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对坐的人低声同服务员讲着什么,隐约中有片段掉进耳朵,她忽然轻笑了一声,怎么会如此荒唐!
对面的人听她笑,抬头作出一副关切模样问“怎么了吗?”
林夕摆摆手,端起面前的酒杯将杯子里剩下的淡黄色液体一饮而尽,微扬起头,她对她眨了眨眼,舌尖扫过唇瓣,把唇上残留的酒汁舔进嘴里“没什么。”
“是么?”那人勾着唇,似笑非笑的挪到林夕身边,贴身靠着她坐着,右手试探着放在她纤细的腰上,隔着薄薄的一层纱衣,滚烫的掌心贴紧,她探身,张开嘴,轻轻咬了咬林夕的耳垂“我还以为,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嗯?”
林夕娇笑一声,侧过头,看进眼前那张俊秀的脸上深邃的眼睛,陌生,陌生的放大了心痛。
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握着酒杯的手攥紧,犹豫了半秒之后,她倾身,主动贴上那个人的唇。不知为何,同样是女人,却让她觉得恶心。
林夕后悔了,在那个人张开嘴咬住自己的下唇的时候,她开始往后躲,却不料对方尝到了甜头,斤将她抱紧,勒在后背的手压紧,迫使她张开嘴,接受了这个此刻变得十分讨厌的深吻。
终于,那人放开她,心满意足的用拇指擦了擦自己的唇角,半眯着眼朝林夕放电“宝贝儿,你知不知道自己美的不像话,像个妖孽。”说完,还对林夕做了个咬合的动作。一直揽在林夕腰后的手缓缓下移,指尖轻点,一下又一下的做着撩拨的动作。
林夕忍着心里的恶心,对着眼前一看就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人勉强的笑着指了指桌上的空酒瓶。
那人立刻会意,留下一句稍等,就转身笑意融融的往吧台走去。
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林夕往吧台望了一眼,正巧和坐在吧台里不知是服务生还是老板的短发女子打了个照面,她正看向自己这边,脸上还挂着一丝邪恶的笑。见林夕看向自己,她端起酒杯,朝林夕举了举。
林夕动了动手指,垂下眼去,没有理会,稍后,便听见那方两个人哈哈的笑。她勾了勾唇角,薄唇抿着,指尖顺着酒杯杯沿轻轻滑过,杯子里淡黄色的液体被头顶一闪一闪的暗灯照- she -出花花绿绿的颜色,明暗相间,看不真切。
桌上的手机发出呜呜的震动声,她微微偏过头,往屏幕上看了一眼,想也没想就伸手把手机屏幕朝下压在了桌面上。
“酒来了。”去拿酒的人回来,手里的酒瓶放下后又变戏法一般给林夕递上一只鲜红的玫瑰,含苞待放的花瓣上还有细碎的水滴“送给你。”
林夕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她算是秀气俊俏的,身材高挑,短发利落,恐怕这张脸给她带来的艳遇和金钱不在少数,可惜,自己忽然没了兴致。
见林夕不接,那人有些意外的挑起眉,坏笑着探身迅速在林夕耳根处亲了一记“不喜欢?”
林夕笑了笑,抓着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那人不置可否,林夕也没等她回答,起身绕过木桌往后面后面走去。
酒吧很小,格局紧凑,厕所只有两个隔间,林夕刚一推开门,就听见靠里的隔间传出暧昧又惹火的声音,她愣了一下,心里莫名的升起一阵反感,随即,又像释然一般自嘲一笑。
有什么好厌恶的呢?若真的厌恶,又怎么会飞来这艳遇之都,又怎么会跟着一个陌生的明眼一看就是酒托的女人来到这暧昧的酒吧?
淡定的上好厕所,推开隔间门的时候,林夕还没来得及看清外面的灯光,就被人重新推进隔间,紧接着,就是一阵狂乱的猛兽般的激吻。
“宝贝儿,我喜欢你。”面前的人捧着林夕的脸,迫使着她接受自己自以为任何小p都无法拒绝的狂吻。
迅速找回理智,分析清楚情况,林夕闭上眼睛,忍住要一把推开她的想法,开始强迫自己配合。
她听见对方粗重的呼吸,舌尖被吮的生疼,贴在自己胸前的掌心有灼人的温度,- shi -漉漉的吻由上而下,滑过自己的唇角和颈窝。她深吸了一口气,默然的仰起头将双拳握紧。
“林夕,你做得到的,她都可以,况且,眼前这,只是一个女人。”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宽慰自己,可是,眼窝却不听指挥的开始发烫,胃里开始翻起巨浪。好恶心!
终于,在那个人的手撩起自己的裙摆的时候,林夕终于无法坚持,她猛的推开她。
“怎么了?”面前的人惊愕的瞪大眼睛,“你别告诉我你不愿意。”
林夕抬手擦去唇角上那个人刚刚留下的让她反胃不舒服的唾液,转身走到洗手池拧开水龙头洗手。冰凉的水温带走了酒在她身体里留下的燥热温度,让她更加清醒,她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散乱,眼神迷蒙,下颌角还有刚刚被擦散的口红,这样的自己像极了电影里被爱侣抛弃最后坠入歧途的风尘女子,轻贱的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身后的人在看镜子里的自己,眼里还烧着一团叫做欲望的火。
林夕开始后悔,后悔来到这个鬼地方,后悔,竟然想用如此放纵自己的方式,来缓解心里的疼痛和怨恨。
明天就回去吧,一切,都过去了。
从包里掏出口红,重新简单收拾了妆容,好让自己看上去,不要那么风尘。
“你什么意思?”看明白林夕的意图后,身后的人等不住了,抱着胸靠在厕所门口,斜着眼睨着林夕“玩儿我吗?”
林夕放下口红回转身,寒着眸子与她对视。
也不知是林夕的眼神太过凛冽还是此刻表情过于生冷不可侵犯,那个人竟然在与她对视两秒后任了怂,轻咳了一声偏过头“你玩儿不起?”
林夕不愿做解释,只想尽快离开这地方,她低下头,把包里所有现金拿出来,正想递过去,却瞥见了自己中指上的钻戒,眼底一阵刺痛,胃里又开始翻搅。
林夕在那个人夸张的合不拢嘴的注视下,把钱和钻戒一同放在了洗手池上,随后推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再见。”
走出厕所的时候,她默默的说了两个字。对这荒唐的旅行,荒唐的自己,还有,早就该结束了的乱七八糟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