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的!”
“不是朕想的那样,朕想的哪样?!啊?!”鎏灏王愤怒地重复了一遍邵颜的话,接着说道,“朕命侍卫以银粮作偿,这才堵住那些百姓的嘴。朕是止住了坊间的流言蜚语,却止不住斓风的信口开河!邵颜啊邵颜!你知不知道这斓风是怎么威胁朕的?!啊?!你可真行!好事不做,尽给朕添乱!”
“父王,您听儿臣解释!”
“朕不要听你解释!”鎏灏王怒冲冲地打断了邵颜,恶狠狠地说道,“你惹出了这么多事,你没有脸跟朕解释!”
“那好,儿臣不解释了,儿臣现在就带斓风走!”邵颜说罢,便向里屋走。
“斓风是你的情敌,你为什么要如此护他?!”鎏灏王双眼微眯,语气缓和了许多,问道。
邵颜一愣,不由地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向鎏灏王。鎏灏王面无表情,正在等她的回答。邵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温和地说道,“父王,儿臣爱湘泓,儿臣是真的很爱她。也许您不能够理解,但儿臣自己心里却很清楚。湘泓对儿臣来说很重要,斓风对于湘泓也很重要!儿臣爱着周湘泓,可儿臣却不能剥夺她心中的牵挂,儿臣不能让她失去斓风这个朋友!”
“你确定,斓风在她心里只是朋友?!”鎏灏王双眼微眯,质问道。
“也许以前不是,但现在一定是。”邵颜坚定地看着鎏灏王,笃定地说道。
“呵!呵呵!朕的女儿居然如此痴情,甚是难得。”鎏灏王突然大笑了起来,道。
“父王您默认儿臣带斓风走了?!”邵颜以为看到了突破口,试探地问道。
鎏灏王突然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地说道,“你可知,为何我明知道周湘泓是女人,不仅不治她的罪,还默许你以假乱真吗?!”
邵颜愣住了,不解地摇了摇头。
鎏灏王眼神一凛,激动地说道,“不仅是为了你,更是为了他们周家,更准确点说,是为了我们鎏灏王朝!”
邵颜有些发愣,傻傻地看着鎏灏王。
鎏灏王一挑眉,不屑地说道,“你在乎周湘泓,而朕最在乎的,则是鎏灏国的兴衰。”鎏灏王走到桌边,一边把玩桌上的茶杯,一边接着说道,“虽说鎏灏与其他诸国相比,昌盛了不少,但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左右两位丞相也是功不可没的!鎏灏王朝外有吴蕴,内有周恒,相辅相成,防敌守内,几乎是万无一失。他们两个可以说是我最得力的左右手,有了他们两个,朕治国真可谓是如虎添翼,轻松至极啊!但朕一直都知道,他们两个心中皆有自己的小盘算,并不是很好控制。所以朕本想以赐婚的方式来拉拢他们,只可惜,吴蕴的子嗣皆有妻儿,故朕才会召见周家二孙。”
“儿臣的婚姻只是用来笼络人心的交易?!”邵颜诧异地问道。
“这是一部份的原因,自然,你的- xing -格,除了他周家,怕是没有人再受得了了。若不是为你考虑,朕当时就会将你的妹妹嫁给她,而不是你。不过现在看来,你把他们周家真的是祸害得不成样子了,哎…朕当初就不应该这么宠你。”
邵颜听鎏灏王这么说,心里不由地觉得十分温暖,她不禁柔声说道,“儿臣虽然…虽然弄乱了他们周家,可儿臣已经用自己的方式,尽可能地替他们挽回名声了啊!”
“自己的方式?!朕看你是有高人指点吧!”鎏灏王紧紧地盯着邵颜,话里有话地说道。
邵颜微微地低了低头,没敢接话。
“朕想见见你背后的高人,朕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你师傅。”鎏灏王双眼微眯,冷冷地说道。
“可儿臣确实不知道师傅在哪。”邵颜诚恳地说道。
“真的?!”
“真的。”邵颜顿了顿,说道,“父王您猜的没错,这件事确实是师傅在帮儿臣,但儿臣真的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师傅说他事情一结束,就回国界山,难道他没回去吗?!”
鎏灏王微微地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说道,“他不在。”
“那儿臣就不知道了。”邵颜认认真真地说道,“他没回去的话,应该是和斓风在一起,斓风都找到了,也没看见他吗?!”
“你师傅高深莫测,他若不想见朕,无论朕用什么办法都不可能找得到他。好就好在,他不会不见你。这样吧!你如果哪天遇到了你师傅,替朕告诉他,朕想见他。”鎏灏王有些无奈地说道。
邵颜乖乖地点了点头。
“哎,保全周家的名声也是朕只找了斓风回来,故意放过周湘泓的原因。”鎏灏王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周恒也是,孙女女扮男装,跟朕言明便是,何苦要闹的这么一出。现在好了,为保他们周家名誉不损,朕还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要换作是别人,女扮男装,扰乱皇室,朕一定会治她的罪,绝不轻饶!可她是周家人,就要另当别论了!”
“所以说,您是接受湘泓做儿臣的另一半了?!”邵颜听鎏灏王这么一说,不禁欣喜了起来。
鎏灏王平淡地点了点头:“你认为,朕还有别的选择吗?!”
邵颜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她一直以为让鎏灏王一旦知道了这件事,周湘泓便会死无葬身之地,现在看来,他不但不会杀她,可能还在暗中悄悄地保护着她。难怪对斓风那样密不透风的搜捕中,都没有额外把周湘泓抓回,原来王是早有打算。
“好了,你现在知道朕的想法了,可以离开了吧!”鎏灏王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可斓风…”邵颜想起了斓风,含糊地说道。
“就连欺君罔上之人,朕都可以姑息,你还有什么不能相信朕的?!”鎏灏王一挑眉,轻描淡写地说道。
邵颜闭了闭眼,恳求道,“父王,还请您不要伤害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