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股，就连神仙也难以忍受的臭味。
昊天上帝的掌上明珠鸟，那只名叫昊癸的小乌鸦，曾经冒死进了华胥族边界，结果被熏到昏过去。被华胥族捡起来，派人丢回了臭气杀伤层的边界。
但是神仙们，并没有打算放弃。或许是因为日子太过悠闲，除了强逼民女之外，便没有事情别的事情可以干。
这一切，直到不周山突然折断，才告终。
第79章 仙养狐
小狐狸吸吸鼻子, 问：“吱吱大人, 我怎么闻到了野女仙的味道？还是好几个野女仙的味道。”
“野女仙？”吱吱摸摸手里的小毛头, 抱着它往里走, 虽然的确有几个女仙，但是明显都是家养的女仙, 所以吱吱心里一点都不慌，“哪里学来这种奇怪的话？”
“吱吱大人。”小狐妹便抱着她的脖子, 突然问 , “我长得好不好看？”
吱吱本想要抗拒一下的, 但是发觉头已经点了下去，喉咙里还发出“嗯嗯”的声音。
“我就说嘛。”小狐妹于是得逞地笑了起来, “要变成吱吱大人最喜欢的模样, 白练大人果然没有骗我。”
吱吱一下子卡了壳。变成她喜欢的模样。前世也是想要变成她喜欢的模样。后来的那副妖孽美人狐的样子，也是因为要变成她喜欢的模样。
“但是，你现在的样子, 恐怕……”
屋内，两个野女仙正在对坐着喝茶, 看到吱吱手里抱着着小妖进来, 都楞住了。
“咦。”小狐妹露出一口白牙, 对着两个女仙挥舞着拳头，“野女仙！野女仙！野女仙！打！打！……”
那两个仙，一个是小含，一个是来自月宫的嫦娥仙子。
嫦娥仙子从座上起来，微微含笑。
怀中玉兔已经被弄到了地上, 浑然不知所措地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圈，发现自家主人已经将它丢下，红眼睛愈发红了。
在这一年里，吱吱在听白练瞎扯皮的时候，曾听到过，说净灼在遇到她之前，曾经将模样变过几番。每一次变化 ，都会搜集其彼时世上最美几十名女子。
容貌本为天生，但是净灼此举，倒是有要偷天公之师的意思了。
那些女子之后虽然很快被放了出来，但是每一次净灼都会变得比她们更美一些。
白练自己的记忆已经补到了这里，她说：“那只狐狸当初很是研究过几分的，她相信你真的会回来，于是除了修炼之外，便一直在寻求变美之法。她想让你在见到她的时候，正是她最美最厉害的时候。我笑她傻，一来你不会回来，二来她不会修成最强，三来世间美丑并无定论……但是，居然真的让她做成了。”
白练又说：“我没有见过你们重逢时候的模样，但一定很是不赖。天知道，那只狐狸精已经暗地里排练了多少遍，等到你来的时候，她定是要在瞬间勾住你的魂的。”
“这狐狸活了十几万年，毫无长尽，出息也就是离开那时候的一点点出息，狐狸脑壳子里也就一只手数不到的几件事而已，你应该可以想象到的吧。你想让她强，于是她拼了命地修练；你不让她欺凌无辜弱小，她便愣是没有害过一个人；还有，便是要讨你喜欢……”
白练还说：“妖要变成人是难的。当容貌已经达到极其相似的时候，行为举止与神态上，便是多出了一点点不和谐的地方，都会显得极其刺眼。那狐狸去学两腿直立行走，走路的姿势，学笑，学哭，学皱眉……她比人还要像人……”
嫦娥仙子看着个高冷的仙，但其实对于各种毛茸茸的生物都没有什么抵抗能力。
这狐女，真是可爱死了。
小含却是瞧一瞧那又凶又萌的小狐妹，又瞧一瞧嫦娥仙子，慢半拍地说：“你俩，还真像欸……”
若是仔细一看，可以发现，嫦娥仙子的眉眼，与此时已然殒命的妖王净灼巅峰时期的样子，是有五分相似的。但是一清淡一妖艳，气质迥异。
此刻净灼变小了，多了几分清纯和孩子气，愣是把五分相似变成七分了。
“这是谁家的狐女？这模样倒是周正，长得也与我投缘极了……”嫦娥说着，便忍不住走了过来，“正好月宫清寒，我也缺了一个暖手的爱物，若是这狐女少人抚养，交给我可好？”
玉兔一边拱着屁股追着嫦娥，一边拼命地用三瓣嘴啃着嫦娥月白色的裙裾。
什么叫“缺了一个暖手的爱物”嘛，就这么把它忘记了，一定是故意的。
坏仙。
嫦娥脚一抬，玉兔被衣带一勾，就像个球一样滚到了一边去，兔眼睛里泪汪汪的，用杀狐的目光看着小狐妹。
小狐妹瞪大眼睛，盯着慢慢逼近的嫦娥，桃花眼中似是要喷火一样。
玉兔倒是奇了怪了。
这狐狸得了嫦娥仙子宠爱还不满意不成，怎么现在看起来和它一样生气啊？
吱吱抱着小狐，转了一圈，让她背对着在里面的两个野女仙：“然后道，这孩子是妖王的远方狐亲戚，托我养上几日。”
小仙女心说，净灼这么爱惜皮毛、好面子的狐，若是知道了自己这副模样被仙（妖）看到，以后定是会闹将起来的。翻脸不认仙（妖），怕是会把事情搞大，还是先给她弄个隐藏身份再说。以免出现不必要的矛盾。
这种处理方式，深刻地体现出她做为一个成熟的仙的气度。
吱吱正暗自得意着，没有想到小狐妹居然是一只口风不甚严实的狐。
“哼，什么妖王，什么远方亲戚！”小狐妹皱着小眉头，毛耳朵低下了一点，很认真地强调道，“我可是吱吱仙子正正经经的童养狐！长大要娶吱吱仙子的那种！”
嫦娥仙子停住了脚步，神色复杂地看着吱吱：“吱吱仙子，你竟然是……这样的仙……”接着便是一副仙微言轻、怕得罪大仙、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