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现，她就在笑，不热络，不疏离，温柔的恰到好处，还有眉宇之间若有似无的沉稳，和穆越溪工作起来的冷淡，私下的咋呼完全不同，她让人很有安全感。
“你是林殁？”女人走到两人面前后看着林殁说。
林殁紧张地点头，“是，您是叶以疏医生？”
“嗯。”
“给您添麻烦了。”
叶以疏微笑，“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情况我大概了解了，现在带你们去眼科。”
“好，谢谢您。”
叶以疏笑意更浓，柔软的嗓音让林殁脸颊泛红，“说了不用客气的。”
“好。”
林殁和叶以疏并排走在前面，穆越溪无声跟在后面。
路上，叶以疏一直在和林殁说话，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寒暄，林殁却答的格外认真。
每次回答问题，她都会仰头看着叶以疏，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好（刺）看（眼）。
穆越溪低嗤一声，扭过头不看她们，余光却不受控的朝那边瞟，一不小心就瞟到了让她很想发飙的一幕。
叶以疏摸着林殁乖顺的长发，笑的温柔宠溺......
“哎呦！”穆越溪痛苦的大喊。
走在前面的林殁急忙回头，穆越溪蹲正在地上捂着脚踝，满脸痛苦。
“越越，你怎么了？”林殁快步走过去，紧张地问。
穆越溪疼痛难当，“脚扭了。”
林殁手忙脚乱地拉起穆越溪的裤脚，软软的指腹在脚踝附近轻捏，“很疼吗？”
“刚扭到的时候很疼，现在稍微好点了。”
林殁不放心，“我带你去骨科检查下。”
“不用！”穆越溪激动地抬高声音，一说完就听见了叶以疏清风擦过似的声音，“林殁，别担心，我看问题不大，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真的吗？”林殁难掩心疼。
叶以疏轻笑，“听我的，没事儿。”
林殁在穆越溪脚踝周围又按了按，确定没有特别疼的地方后扶起她说：“越越，你搂着我，脚上不要用力。”
穆越溪求之不得。
在不压到林殁的情况下，穆越溪毫不客气地把大半个自己挂在了她身上。
林殁夯吃夯吃地扶着穆越溪往前走，和叶以疏擦肩而过的时候，穆越溪明显感觉到她笑了下，那笑好像是嘲笑。
穆越溪的脸色当即冷了下来，把林殁搂的更紧。
到了眼科，叶以疏先去熟识的专家那里拿补号的单子，林殁则扶着穆越溪坐在了外面的候诊区。
“越越，现在还疼吗？”林殁蹲在穆越溪脚边问。
穆越溪的好心情已经被叶以疏笑没了，听见林殁的问话用惯有的冷淡回了一句，“不疼。”
林殁鲜少见到这么冷淡的穆越溪，当下紧张地抓住她的手说：“越越，你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穆越溪回神，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哄她，“真没事，我刚才......”
“林殁。”突然出现的叶以疏打断了穆越溪后面的话。
她走过来，把医生写的单子递给林殁说：“去分诊台找护士补个号，如果没有就诊卡还要去一楼的一体机上办卡，用本人身份证。”
“好。”林殁转回来，“越越，你的身份证借我一下。”
穆越溪没说话，随手把钱包递过去。
林殁接过来打开，脸腾一下红透了。
叶以疏见林殁反应不对，上前一步问道，“怎么了？身份证没带？”
“啪！”林殁一把合上钱包，结结巴巴地说：“带，带了，我先去办，办卡。”
说完不等叶以疏的下文人已经跑了。
林殁一走，穆越溪的表情立刻变得不近人情。
叶以疏看的明白，但没有在意。
她走到穆越溪身边坐下，视线落在离脚尖不远的地面，随后满含笑意地说：“别担心，我有喜欢的人，很无厘头的一个小姑娘，和你家这个不一样。”
穆越溪惊讶，随之而来的是被看穿后的尴尬。
“你也是同- xing -恋？”穆越溪问。
“嗯，从来都没想过，挣扎了很久，后来真喜欢上了好像也就那么回事。她太稚嫩，太耀眼，我控制不住。”
叶以疏的说话方式和她的人一样，不紧不慢，温柔似水，穆越溪身上尖锐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去。
她调整了下带有攻击- xing -的表情和坐姿，和叶以疏一样微微垂眸看着地面。
穆越溪，“很难想象你这么柔和的一个人挣扎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叶以疏淡笑，“柔和的只是外表，脱了这身白大褂我还有一身军装，多少有些军人的强硬在，处理事情难免直白。那孩子很爱笑，但因为这段感情哭了很多次，对她，我除了喜欢还有亏欠，所以总由着她胡闹，很头疼，但更多的是......”
“甘之如饴？”
“是，甘之如饴。”
叶以疏侧过头，眉眼柔和，“你家这个呢？”
“嗤！”穆越溪又气又笑，“脾气怪的要死，偏偏招我喜欢，每天来来回回气的都是我，我呢，人越闹越宝贝，有时候想想，我抖M的挺厉害。”
“抖......M？”叶以疏面露不解。
穆越溪揉揉鼻尖，尴尬地解释，“就是有被虐的倾向。”
叶以疏笑出声来，“看出来了，生活里，你是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个。”
穆越溪侧目，嘴角笑意难挡，“喜怒随着她的情绪变化，那种感觉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