示呢!”莫文长连忙开口。
尹千殇眉头一皱,用手扶着额头,回头可怜的看着五位长老,长叹一声,摇头道:“各位师伯,我这身体啊!实在是不好,刚才出来的时候,忘记带披风了,就给吹了几口风,现在,疼痛得紧,实在不能参加训示了,就饶恕我吧!”
“咳咳咳。”尹千殇说着还故意用手捂着嘴巴,咳嗽了几声,脸色也有些惨白,就像真的是生了多大的病的人一样。
“徒儿,还不快扶为师回去休息。”尹千殇伸出手,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仿佛冢尘不快一点,他就要昏倒了一样。
冢尘见状,立刻上前,轻轻的扶着尹千殇转身离开。
楼上的五位长老见状,也只能是无奈的摇头叹息,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冢尘扶着尹千殇走出试灵场,转弯走过楼阁,途经一仙雾笼罩的铁索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盛开的彼岸花,红得耀眼。
这里,除了彼岸花,就只剩下几间小小的茅C_ào屋。
冢尘都有些怔住了,这里有花似无花,更不见其他生命,静得让人心中有些发麻,感觉,与世隔绝一般。
看着呆呆的站住的冢尘,尹千殇掩嘴浅笑,轻盈的走在花丛中,瞬间就与其融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副画,一瞬间,冢尘都看得有些呆了。
“小子,别发呆了,还不赶紧跟上。”尹千殇的声音传来。
冢尘才回过神来,快步跟了上去,来到茅C_ào屋前,尹千殇指着西边一间,“从今天起,你就住这西厢房吧!”
“是。”冢尘彬彬有礼的行了礼。
“嗯!”尹千殇满意的点了点头,便走上台阶,因为他在茅屋前搭了一个亭子,摆了一张睡椅,还有棋盘,琴,还有一瓶一瓶的佳酿,还有用青纱做的帘子,有种柔和的美。
尹千殇往睡椅上轻轻半躺,拿起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入,看着还站在下面的冢尘道:“你可会喝酒?”
“会,不过只会一点,过多易醉。”冢尘简洁的道。
尹千殇一听,直接坐了起来,换了个姿势,接着道:“那可会下棋?”
“不会。”
“那弹琴呢?”
“不会。”
“舞剑呢?”
“不会。”
听完后,尹千殇直接就惊呆了,手中的酒都掉在了地上,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冢尘。
下一秒,直接就笑了起来,“哎呀哎呀!你可真是无趣啊!合着,除了修行,其他的,就什么都不会了,不无聊了吗?”
“不会。”冢尘依旧简洁的道,一张脸耷拉着,一点表情都没有。
尹千殇冲冢尘招了招手,示意他上来。
冢尘上去后,便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依旧面无表情,尹千殇不说话,他也不会开口。
尹千殇笑着走向琴桌,手在琴上轻轻一划,立刻就发出清脆的响声。
尹千殇直接坐了下来,转头冲着冢尘温和的笑道:“我为你扶一曲可好?”
冢尘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尹千殇闭上双目,手上轻轻一划,动听的琴声,随着他的指尖响起,一时之间,仿佛时间都被定格了一般,而原本静寂的地方,瞬间都活跃了起来,一片欢声笑语,仿佛世间一切,都在为她而舞。
一曲终,冢尘却还未回过神来,依旧停留在他的琴音中。
尹千殇回头,“如何?”询问着冢尘。
严肃久了,不懂言笑的冢尘,即便心中喜悦,脸上也不会露出半分,只是平静的道:“甚好。”
听了冢尘的回答,尹千殇回头,微微笑了一笑,看着远方,若有所思的道:“你与一人,很像。”
一听这话,冢尘原本平静的双眸立刻紧促起来,盯着尹千殇的侧脸,心中却有些酸酸的。
尹千殇起身,笑着走到冢尘面前,俯下身,抬起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的佛过他脸颊上的头发,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冢尘的眼睛。
“别总板着一张脸,要多笑笑,也别总把一切责任,都自己扛,那样,会累坏的。”他说着起身,便从冢尘身边走过,衣袖从冢尘肩膀划过。
而坐在凳子上的冢尘,却像是被人点住了x_u_e位一样,全身僵硬得动不了,眼前还尹千殇的笑容,耳边该回d_àng着他温柔的语气,鼻间还停留着他身上的味道,久久补能散去。
后来一个月的生活,尹千殇都未曾教冢尘关于任何修行的事情,每天就是拉着他下下棋,喝喝茶,弹弹琴,偶尔还看他舞剑。
生活虽然平淡,冢尘却越来越喜欢这里,心中甚至希望,可是陪着眼前的人,一辈子生活在这里,不再理会,江湖上的恩怨纠纷。
山洞内,白沫寒眉头微微睁开,身旁只有一堆燃烧的火堆,再无其他。
白沫寒想起身,却发现身上疼痛难忍,几番挣扎,才勉强坐了起来。
这时,一身白衣,手中捧着一捧柴的沐风辰,平静的盯着坐起来的人。
看见沐风辰,白沫寒咧嘴一笑,“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自生自灭,一个人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