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努力的样子,挺可气的。
她是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仙,要做些对社会有贡献的事情才行。
于是回去之后,吱吱说出了她斟酌已久的打算:做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棉花糖贩子。
净灼那只狐狸听了就很不高兴的样子,狐狸脸拉得老长,说:“又不需要你来贴补家用,况且这天波城里的卖棉花糖的也不少,不缺你一个。”
等到吱吱千保证万保证,说不会给人家吃到狐狸精形状的棉花糖,净灼才勉强同意了。
但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在睡梦里生气地挠床,挠得极大声。吱吱只好摁住狐狸爪睡觉。
于是第二天,吱吱的无证经营棉花糖小摊子就摆了起来,她再次化上了糙汉妆,当街叫卖。
摊名:“王天霸棉花糖”,出售的棉花糖从普通的白色棉花糖,到花式棉花糖。应有尽有,物美价廉。
一夜之间,“王天霸面花糖”就迅速抢占市场份额,抢走了天波城里所有其他棉花糖贩子的生意。
天波城里的所有居民,都很快知道了:有一个神秘的矮肥挫糙汉男子突然出现,做得一手好棉花糖。而且这个人做棉花糖不用锅,只用手。
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出来的,于是愈发神秘。
次日,吱吱的小摊子门口就排了好长的队伍,昨天吃过吱吱糖的小姑娘们,都含羞带怯地表示,“小糙汉可有婚配?”然后在吃了第二只棉花糖之后,便纷纷流了鼻血。
无字天师不得不紧急叫停了吱吱的买卖。据他说,吱吱的棉花糖,让凡夫俗子吃了,容易上火,最重要的是,城里其他卖棉花糖的,也需要一条活路。
于是小仙女,又成了一个吃闲饭的小仙女。
吱吱还有两个选择,要么织天-衣,要么就织云。
她选择织云。
她织出了好多雨云。
她还想把多出来的云储存起来,放在山洞里,好在夏天太阳大的时候,拿出来用。
吱吱整体勤劳地像一个在赚血汗钱的女工。每织出一片云,吱吱仿佛就看到了凝聚在云朵中的无差别的仙女必要劳动时间。
织着织着,吱吱突然有些怀念以前在天上的日子。
“妖王大人,你说我之后,该不该回仙界去?”吱吱低下头。
又是只有一仙一妖的场面,于是净灼变成了狐身,躺在吱吱膝盖上。
闻言,狐耳耷拉下来了,“你想离开了?”
“不是的,不是的。”吱吱连忙摆手,“只是有些怀念而已。”
“那些仙那么对你,有什么好怀念的?”
“那是因为天帝不在啊。而且其中是有误会的,等到天帝出关之后,我一定要找机会解释清楚的。”
正说着,鬼面开门说,要行深师兄来访。
净灼又变回了彻底的人形,此刻她身上没有一根毛长得像狐狸毛。
行深师兄在与净灼打过招呼之后,便叫过吱吱,欲言又止。
吱吱道:“师兄,你有话直说吧。”
“我想要几朵云,不知可否。”
“嗯?”吱吱喜不自禁,第一次有顾客主动上门来要云。但是行深的请求让她觉得有几分奇怪了。吱吱比了好大一个圆,“天波城的所有山洞,都快被我织的云塞满了!你想要多少都可以,就自己拿去好了。”
行深师兄道:“不是乌云,是行云。”
吱吱“咦”了一声。
行云是真仙的特权,有天庭编制才能拿到。
有些散仙也有能力驾驭,但是像是行深师兄之类的,恐怕还不能到驾驭行云的程度。
行深又道:“是给天师的。天师当年虽位列仙班,但是因为职位……职位低微,所以连行云也没有资格配备。这一直是他这么多年来的遗憾,但是天师这个人,一向不好意思提出什么请求的。所以,我一直想要完成师父的心愿。”
“而且,天师若是有了,几位师叔也不能缺了。所以,若是可以……”行深道人说得极小心翼翼,他不懂做云是怎么一会事,也不想要显得像是要携恩要挟,内心忐忑,“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吱吱起身,踮起脚,一巴掌拍在行深的肩膀上:“你咋不早说!包在我身上了。”
虽然在无字天师的熏陶之下,多年来坑蒙拐骗的技能已然炉火纯青,但是向一个小姑娘要求这么贵重的东西,行深道人还是觉得自己的脸皮有待加厚,可他囊中羞涩,唯一能够拿来感谢的,就只有……
“我先替天师谢过了。唯有,让弟子们多烧几炷香报答你。”
听到这个,吱吱脸都黑了。
“你们在说贫道什么?”无字天师突然出现,冒出毛秃秃的脑袋。
“本座这庭院,倒是谁都可以进了。”净灼哼了一声,指了指行深,“你的好弟子,正向我家吱吱要云呢。”
吱吱这几日沉迷织云,撸狐狸的时间明显减少。就算她摊开了肚子,小仙女也能做到坐怀不乱,狐狸精本就心有不满。此刻看到还有人给吱吱找活干,更是生气。
行深点头道:“是,在给师叔们要行云。”
无字吹胡子瞪眼:“难道就没有贫道的份?”
吱吱道:“有的。”心说这和行深说的那个拉不下脸皮的天师,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不过,想来,无字天师往日也是这个样子。
“我早就念着了,就是没好意思说。就是听小道消息说,小吱吱你织的云质量不佳,还差点出过仙命。不过最近看了小吱吱你织的云,贫道深知,这全是诬蔑。”无字天师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吱吱,殷切地嘱咐道,“你就按这个图上的做就好了。”
吱吱打开纸一看,一朵金光闪闪的云,形状风骚,透露着土豪之气。极为符合无字天师明骚的- xing -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