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尘在方铎的怀里剧烈颤抖起来,他从来没觉得方铎如此可怕,他安静的外表下是疯狂的野兽,将猎物玩弄于鼓掌之中。
而叶轻尘所有的计划,在面临如此的方铎时候,通通失效。
叶轻尘甚至都不敢继续想下去,一旦他真的惹怒方铎,后果又会如何!
“你这个……疯子!”
叶轻尘绝望的喃喃,却被方铎抱起回了房间,夕阳西下,属于叶轻尘的惩罚又要开始了。
*****
朝中大臣形成了三股势力,一股是保皇党,理由是方铎这个君主还算合格,可以留下来;一股是中立,对于方铎没有不满却也不甚喜欢;最后一股势力便是推翻方铎的左位党,其因为对于方铎登基并不名正言顺而意图推翻方铎拥立新君。
方铎看过手中的密信后,便放在烛火上燃成灰烬。
叶轻尘此刻正在沉睡,他低头在叶轻尘额头轻轻点了一下。
祭司作为天行者,辅助新君登位,他们代表天意,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只要他们说新君合格,那么自然无人敢开口。
然而方铎登基的时候,当任的祭司叶轻尘消失不见了。
自然方铎登基也就没有祭司加冕,他是唯一一位非祭司选择的帝王。
而叶轻尘选择辅佐的帝王本来是原太子方贤宁。
大梁皇朝国君的选择历来是由祭司选择,自然也无法出现皇子相残,朝局分立的情况。
也因此到如今五年过去,方铎的帝位依旧不稳。
如今他已经寻到叶轻尘,只要他将叶轻尘带回去,朝中大臣就会认同他,然而,他却不想如此,他能够感觉得到叶轻尘对他的排斥和躲避,所以更不愿意叶轻尘以为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帝位稳固才如此。
翌日一早,门外便有人敲了三下门,而后再无声息。
方铎还未起身,慵懒的抱着沉睡的叶轻尘,闻声坐了起来,随后罩了一件外衫。
他并非刻意折腾叶轻尘,只是每每夜里面对近在咫尺的叶轻尘他便失了理智,一遍又一遍索求,才能确定叶轻尘真的在他身边而不是他的一场梦。
他占有欲极强,也因此,在这里的时候不愿意侍从在二人休息时候进进出出服侍,素来都是他们都清醒时候有侍从进来打扫一下,其余时间都是两人在,若有人也都是在门外轻敲三下,也不至于影响叶轻尘休息。
打开门,方铎便见门外立着一个本不该在这里的人。
“叶尚书千里迢迢来此?”
叶拂立在门外,见方铎脸色不好,讨好的笑了笑,“陛下。微臣来此可是有要事啊,如今朝中可是大乱啊……”
“嗯!”方铎语气冷凝,叶拂是叶轻尘的师弟,极为怕死,当初他登基还有叶拂一份功劳,若是朝中大臣有所动作,第一个下手的自然是叶拂,所以他此刻跑来方铎一点都不惊讶,“如果只是因为怕死,朕现在便可以满足你!”
叶拂脸色一变,为防止方铎真的招人将他如何,忙道,“陛下,臣来此是有大事,臣近日卜出,陛下有大喜,可添子嗣!”
方铎闻言脸色铁青,可添子嗣?不就是他欲诏告天下,立叶曦为太子?如此一来,叶曦也算他的子嗣。
但是这件事他可以自己恶心自己,却不愿意他人以此来恶心他!
“滚!”
叶拂不明白方铎怎么突然翻脸,明明这是好事,方铎登基五年未曾封后立妃,自然不可能开枝散叶,如今来寻祭司又可以意外添加子嗣,岂不是一件大事?
“陛下……”
“再多言即刻砍了你!”
叶拂哪里还敢说话,急忙行礼后退。
方铎揉揉额角,随后关上门,转身便见叶轻尘半靠在床边,不知道听到了多少,心里一紧。
“声音有些耳熟,何人来此?”
叶轻尘刚才被方铎充满杀机的一声“滚”惊醒,随后便听方铎所言,也不知是何人惹了方铎,但是听声音耳熟也便问问。
方铎历来心里存了叶轻尘,对他人便没有心思,又怕刚才的话被叶轻尘听到,心里起什么不该起的心思,便道,“是叶拂,轻尘你什么时候醒的?”
叶轻尘听闻是个熟人,扯了扯唇角有些嘲讽,当初若非叶拂“帮忙”,他也不可能轻易被方铎囚禁,如今心里自然不舒服,“也没醒多久,不过师弟来此,恐怕又是出馊主意来帮你的吧!”
方铎对于叶轻尘何意自然清楚,也就没回答,只道,“既然醒了,天也不早了,该用膳了。”
叶轻尘应了一声,眼中滚过冷意,有些事他不可能不介意。
***
叶拂的到来彻底宣誓了朝中大臣是真的开始动手了,一边将方铎提拔起来的亲信都寻了名头扣押下来,一边散布谣言,为即将开始的清君作为奠基。
方铎看着连日收到的信函脸色不变,这一次也是机会,他也可以趁机拔出那些有异心的人,当初他登基,很多人不能动,如今刚好给了他们也给了自己机会。
叶轻尘最近有些懒洋洋的,不知是因为方铎对他折腾的更狠了,还是因为没有机会而在养精蓄锐。
午睡后,方铎端了一碗甜汤进来,天气太热,叶轻尘总是睡得满身大汗,醒后喝点冰镇甜汤也好解暑。
叶轻尘接过汤碗,刚刚入口猛的变了脸色扶着床吐了起来。
吐了几下没吐出东西,叶轻尘接过方铎递过来的帕子拭口,方铎皱眉,“轻尘,你最近总是如此,应该找个大夫来看看。”
叶轻尘摇头,脸色难看道,“可能有些热伤风,不碍事,我自己能处理,不用找大夫了。”
方铎抿紧了唇,随后拿了汤碗出去了。
叶轻尘脸色苍白,眼中是无力,他如何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方铎来了一个半月,这几日显出来的症状他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何况切脉后更是确定了他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