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长公主与经雅正在用早饭的时候,在城外寒云观过了两天的雪禅忘了规矩,一进府们就急忙地闯了过来, 也没行礼,直接就喊道:“殿下, 外面他们都在传经小姐与经丞相闹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等雪禅跑到屋里时, 才堪堪刹住了脚步,却只见屋里的人都在看着她。
雪禅干干笑了笑,伸手去挠了下后颈,道:“啊……经小姐也在啊……那个,殿下和经小姐继续用饭吧, 不必理会我……我,我先出去了……”
喻琼抽了抽嘴角,默默骂了一句蠢材,也跟着一起退了出去。
屋里便就只剩下来长公主与经雅两人了。
长公主放下筷子,拿着帕子不急不慢地擦了擦嘴角,放下去后,才看向经雅,问道:“真的?”
经雅也没打算瞒,点了下头:“真的。”
她本意就是向让越多的人知道越好,到年初二才传开来,已经算是慢了的。
长公主动了下眉梢,搭在桌上的手轻叩了叩桌面,略想了想,点头道:“这个时候,也好……不过你日后若是再要做什么事情,事前一定要与我商量过,可记住了吗?”
经雅抿着唇略将头低了些,道:“记住了。”
屋里一片祥和安静,屋外却是有些吵吵闹闹的。
喻琼拎着雪禅的耳尖道:“你父亲才给你说过的毛病,怎么刚一回来就忘了?翻过年你如今也十五了,看看人家经小姐十五时是怎样沉稳的。”
“再看看你,毛毛躁躁的!真是奇怪了,你父亲明明就那样稳重,怎么你却是这样的呢?”
雪禅委屈道:“我又不是他亲生的,怎么能跟他像啊……”
喻琼噎了一下,拎着雪禅耳朵的手上便顿时少了些力气,但仍没有放开,又道:“那你也跟在他身边多年了,耳濡目染的,总该学到了些吧?”
雪禅又道:“可我早早就跟在殿下身边了,哪有时间同他学些什么啊……”
喻琼就咬牙切齿地看着雪禅高过自己小半个头的身高,道:“没时间学得稳重,倒是有时间长个子,你说你长这么高能干什么?”
雪禅一脸理所当然地道:“保护你们啊!”
喻琼登时就没气了,撒开手摆了摆,道:“行吧……不过你到底是从哪儿听来的经小姐和经丞相闹翻了的事?”
雪禅道:“我听去道观进香的人说的啊……”
喻琼摸了摸下巴,回想道:“那天经小姐还说过了戌时就不必留门的……难道是真的吗……”
雪禅看着她,疑惑问道:“你在说什么呢?”
喻琼挥了挥手,道:“你不懂……反正你以后在殿下和经小姐面前说话小心些,不要总是大咧咧的,也学着长进点。”
雪禅还是很听喻琼的话,所以一点也没犹豫地就点了头:“哦。”
……
不过两天时间,经家父女闹翻了消息就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
皇帝虽在宫里病着,却也听到了这样的传言。但传言总归也只是传言罢了,皇帝没打算验证这传言的真假——他心中已然是拿定了主意。
正月头几天过去,年意渐淡了,但对经家的议论却从没停过。
毕竟从去年年初时便就数经家的事情最热闹。
先是经相独女被赐给了长公主做伴读,当天经小姐便就被经相罚去跪了一天的祠堂。再后来,长公主那边催着经小姐早些过府,结果又是在当天,经小姐又被经相罚去跪了同样整整一天的祠堂。
这之后,经小姐从长公主府出来后又病了整个二月,实在不能让人不多想。
如今再有经家父女闹翻的事情一出,京中众人更是猜测纷纷了。
一般的猜测流言便罢了,近来出了这是,坊间倒是忽然多出来另一个观点独到的猜测——
长公主实与经家小姐有私情,经相不同意,这才叫经小姐与家里闹翻了的。
这个猜想一出,竟是得到了许些人支持。
青阳郡主在与顾家姐妹相聚的时候,听见有人说起来这个猜测,当场便喷了一口茶,也不顾及形象了,直接一抹嘴,叱问道:“这是谁说的?!”
“这谁乱猜的?!谁?!倒站到本郡主面前来说!看我如何赏他鞭子!”
顾文倩连忙去拉青阳郡主,小声道:“郡主,不过是无聊之人的随口臆测罢了,你何必与他们当真呢?”
在场的还有不少位官家小姐,都正朝着她们这边看过来。
青阳郡主却不顾,道:“我姑姑与经姐姐那样高洁的人物,怎么能被这些无耻小人的无端臆想给玷污了?他们哪里配得上!”
顾文倩连忙道:“是是,那必定配不上……”
青阳郡主仍不解气,拍了下桌子,震的桌上的东西齐齐一颤,道:“若让我查出来是谁乱猜,我定要让人狠狠揍他!”
在青阳郡主这样威胁似的一通辟谣之后,这样的猜测之言才总算是被稍微压下去了一点。
后来这事情又被喻琼知道了,她立马就找了人力压了这猜测。
她实在是怕这事情再被经雅给知道了——长公主便罢了,毕竟她不敢瞒着长公主,再者也用不着,长公主早在她知道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而长公主知道了那谣言后,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笑了笑,仿佛并不上心,也并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又到一年一度上元节夜。
今年情况特别,长公主与经雅全没有出府去。不过府里有下人布置,檐下阆中皆挂了花灯,还有不少的灯上面都题有谜语在。且长公主府里的人多,稍闹一闹,也并不比外面冷清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