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柏岩自然知道,那单独谈谈是什么意思,眸子里有光亮一闪而过,便面色倒是丝毫未变。
只有听到后半句的时候,他的神色才不那么好看了,冷笑一声:“谢家?谢岳都退下来几年了,就是个倚老卖老的老头子罢了,他谢铭学不过是个商人,算什么东西!”
初凝忙握住谢熹微的手,眼神示意她,不要生气。
谢熹微薄唇抿成一线,面色微冷,眸色深深,听着舒奕和舒柏岩的谈话。
舒奕温声应是,试探般的问:“那我们要怎么和铭悠沟通呢?”
舒柏岩眉心立纹变深:“听说前一段时间,谢铭学那个花瓶女儿和张氏的大小姐有点冲突,最后下手影响了她家的股票,你告诉张彬,说我可以帮他。”
这‘帮’自然不可能是无条件的帮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多了去了,也耐人寻味。
初凝也暗自琢磨了下这句话,而后又在想舒柏岩口中的张氏大小姐,该不会就是上次扑上来亲谢熹微的女人吧,初凝记得,谢熹微之前提过到一句。
她眸子亮亮的,脸颊粉粉的,唇瓣微张,小声说:“谢熹微,这个张氏,是不是就是你之前说过的……张雯?”
谢熹微眼尾上挑,清醇的声音在狭小的衣柜里更加醇厚,惜字如金:“是。”
初凝的手指轻轻抚上谢熹微的下巴,温柔而轻缓:“还疼吗?那天是不是气坏了?”
谢熹微眸子里荡漾着盈盈的的光,嘴唇微张,吻了吻初凝的手指。
初凝猝不及防被撩到,不由的轻呼出声,意识到不对,才立刻以手掩唇。
可客厅里的人显然已经听见了刚才的动静。
舒柏岩放下筷子,看向容婉:“你的卧室里,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初凝的呼吸都停了,要是现在被舒柏岩看见谢熹微,那他会怎么想?
谢熹微紧紧抿着唇,似乎在思索如何行动。
衣柜里极静,客厅里也没有听到人说话的声音,初凝的心几乎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手指已经收回来,灼烧般的热度尤在,她用掌心牢牢圈住了指尖。
不过,房间里并没有响起脚步声。
容婉放下筷子,神色清净,正视着舒柏岩:“你什么意思,是想说我房间里有人?”
舒柏岩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有点尴尬:“婉婉,我不是这个意思。”
容婉目光宁定:“怕是你往家里带人藏人多了,所以才疑神疑鬼的。”
舒柏岩:“我……”
说起这件事来,他的确是愧对她的,容婉是他抢来的,之前逼着她,去了家里,衣服才脱了一半,出去逛街的母老虎就回家了,后来舒柏岩才给她买了这里的房子。
容婉笑意冷凝:“你要是不信,就自己去看。”
舒柏岩猛然摇头:“哎,婉婉,我不就这么说了一句?你看你激动的,今天是你生日,还是不要动气了,来来来,吃饭吃饭。”
舒奕也垂眸笑:“爸说的对,妈你今天生日,是大寿星,咱么就不说那败兴的话了,一家人安安稳稳吃饭吧。”
容婉的神色低沉,没说话,又开始低头吃饭。
舒柏岩没话找话,想缓解这沉默的尴尬:“以棠呢,怎么还没回来,这丫头怎么一点良心都没有,母亲生日都不回家?”
容婉冷笑一声:“不是你叫她去谢家的吗?”
舒柏岩长叹一声:“你看你这话说的,又不是我逼她的,我只是说,如果能把谢家拉到浑水里来,我们也就不用那么提心吊胆了。”
容婉薄唇抿成一条线:“说到底,还不是你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地位,让女儿在人家做了五年的下人吗,说那么好听做什么?”
舒柏岩微怒,筷子拍在桌上:“你!”
容婉秀美的脖颈扬起,脸上没有表情,唇边有淡淡嘲讽之意,不复平日的温柔娴静。
舒柏岩最怕看到她这副样子,神色倒是立刻回归正常,但是这顿饭倒是怎么也吃不下去了,他推开椅子站起来:“算了,你今天生日,心情不好,说话稍微冲了点,我不生气,改天再来看你,我今天也有事,晚上还要出差。”
容婉垂眸:“辛苦您了。”
舒柏岩怒目,摇摇头走了,舒奕连句生日祝福都没跟她说,也跟着走了。
容婉关上门,看着卧室:“出来。”
初凝先钻出去,又拉着谢熹微的手出去,谢熹微身形高挑,窝在衣柜里,衣服皱了,发丝也乱了,初凝给她整理一下,才和她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容婉坐在沙发边喝水:“如果我没猜错,这位就是谢大小姐吧?”
初凝一怔,坐在她身边,挽着她手臂撒娇:“妈……”
容婉轻轻推开她:“边儿去。”
谢熹微对她一弯腰:“伯母好,我是谢熹微。”
容婉让她也坐下,让初凝回去房间,眸光淡淡,神色疏离,秀美的脸颊上满是厌倦神色:“刚才你也听到了,知道以棠是何种尴尬的身份,不知道谢小姐今天来,是想做什么?”
谢熹微抿唇笑:“今天来,只是单纯的拜访伯母,没有其他的意思。至于她是谁,我早就知道了,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容婉握着杯子的手一顿,声音里含着些无奈:“我刚才在厨房里,看见你们的小动作了。”
谢熹微红了脸:“一时情难自禁,还请您不再见怪。”
容婉微怔,片刻后反应过来,唇边带着点淡淡笑意:“也是,女人比男人靠谱的多。”
初凝:“……”
别把原主她妈给带弯了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加两更,感谢上官云穆小天使投喂深水,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