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絮点点头。“辛苦你了。”她从怀里取出一块小巧精致的玉佩递给柳如沙。“去城东的胡记茶楼找胡远,他会帮你调查这件事的。”她的神色郑重而严肃,“如沙,这件事,我要一个确实的结果。”
柳如沙接过玉佩,只消一眼就认出这是辰絮的灵龙佩。易国只此一块,连太子易迦齐都没有。灵龙佩一出,代表辰絮之前留下的所有人马全部听从调遣,绝无二话。
“属下定不负公主所托。”柳如沙起身郑重道。
琳琅见柳如沙离开,咬了咬唇开口道:“郡主,有句话,奴婢不知应不应该问。”
“你想问我如果太子哥哥还活着会怎么样。”经过昨天的调整,辰絮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
琳琅默默点了点头。
“我该做的事还是会做,并不会有什么不同。”
琳琅的眸底氤氲了雾气,她低下头,死死地咬着牙,不让自己的软弱影响到面前的颐敏公主。
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太子若还活着必然是个好消息,这样易国复国可以更加名正言顺。将来若是复国成功,也有人能够承继大统。可是,琳琅是个女子,她虽然跟在辰絮身边时间不长,却深得辰絮知遇之恩。所以她会想到,若太子活着,那么辰絮所受到的一切指责,所承担的一切骂名,到底为了什么?
“你下去整理一下,别让人看出破绽。”琳琅到底还小,强忍着眼泪的样子谁都看得出来。辰絮无奈摇头,她明白琳琅的心思,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她并不去设想如果太子活着今后会怎样,至少是目前不想。一切都等柳如沙那边有了确切的证据之后再说。
中午景含幽回来和她一同吃了午饭。饭桌上,景含幽状似不经意地说:“昨天那两具没查出身份的尸体终于确定身份了。”
“哦?说来听听。”辰絮柳眉一挑,似乎颇感兴趣。
“想来你该听过归鹤谷吧。”景含幽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辰絮,生怕漏掉她的一个表情。
辰絮点头,“自然听过。归鹤谷白鹤真人,他的承阳剑连江师傅都赞不绝口,难道你没听说?”
同出一门,景含幽当然也知道。她这般试探只是想知道辰絮和归鹤谷到底有没有关系。“当然听说过。白鹤真人已经于数月前过世。原本他的衣钵是要传给关门弟子古驰的,可是他的大弟子赵赫说古驰杀了白鹤真人,强占承阳剑,正在追杀古驰。这件事到今天也没个结果。却不想他们居然还有工夫来救小刀门。”
“同出武林一脉,自然不忍心小刀门就此灭门。说到底小刀门不过是刺杀我一次,你何必斤斤计较?莫不是想打着我的旗号替我把易国武林人士都得罪了?也罢,到那时我必然时时担心身家- xing -命,夜夜无法安枕,想来以我目前的身子状况,过不了多久就大限将至了。”辰絮说得轻巧,却句句挑衅。
景含幽未必没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她是打算等辰絮病好一点就带她回历国,到时她手里有四万飞云骑,再厉害的武林人物也不会惧怕。“不管你怎么说,这次我不会听你的。”顿了顿,她又道:“之前听薛镝说,你们在路上遇到过一次官府缉拿罪犯。好像就是归鹤谷的人。”
“是古驰。”辰絮没有回避,坦言道。
“你和他……”景含幽的眸光暗沉了几分。
辰絮轻笑,“你在想什么?我会和他如何?不过就是个巧合而已。古驰为人单纯,赤子心- xing -,我让他重回归鹤谷,接掌本该属于他的一切,如此而已。”
“为什么不告诉我?”景含幽皱眉,心里就是觉得别扭。
“你又没问。”辰絮答得理所当然。
沉默了半晌,景含幽才继续道:“我不是在怀疑你。”这话闷闷的,仿佛是在解释。
“吃饭吧。”辰絮并没有任何要计较的意思。和她心里的另一件事比起来,这实在不算什么。
如此又过了几天,景含幽那边对小刀门和归鹤谷的人下了几次手,却都是扑了个空。辰絮这边虽然等到了柳如沙的消息,却依旧是毫无证据。两边都陷入了停滞,辰絮的身体已经逐渐康复了。这次辰絮没有再想什么花招,她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和景含幽不离开易国,无论对于归鹤谷和小刀门,还是对于柳如沙的行动,都是非常危险的。
五天之后,景含幽终于带着辰絮启程回国。这五天之内,辰絮布置了一系列的人手,其主要目的都是在查找太子易迦齐是否还活着。
回程的马车上带了大量的蕴结草。这是景含幽特意吩咐人去易国西边采回来的。这种草的香气清淡而雅致,却不是人人都喜欢的。因香气过于清淡,整个易国皇宫之中,也只有辰絮才用。
“你这身子浸满了蕴结草的香气。”景含幽抱着辰絮,夸张地闻了闻。
辰絮不理她,“此番我只平了少数几个州的叛乱,不知皇上会不会怪我办事不利。”
“你在担心你的族人?”
辰絮没说话,用一声叹息回答了她。
“放心,我会帮你的。不过,你我这场赌局……”
“这一局我可没输。是你不守信用,提前赶来。”辰絮耍起赖来丝毫不觉得脸红。
“好。”景含幽大度地不和她计较。手却不老实地滑进她的衣襟里。
“哎!”辰絮扭动着身子不让她得逞。
“都好久了。”景含幽的声音饱含委屈。
“这可是在马车上!”辰絮一巴掌拍到景含幽手上,终于让她老实了。可是还没等松口气,景含幽的手又蠢动起来。这次更过分,直接从后面含住辰絮的耳垂,舔舐起来。
车厢里回荡着辰絮的急促的喘息声,她这会儿终于明白景含幽不让泠音等人坐进来是什么意思了。
“这般无赖!当真没点羞耻之心了?”受制于人,她现在也就只能图个嘴上痛快了。很快,连这点权利都失去,唇被景含幽堵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