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走进殿内,扫向在最前的那青年与太后,微微眯了下眼睛。
“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徐知源徐大人啊……”
大长公主又向前走了几步,太后更是瑟瑟地向后躲了些,徐知源便就立刻又叱道:“大长公主不得放肆!”
大长公主就站在那里不再走了,轻笑了一声,她道:“皇嫂在上,我如何敢放肆呢。不过是南下一趟,特地给皇嫂和侄儿带了些好东西回来。”
“皇嫂可想看看是什么吗?”
说罢,也不待他两人回应,大长公主就侧身向门外扬声道:“送进来。”
大长公主话音一落,雪禅和喻琼及其余几人,就押着一群身穿黑衣的人进到了殿里来。
待那群黑衣人全都齐了后,大长公主才重新看向太后,笑着问道:“皇嫂可眼熟我带回来的这份厚礼吗?”
“或者徐大人也看看,”大长公主又转向徐知源,道:“可有眼熟的人没有?”
太后一看见那些人,心头便是一跳。
这些黑衣人,正是她派出去沿途刺杀大长公主的那群刺客。
而徐知源也是参与其中的,便就跟着适时地换上一副惊诧的脸色,颤着手指向那群人,道:“怎么……怎么会……”
大长公主冷笑着接声道:“怎么会没能杀了我是吗?”
“皇嫂,您是不是也在为此可惜啊?”
太后脑中一片空白,半点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失了先帝,又没有显赫的母家作支撑,故而如今的她,早已经就不是当年那个敢以一己之身便阻拦肃王闯宫的皇后了。
但是即便如此,太后慢慢收拢思绪,紧紧咬住嘴唇,缓缓地从位置上站起来——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想为她的儿子争一争……
徐知源见状便退去了边上,任由太后站起身来,向着阶下走了去。
太后着一身素装,双手紧扣在身前,强自镇定地端直着身体走了下去。
最后,她在离大长公主不过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抬头看向大长公主,她道:“端衍……你还记得你答应你皇兄的话吗?”
“你曾发过誓,说你不会对皇位有所觊觎的!”
大长公主冷下声音,俯视着太后,漠然道:“在皇嫂派人杀我之前,我也是想过要遵守誓言的。”
“但是皇嫂先动了手,却又要强求我去遵守誓言,皇嫂不觉得不公平吗?”
太后睁大眼睛看着大长公主,扣在一起的手不住地颤着,连带着声音也一起颤了起来:“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大长公主倾身下去,半靠在太后耳边,轻声道:“我暂时还不想要这天下,但你若再有下一回,哪怕是这样的念头——皇嫂,皇兄托梦与我,说地下孤冷,不如皇嫂就先行去陪着皇兄吧。”
待大长公主最后一个字说完,太后腿下一软,再也不能站住,直直就跌坐去了地上。
大长公主直起身,再不看她,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喻琼和雪禅来年人跟见大长公主一走,便也没再管地上的那群黑衣人,只跟去了大长公主的身后一起走了。
徐知源刚要去扶太后,却见一群宫人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他便连忙挡在太后前面,大声问道:“你们是何人?!”
为首的那宫人低着头回道:“我等是今后服侍太后的宫人。”
徐知源又问道:“何处的宫人?是谁让你们来的?”
那宫人却又不说话了,只领着一群人站在那里。
徐知源还要再说话,就忽然听见一个声音从殿外传来:“是我让他们来的。”
徐知源与太后齐齐向门口的方向看去,只见同时一身素装的弋阳长公主缓步走进来。弋阳长公主进来后,看向徐知源,道:“徐大人,这里有我,你先退下吧。”
徐知源就向着弋阳长公主躬身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弋阳长公主走过去蹲身扶起太后,又给太后理了理衣裳,才看着太后,声音微冷地道:“母后为何要这么做?”
太后刚要去抓住弋阳长公主的手,闻言却顿住了:“弋阳?”
弋阳长公主道:“姑姑都已经告诉我了,回京的第一天,姑姑她就来找过我,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我了。”
“母后,你真的不该如此。”
太后眼中满是不信,她去拽弋阳长公主的手,却被弋阳长公主给避开了。
“弋阳!你居然信她却不信母后吗?!”
弋阳长公主闻言便甩袖指向地上的那一群黑衣人,同是扬声道:“人证物证皆在此处,母后要我如何再相信你?!难道在母后心中,就当真以为这世上是人人都想坐上那个位子的吗?!”
“姑姑说她不想!她不愿意被那位子束缚!母后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弋阳!!”
“母后!算我求您,就算是为了皇上,您不要再这样了!!”
弋阳长公主冲着太后喊完这一句话,深吸了一口气,将眼眶中的泪逼了回去,转身对方才进来的那群宫人道:“你们,服侍太后去休息。”
“是。”
太后站在原地,仍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但弋阳长公主却没再留,吩咐了宫人后便就直接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长公主:至亲反目真是比自己亲自动手收拾来的更刺激呢。
经雅:殿下真厉害。(商业互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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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我%¥@#我女儿怎么会是这么个小白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