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间,重物落地声响起,吱吱看着在墙上砸出的那个大坑,还有那坑中的白衣女子,跟着一颤。
被糊在墙上的魔族女帝,试图要把自己抠出来,终于成功。
净灼红绫一出,直接就把殁琴从头到尾捆成了一个茧。她只好像条小虫子一样,在地上扭来扭去,十分狼狈……有些好笑。
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引起魔宫中别魔的注意。很快,门悄无声息地拉开了一条缝隙,五六双眼睛叠成一排,竖着看门内的动静。
净灼一回身,狐眼威严地一扫,群魔便做鸟兽散。
吱吱听到杂踏的逃离的脚步声。
一个魔妃说:“诶呀我的妈呀,女帝都被捆成那样了,咱可咋办呢!”
另一个道:“我一定会女帝守身如玉的!”
又一个道:“你可拉倒吧。不投降是要陪葬的!”
“看来这魔宫要易主呀,女帝怎么连妖王都惹上了。”
“那又小又挫的三寸丁,竟然是妖王的人。”
“以咱们的姿色,在什么地方不能不能混下去。可若是以后妖王收编魔宫,难道要让那人三寸丁做大,我咱们做小不成?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魔以为自己说话,别人听不见。其实这些话,都落入了吱吱的耳朵里了。似乎在商量着如何分家,而且大多数的魔妃,似乎对于成为妖王大人的妃子是,很有兴趣。
一个男魔道:“你看看我的细腰,看看我这翘臀,显然妖王大人会更加宠幸我!”
接着,他似乎被推搡了一下,另一个魔妃道:“你可拉倒吧!我看那妖王口味别致,喜欢阳刚的。你长得这么娘里娘气,是得不到宠爱的。”
“你也不看看你魔老珠黄的样子,敢和我争宠!”
“你说谁魔老珠黄!”
“那你——你说谁娘里娘气了!”
“就说你,你个小骚蹄子!”
“你们住手,打什么?”一个魔妃进来劝起架来,“怎么能这么做魔 ,妖王还没有侵人魔宫呢,就开始争风吃醋起来了。你们置女帝于何处?”
“呀呵,就你假清高!”
“哪个魔不渴望做强者的女人。你现在故作姿态,装做是要为魔王守身的样子,不过是想要引起妖王的注意!我看最浪的,就是你!”
“气死魔了,你说谁浪!”
“就说你呢!”
接着,就噼噼啪啪地打了起来,混杂着一些不可描述的对话。吱吱当年和顺风耳学过几天,在仙力恢复一些之后,她一时好奇,便能够听到魔妃们的对话。此刻,她后悔,还是不听的好。
自从来到这魔界,吱吱的三观一下子被刷新了。此刻不由感慨,这些魔对于净灼,到底有多大的误解?
猛一抬头,却见净灼就在她面前极近的地方,指了指地上那个银红色的茧:“你和她——不需要给我个解释吗?”
吱吱往后一缩,将手里的小话本子,往身后藏了一下。
净灼眼睛一眯,反而更加注意到了,拿过来一看,“《霸道状元与纯情村姑》?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书,不是你应该看的东西,我没收了。”
吱吱肝一颤。这种书,她五百岁第一次下凡的时候,就开始看,早就把坊间的各种版本都看遍了。其实人间有的小话本,比起魔城里还要猛浪。
但是这可以让净灼知道吗?
显然不能。要是让她知道了,岂不是在明说,她没有见识。
吱吱感觉净灼身上有种危险的气息,不知道这狐狸又是吃错了什么药。
她猛然想起来,殁琴送给了她许多书,其中一本便是《狐狸养殖技法大全》,上面讲授了许多让狐狸瞬间温顺下来的办法,比如说揉胸大法,狂亲大法等看起来很不可取的大法,吱吱想来想去,现在唯一能够用的,可能就只有……
吱吱伸出手,放到狐狸的脖子底下,一身正气地问:“要挠挠吗?”
净灼一愣:“现在?”
“要挠挠吗?”
狐狸内心十分抗拒,但还是忍不住“嗯”了一声,眯起眼睛,很舒服地由吱吱挠起来。很快,变成了一只温顺的狐狸。
净灼拉过吱吱,上上下下查看了一遍,没有缺胳膊断腿,好像还吃肥了一点,这才放了心,取出一张卷发黄的纸,道:“阵法我已经拿到了,我们现在就离开吧。”
闻此,殁琴在地上扭得更欢实了,嗓中“嗯嗯嗯”地说着什么。
吱吱觉得身为女帝却这样,有一点没有面子,很可怜。拉了拉净灼,“她没对我做什么?要不还是解开吧。”
“我早有经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情,净灼揉了揉眉心,“和这种魔打交道,最好一句话也不要与她说,一个眼神也不要给她。以前似乎也没有这样……这么久不见,还变本加厉了——就这么捆着吧。”
“距离下一次魔城之门开启,还有二十几日。难道要怎么一直捆着?”
“让她长长记- xing -,不过恐怕是不可能的。”净灼拉过吱吱来,“这几日,她,可有和你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吱吱想了想,大力摇头。但净灼不信。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与此同时,一股极其浓郁的脂粉味从门缝里涌了进来。
吱吱打了一个喷嚏,抹了抹鼻子:“应该是女帝的……后宫。”
门外传来乱七八糟的“给妖王大人请安了”、“妖王大人,奴家仰慕你许久了”、“你这狐狸,想要体会被我征服的感觉吗?”“诶呀,你别挤我!我先来的!”“我先来的,让我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