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适:没有,就是想diss她,可能是以前她和南溪老坑我。
周亭筠:噗,那以后面基要怎么办?
许适:以后再说咯,反正是以后啦。
周亭筠:最早应该是在你放寒假之前,到时候风烟刚好要回国过年。不过现在只是一个想法,还不确定。
许适:唔,风烟、须檀、十字路,你来么?
周亭筠:如果到时候没事的话,我会来的,不过南溪肯定要来,你呢?来不来?
许适:也对,毕竟你年底那么忙。
许适本想说你来我就来,可是想想这样似乎不太好,她只好迂回一下:我如果还没回家的话,我就过来?
周亭筠:好。
周亭筠:已经三点了,你还是睡不着吗?
许适睁着眼睛,毫无睡意:貌似有点困了,你要睡了吗?
周亭筠:差不多了,白天还要上班。
许适:唔,晚安啊。
周亭筠:我给你念点东西吧,睡前读物,如果你想这么称呼它的话。
两个人的消息同时发出来,许适愣一下,很快看见周亭筠又发:听完就去睡觉,你想听什么?
想听你念情诗,你会念给我听吗?
许适脑中转了一圈,打字却极为正常:《王观堂先生挽词》?陈寅恪的那首。
周亭筠直接复制粘贴后百度,一看,大惊:你怎么想听这首?
许适:教中国文化史的教授曾经是陈寅恪的学生,最近上课时衍生到王国维的《人间词话》,就顺便讲了一下这首挽词。
周亭筠:感想颇深?
许适:观点很浅薄,还暂时说不出来,但是大抵明白了陈寅恪先生说的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贤者虽死犹生,愚者生亦如死,生死在精神,不在肉体之存毁。”【注1】
周亭筠:嘶……
许适:怎么了?
周亭筠:发现你上大学后,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也不能单单说你长大,你的思想也跟从前不一样了,想得更多了些。
许适:不好吗?
周亭筠:好,当然好,阿适你现在的风范已经初露端倪了。
许适:学者风范?
周亭筠:文人风范。
许适:唔,我很高兴。所以你到底念不念?
周亭筠:太长了==换一个……念叶芝给你啊好不好,你不是喜欢叶芝么,我刚刚找到一首,似乎没给你念过。
许适:……你从头到尾就没想念陈寅恪吧==好啦,你念什么都好啦。
周亭筠:等等,我贴诗给你。
周亭筠:《他希冀天国的锦缎》,就是这首。
期中考连续考三天,只考所有课程内的少数几门,绝大多数课的老师教授们都只布置作业就当做是期中考。其实考不考式还是看教师个人,学校和学院只管每学期最大的期末考试。
试后第二天就陆陆续续出成绩,考了三天试,成绩在试后第三天就全部出完,也不知道阅卷人是怎么阅的,许适试想了一下,也许是上厕所时都带着试卷批改。
最后成绩其实还不错,除了中国古代社会经济史和中国古代思想史要稍显薄弱外,她的其余课程均分都在85 ,甚至还将中国近代史考了93 ,差一点点就要满分了啊有没有!她拿到分数的那一刻甚至还脑内了一下也许会有哪位她们系内的哪位硕导、博导大大看上她的天赋叫她去学Paper,系主任她不敢想,教她中国近代史的那位教授大大总可以吧?!
然而许适一直等到周末,也没有一个人鸟她。
周一再去上课时,明显感觉到班里气氛很不对劲,都太活跃了一些。许适拽一个人问清前因后果,又去学院内站里翻最新通告,这才发现每年期中考后,全院都要开始准备即将在十二月份开始的院庆,顺便欢迎新生入院。
帛大各学院院庆时间不同,一般都定在离建院不远的时间内,人文学院内的中文和历史两个主系是建校时便成立确定的,但每年春天,全校的精力都放在校庆上,自然会相对疏忽院庆,于是在建国之后,护短的人文学院院长直接将院庆定在了其余各高校同人文学院合并的十二月份。这也使人文学院成了整个帛大内唯一一个将院庆和新生迎新会合在一起的学院。
自然是院庆暨迎新晚会,新生们自然也要出节目。许适在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无官一身轻,现在轻是轻了,却被为官的坑了一把。
她们班打算出一场舞台剧,本来没许适的事,但怪就怪在她听见班委们七嘴八舌讨论到底是要百老汇还是悲惨世界时,上去多嘴一句:“莎士比亚历史剧了解一下?”
顿时,各班委眼冒金光:“许适你别跑!”
许适:“……”
班委:“剧本交给你了!!!”
许适:“你们怎么不上天呢?”
班委:“大大给您跪下了,我们学历史不学文啊,大大您救我们一命吧大大!”
许适望天,所以自己为什么要作死?
她决定挣扎一下:“那啥,我们换成唱歌行不行?”
班委:“好啊,你写词?”
许适:“……”
“噗,所以你就这么被坑上贼船了?”
许适生无可恋地叼着吸管:“我真傻,真的。”
顾笙一脸嘲笑:“你才知道你傻啊?”
许适瞪她一眼,本来想喷对方一脸柠檬茶,但想想这是星巴克,影响不好。她把茶咽下去,想了想后灵光一现,喜滋滋道:”不过还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顾笙打个激灵:“你又想做什么死?”
许适掏手机调文本,边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我加了古风社去学填词吗?刚好有现成的词在这。”
她将手机递过去:“喏,之前练手写的,还没给人看过,没押韵也没怎么用典,不过反正可以糊弄班委,曲子又不是我谱,我交了词就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