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都是在这几年里发生的,夏蹊一时没有头绪,不知道该从哪边开始想。
余霭微从厨房出来,看见夏蹊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有点想笑,“难得看你这样啊,有什么事让你心烦了吗?你在写什么?”
夏蹊眼疾手快,她把手上的本子一合,放在茶几底下,“没什么,你饭做好了吗?需要我帮忙吗?”她不知道该怎么向余霭微解释她写的这些东西,只好硬着头皮转移话题。
“不用,你等着吃就行了,我去端菜。”余霭微笑了笑,似乎一点不介意夏蹊有事瞒着她,只不过,在转身的瞬间她的嘴角就拉了下来,小秘密什么的,最不可爱了!
一顿和谐的晚饭过后,余霭微催促夏蹊去洗澡,理由是她今天拍戏出了很多汗,再不洗澡身上就要臭了。
夏蹊一步三回头的被她推到了浴室里,待浴室门一关上,余霭微立刻蹦到了沙发上,然后弯着身子从茶几底下掏出了那本本子。哼,跟我斗!
她得意地翻开本子,想看看夏蹊瞒着她写了什么,谁知一打开,就见上面只写了一行字:偷看别人小秘密的都是小猪!旁边还画了一个惟妙惟肖的猪头。
好吧,是我输了。余霭微撅着嘴巴在猪头下标了一个箭头,上书:夏小猪。然后再气哼哼的把本子塞了回去。
夏蹊洗好澡,穿了一条睡裙出来了,平时老喜欢在这时候抱着她揩油的余霭微却闷闷不乐的趴在沙发上,一脸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猪?”
“啊?”余霭微回过神来,便知道自己的行为被夏蹊猜了个正着,她作势追打夏蹊,惹的夏蹊飞快地逃回房间去了。
……
夏蹊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努力回忆着前世发生的事。前世,她是今年才逃出家门的,然后去了海市,遇上了红姐,被签进星娱。
差不多也是在这时候,她接到了第一部戏,在里面饰演一个丫头,台词不多,好歹不是路人甲。
那时候她对拍戏很上心,其他的事她倒是不太关注,如果说有什么印象比较深的话,就只有那件事了。
那天她在剧组等了一天,因为主演一直卡戏,所以她根本没有上场。心里烦躁的她,就在公园一直溜达到很晚才回去。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听同住的演员说,在公园的一个亭子里发生了一件凶杀案,死的是个女人,好像是被掐死的。
她一想到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居然发生了凶杀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案子很快被封锁,过了好几天之后,才在报纸上登出,写的是一个叫做周来娣的女人被流浪汉杀害,警方正在密切调查此案之类的话。
这个案子没有后续报道,人们很快也就把她抛在脑后了。夏蹊惶恐了几天之后,就因为戏拍完回了海市。
那么,到底是哪一天呢?夏蹊翻来覆去,都想不到这个时间点,只记得前一天好像下了一场暴雨,第二天公园- shi -漉漉的,踩了一脚的泥土。
夏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她希望自己能记起时间。既然已经想起这件事了,那么她必须救那个叫做周来娣的女人,一听名字就很朴实,说不定是来打工的,却无辜的死在了异地他乡,她家人肯定也很伤心。
夏蹊也希望能多改变一些事情,好让她确定,命运这种东西不是一成不变的。别人的命运可以改变,她们的命运一定也可以。
……
是夜,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紧接着,天空炸起一声惊雷,“咔嚓”一下,仿佛就在人的耳边响起。
夏蹊被这剧烈的一声惊醒了,她睁开眼睛,就发现室内瞬间亮堂堂的,片刻之后又归于黑暗。闪电透过窗帘,给这原本温馨的家添了一丝恐怖片的效果。
又是几声雷鸣,一声比一声更响,夏蹊有一种房子快被撕裂了的感觉。明明之前还是繁星密布的,下半夜居然就变成了这么恶劣的天气。
趁着还没下雨,夏蹊摸索着打开床头的灯,准备起来看一下各处的窗户是不是都关好了。她“啪嗒”按了几下,却发现已经停电了。
说实话,这种天气还停电她真的不太敢起来了。但如果窗户没关好,明天就得做好屋子变鱼塘的准备了。
夏蹊捂在被子里翻了几圈,正准备鼓起勇气爬起来,就听见“吱呀”一声,门自己开了。
“蹊蹊,你醒了吗?”余霭微拿着手机,用微弱的光照亮眼前的路,摸索着来到了夏蹊的房间。
夏蹊瞬间觉得胆子肥了一圈,“多多,快上来!”
她掀开被子一角,示意余霭微爬上来。
余霭微嗖的一声蹿了上去,然后很自觉地搂着夏蹊。
豆大的雨点在这时候砸了下来,打在夏蹊的窗户上,“噼里啪啦”之声不觉于耳。夏蹊不复之前的恐惧,纵使外面狂风暴雨,只要有人陪着,这些都不算什么。
等等!夏蹊眼睛突然睁大,狂风暴雨!恶劣天气!这是不是说明,那件事情会在明天晚上发生……
余霭微感觉到怀里的夏蹊突然变得僵硬,连忙用手在她的背上拍了几下,“蹊蹊,你是不是吓到了?你要不要把头埋我怀里,就听不见了。”
夏蹊被余霭微一把按在胸口,然后她还贴心的用手捂住了夏蹊的耳朵。
夏蹊埋在她柔软的胸口,心里稍微平静了一点,反正她现在有多多一起,什么事都有解决的办法的。
现在是夏天,暴雨其实并不是只下一次的,也许不是这次呢?但是,这种关乎人命的事情宁可白费点功夫,也不能让它再次发生。如果有能力救人她却视而不见的话,她绝对会良心不安的。
想到这里,夏蹊抬起头对余霭微说,“微微,你信不信我?”
“当然!”余霭微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夏蹊心里一阵暖意袭来,“谢谢。”她停顿了片刻,“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说,你能不能不问为什么?”
“为什么?哦,我是说好的。”余霭微心里猫抓一样的痒,但她一想,夏蹊能把事情告诉她就证明她也是信任她的,不能告诉她原因一定是因为她有苦衷,既然夏蹊选择请求她的谅解而不是欺骗她,那么,她也不能辜负夏蹊的信任。她相信,总有一天,夏蹊会把什么事都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