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琼满脸不赞同地道:“即便是要散潮气,那也得等到天晴的时候才是。”
说着她就去将屋里的几扇窗全都关了起来,只余下经雅站着的那一处窗子,她本想由着经雅高兴算了的,但是想了又想,最后还是请了经雅离了那窗边。
经雅倒也好说话,喻琼一开口,她就收了手,自己走回去屋里岸边坐下了。
喻琼把那一扇窗子也关上,才过去与经雅汇报道:“经小姐,京中传过来消息,说从这里被押送去京中的那群人在两日前就到了,眼下已由卫小将军与程将军两人接手,并无人察觉。”
经雅点了下头,道:“好,若是他们有难处,就叫他们去找徐知源帮忙。”
“徐知源?”喻琼愣了一下,好一会儿后才想起来,问道:“经小姐说的,可是原来的太子少傅,徐知源徐大人吗?”
“不错,就是他。”
喻琼迟疑道:“可……徐大人似乎是皇上身边的人……”
经雅用指腹滑蹭过书脊,神色淡淡道:“徐知源的确是皇上身边的人不错,但他更是个善于审时度势的聪明人。”
“上一次瑞王回虔州的事,他就在其中出了不少力,也算是一份投诚书。”
“况且这次的事情,多半也是用不上他的,你们放心吧。只不过是给他递个信号罢了,他会看明白的。”
喻琼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点头应下了:“是。”
汇报完了正事之后,喻琼看经雅似乎心情不好,就试探的问道:“经小姐可是觉得在驿馆中待着闷吗?要不让雪禅陪着您去城中走一走?”
经雅摇了摇头,略略顿了一下,才慢声问道:“殿下……走了几天了?”
喻琼在心里默算了一算,回道:“已经有七天了。”
经雅缓缓地点了下头,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
喻琼没多留,很快就从屋里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经雅一人,她也就没再绷着,只往椅背上去一靠,仰着头轻声叹了口气,右手握住左手侧面,大拇指的指腹落在左手腕间的镯子上,无意识般地来回轻轻摩挲着镯身上的纹路。
已经七天了吗……
这天晚上的时候经雅说没胃口,就没用饭,简单洗漱过便直接回房睡觉了。
雪禅与喻琼对看了一眼,先是默契十足地同时出了声问了彼此一句:“怎么办?”
然后又是一个齐声地推脱:“你去劝。”
雪禅这次学聪明了,一见不对就自己跑去了窗子边上,捧着脸看窗外嘀嗒不停的雨,叹声道:“这雨又大了,殿下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我听说南面有条河前些天险些要决堤了,幸好那时候雨停了几天,也不知道这会儿雨又大了起来会不会再出事了……”
喻琼沉声拖着音叫道:“雪禅——”
雪禅就改了捧着脸的动作变成了捂着耳朵的,装作听不见,继续趴在窗子边上自言自语地瞎念叨。
喻琼又叫了几遍,雪禅却仍没动静,她只好对着那份没动的晚饭叹了口气。
算了,她去就她去吧。
反正劝经小姐总比面对殿下要来的好得多……
再说她若是劝过了,但经小姐仍是不听劝的话,那殿下总该不会再怪到自己这里来的吧?
这样想了一通,喻琼才端着饭准备上楼去劝经雅了。
走到楼上,喻琼在经雅门前站定,腾出来一只手轻敲了敲门,又隔着门劝道:“经小姐,您身体尚未全好,还是用点晚饭吧……”
等了一阵后,喻琼才听见经雅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不用,我不饿。”
喻琼为难,低头想了想,道:“嗯……经小姐,若是被殿下知道了您……的话,殿下她定会……”
结果她还没说完,就被经雅截住了:“那就等殿下回来了再说……”
喻琼:“……”
经小姐真的是越来越……
喻琼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端着的饭菜,知道今晚肯定是劝不动经雅了,便自觉没再问,转身准备下楼去了,结果她才一转过去,看见了身后站着的人,差点被吓了一跳。
屋里面,经雅躺在床上裹着被子蒙着头,闷的心里都要发慌了。
她近来总是心烦得很,且她更是自知,这份心烦,并不因为京中的那些事情,而是因为大长公主。
此次南下,她与大长公主共处的时间比以往任何时候来的都要更多些。
但她却觉得自己越来越有些看不明白大长公主了……
大长公主她……到底在想的是什么呢?
若说大长公主当真对她生气了,那定然是不会把雪禅与喻琼两人都留在她身边的。可是若没有生气的话,却又为何只自己孤身独去嘉州而不带上她呢?
大长公主……
经雅把自己闷了一阵后,就从被子里探了出来,刚要叹气,却忽然听见门被推动了,又有脚步声逐渐靠向近来,她就侧着身面朝帐里,又将被子裹了裹,淡声道:“我不饿,也不想吃。”
来人就在床边站定,强装着严肃的声音里潜藏着些许笑意,道:“不想吃也要吃。”
经雅听见声音,愣了一瞬后,就连忙侧过身去看向了来人,待她看清楚了来人的面容之后,心头的那些烦闷便顿时全都消散了,唇边不自觉地漾开笑意。
“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大长公主:不喜欢为什么还撩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