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险家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彩虹,她伸出手去,指尖自彩虹中穿了过去。
“喏,就是这把了——您这是在做什么?”
探险家迅速伸回手,“没什么。”她面不改色,转身过去看见剑客和她手中的剑。
提一剑,能划碎星河截天流。
又是这种奇怪的感觉。
探险家皱眉,迎上去,“你说过要让我看看。”
剑客勾起一个笑,忽然挽一个剑花,将剑平放于双手上,就好像是古时献剑那样:“随意。”
这确实是一把好剑,近距离接触后也正式确认了这是一把汉剑。探险家的好奇心又被勾了出来,“所以它到底叫什么?”再细细观察,这上面没有镌刻任何一种字体,连印记都没有,这就很奇怪了,这表明连铸剑师都没起名。
剑客重新接过剑,“叫无名,无名是它的名字。”
探险家听懂了对方刻意重复的俩字,还是无不纠结道:“这名字起的太随意了吧!”
剑客笑而不语,她往后退了一步:“想看舞剑吗?”
第61章
剑客舞给她看的是一套古代剑法, 剑意轻盈, 气贯长虹, 大雨过后的院内还积着水, 剑客的剑划过去,挑起几颗水珠, 大树枝繁叶茂被洗刷地翠绿, 叶上还滚了一颗露水, 剑客衣袂翩跹,剑刃在空中猎猎作响。
探险家光是在边上看, 就感受到了她那套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之态。
这套剑舞看起来非常古老, 说不定是失传已久——至少探险家从未在网上见过,可惜了这里不能用网, 电子产品在此也都无效。探险家只能凭着记忆死记住,好在出去后能查一查, 这到底是什么来头。
——前提是要能出去。
剑客收起剑,随意地负手问:“可还称你心意?”
“称的。”探险家换上一个笑,“很好看。”
剑客没多大反应,她探寻地问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什么?”
“我收剑时看见你在出神。”剑客想了一下, “你想家了?”
“不。”探险家下意识地答道, 接着她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她已经习惯了在黄粱的生活, 甚至是有一点享受这里的日子。这里就像是奇幻王国纳尼亚一样, 是一个避开现代社会的只存在于幻想中的世界 , 慢节奏, 不用为生计奔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甚至可以花宝贵的时间只为坐在廊下听雨。
毕竟谁会不喜欢童话呢?
剑客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她好像从探险家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
剑客只是问:“想去村子里转转吗?你今天在屋子里待了一整天。”
探险家讪然一笑,“好啊。”
剑客翩翩然做一个“请”的动作,两人笑着一同出了门。
她们现在住的这个院子是剑客的家,这是村子内少有的砖瓦屋,实际上探险家在第一天来时就见到了,这个村子的建筑绝大多数都是由黄土和稻草砌成,探险家走过不少地方,乡村也不是没去过,她知道这样的结构只代表了这个村子的贫穷和落后。
但是这里的人并不介意。剑客虽然一脸的不沾烟火味,可她是自愿来此的;其他人也不是没有出去的机会,他们只要跨过村口那座石碑就能回到现代社会,但很少有人选择那条路,也有年轻人出去的,可他们总会回来。
这里是黄粱,是村落和剑客的桃花源,现在也变成了探险家的纳尼亚。
“可惜这里的动物不会说话。”探险家双手撑着青石板,将鞋脱了小心翼翼地把脚伸进水中。
剑客没脱鞋,她曲了一只腿坐下,鞋尖悬在溪水上空,剑被她放在一旁,闻言挑眉:“等动物会说话,你是不是还想加冕为王?”
探险家轻松道:“如果这是为见阿斯兰所必须付出的代价的话,那么我愿意。”
剑客讶异地看了她半天,确定她这是在开玩笑,才缓缓露出一个笑。
探险家笑着说:“怎么?不好笑吗?”
“不,只是我以为你会更……慢一些。”剑客斟酌着用词,可是她显然对理工科更为擅长,找不到更好的表达,就只能用一个“慢”字,她继续说:“毕竟我跟你的相处并不是那么愉快。”因此也并没有相好到能随意开玩笑的地步。
探险家想起刚见面时的那段日子,她初入黄粱惶惶不安,找不到办法就只能懦弱地将火气全发泄在剑客身上。
探险家摸摸鼻子,尴尬道:“我现在对你道歉还来得及吗?”
“如果你是真心诚意,那么什么时候都来得及。”
探险家笑了,笑声翻滚上来像是洪水冲击在河道口翻腾汹涌,她很少有这般放肆,少时还能跟个小疯子似的,越大就越少言,不喜形于色她还做不到,但大多数都平淡内敛便是。
剑客也不在意她的失态,就静静看着她。探险家笑够了后才拍着剑客的肩:“你知道吗,你跟我的老熟人越来越像了。”
“哦?”
“不是长相像,应该说是给人的感觉很相像。”
“看得出,她对你很重要。”
探险家偏偏头似为不解,剑客微笑着解释:“这里是黄粱。”
黄粱内是记不清外界信息的,探险家连自己的名字和目的都能遗忘,却还记得一个跟剑客像的朋友。
探险家笑着不正经道:“也许是我记起来了点什么呢?”
剑客僵了一秒,笑意跟着恢复,探险家没看见。
许适的寒假生活过得还不错,离过年还有半个多月时她拿到了四级成绩,稳过还能勉强算是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