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内的灯火通明,阿白慵懒的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着。
一轮明月高挂,晚风拂过有些凉,林叶笙坐在住院楼下的公园中,看着不远处一直监视着自己的两个男人,他裹紧了长外套,坐在路灯下的长椅上,林叶笙收回了目光。
“怎么自己坐在这?”钟仁瑞回来的时候正好路过小公园,看到独自坐在那的林叶笙:“天气凉,赶紧回去”他柔声的扶起那少年。
看了眼不远处收着林叶笙的陌生人,钟仁瑞若无其事的将林叶笙扶起来,两人走向住院大楼。
“放开我”林叶笙将手抽回来自顾自的往前走。
“忍一忍,等你出院了,他们就不会监视你了”钟仁瑞压低声音用确保外人听不到的音量轻声说道。
林叶笙停下脚步抬眼看向他:“我现在就要出院”,他的语气很坚定认真。
“你现在还不可以……”他伸手拉住林叶笙回病房。
两人走进房间,林叶笙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医生护士却忽然推门鱼贯而入。
“病人需要检查,需要注s_h_è低分子右旋糖酐,您是病人家属请先保持安静”护士用冰冷的语气说道,她娴熟的手法卷起林叶笙的衣袖,用冰冷的棉花消毒,拿过托盘里的针筒拆开包装单手摘掉针筒的盖子挤出空气,直接注s_h_è进皮肤,动作很快连钟仁瑞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注s_h_è完了。
剩下的是医生给他的普通检查:“病人需要好好休息。”
医护人员没有说很多,只是叮嘱多休息,随后就离开了。
钟仁瑞道谢后,让林叶笙躺回床上帮他小心的掖好被子:“好好休息吧,最多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那少年沉默着背对着他,入夜病房中只剩下昏暗的小夜灯,住院楼里寂静的几乎没有一丝声音,除了走廊里白亮的灯光,时不时能听到医护人员推动担架床的声音,与急匆匆的脚步声,钟仁瑞失眠了,他坐到林叶笙的床边帮他再次掖好被子时却忽然发现那少年的呼吸很弱,弱的几乎只剩下一口气。
钟仁瑞是生命体研究的生物学家,他自然清楚林叶笙的状态不对,打开床头的灯时才发现那少年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只是在沉睡着,却怎么也唤不醒。
似乎在同一时间,警报器就响了,当病人的心率出现问题的时候,警报器会响起。
那些医护人员迅速进来,给他做抢救。
是晚上注s_h_è的针有问题,钟仁瑞紧紧握着林叶笙的手,还是医护人员有问题?他疑惑的看着那些穿着白大褂正在给林叶笙抢救的医护人员,每个人都是陌生的面孔,不安让他握紧了林叶笙的手。
“抱歉,我们在抢救,家属可以先站到一边去吗?”一位戴着口罩的护士对钟仁瑞说道:“您在这里会阻碍到我们。”
“病人的心率和血压一直在下降,需要转入icu监护室。”
很快担架床被推了过来,身子单薄的少年被他们移上担架床推出病房,钟仁瑞紧紧跟着。
其实他也可以救林叶笙,但他身边没有任何急救器械,连安排林叶笙住院也是被迫的。
看着他被推入icu病房,钟仁瑞被拦在了门外:“抱歉,您不能进去!”
两位医疗人员面无表情的拦住他,大概是已经见多了这样焦急的家属。
“你还想怎么样?”钟仁瑞拿出电话打给那个没备注的号码:“我不允许你伤害他!”
“没伤害,只是让他睡久一点而已,醒不醒的过来那要看钟先生您的表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好听,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听起来只是在说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钟先生,一个月的时间太久了,一个星期怎么样?”那头的声音缓慢优雅的语调说着。
“好”几乎是咬牙切齿挤出的一个字,钟仁瑞挂断了电话。
要怪就怪他吧,空有学问却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他垂下头,感到的是无奈与无助。
“对了,人在我这里”手机的屏幕亮起,短信是那人发来的。
钟仁瑞猛地站起身走向重症监护室,却被人告知,刚才有那病人的家属过来要求转院了,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他紧皱着眉头握紧手机转身走出医院。
午夜的寒风让他清醒了不少。
“钟先生,请”早就候在门外的便衣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拉开车门。
“钟先生……”顾婴派来的安保人员上前拦住了他,大概是担心他的安危。
钟仁瑞嘴角牵强的勾起一抹笑容:“没事,是朋友来接我,托我转告顾家主,我这段时间谢谢他了,我和阿笙都没事,阿笙很快就能出院了。”
他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坦然的伸手拍拍安保人员的肩膀,坐上车离去。
顾婴醒的很早,和越千玄洗漱完换上正装,越千玄帮他将领带打好,两人每天都有自己的工作,但早上的早安吻还是依旧没有被落下。
他搂住顾婴的腰,侧头吻住了他的薄唇:“早。”越千玄柔声在他耳畔说道。
“嗯”顾婴浅笑着点点头吻回了越千玄。
在吃早餐的时候周管家走了过来,他说保护钟仁瑞的安保人员们发来消息,昨天午夜的时候钟仁瑞被别人接走了,据他说是朋友。
“还有这个”周管家将打印工整字体的纸递给顾婴:“钟先生托安保人员转告给您的。”
上面原话一字不漏的被安保公司打印出来。
“谢谢我?”顾婴眯起眼睛,轻皱起眉头。
越千玄拿过那张纸:“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他将纸平放在餐桌。
“周管家联系过钟先生了吗?”顾婴问道。
“联系过了,钟先生说他只是去朋友家住……”周管家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