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出了京城,走上官道,开始有些颠簸起来,绍天担心天心这身子受不了太大的颠簸,便吩咐了车夫放慢了速度,两人在车内有说有笑的聊着,全然不知车外,他们早以被别人盯了上。
马车一个急刹车,车内的两人差点晃出了马车,绍天有些不满,掀了车帘欲斥责车夫,待她掀了帘子,才发现车夫早已倒在了一旁的路边,而且周围寂静的有些可怕。
绍天,怎么了?天心从里面探出身子。
心儿,你去里面坐好,绍天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自己驾起了马车掉头跑起来,还没有跑多远,马车硬生生的被人逼了停,几个黑衣人拿着剑挡住了去路。
不知几位为何要挡在下的去路?绍天跳下了马车。
拿人钱财,□□,对不住了,几个黑衣人一起冲上来,绍天抽了剑还招,一下子打的不可开交,天心躲在车内看着外面的场面,已吓得缩成了一团,马儿大概是受了惊吓,撒开蹄子疯跑起来,颠簸中,将车内的天心甩了出来,重重扔在地上,几个黑衣人见到地上的天心,转移了攻击目标,绍天还来不及将天心救起,黑衣人只一掌,便将天心击得一大口鲜血直喷出来,人也掉进了不远处的草丛里。
撤,几个黑衣人收住手,迅速的离开了。
绍天见黑衣人撤了,也顾不得多想,便马上跑到草丛里去看天心伤的怎么样,只是这一看,绍天的心,便已不只是被震惊到这么简单了。
昏迷着的天心,青丝成白发,血如烈火。
再回到京城时,已是三更时分,公主府已是沉睡一片,天香在梦中被吵醒,披了衣服去探究竟,当她看到绍天怀里满头白发的天心时,心,也被震惊到了。
公主,请你命人请大夫来。
好,杏儿,快去请太医来。
东方渐渐泛起了白色,房里的几位大夫才一起走了出来,公主,天心公主是旧疾未愈,又添新伤,故才会白了满头青发,最好不要再舟车劳顿了,要安心的养着才好。
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东厅里慢慢的安静下来,偶尔有丫环送些茶水和药汤进去,天香立在门边,站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抬了脚跨进门里,床上,昏迷不醒的天心看起来虚弱的很,白发满头,衬着那张极为年轻的脸,该是有多么的让人心疼。
绍天,放心吧,太夫都说没事了,你也去休息会吧,我来照顾她。
不用了,公主,打搅了你一夜,你也没有休息好。
我在这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倒是你,该休一封书信送回岭南,告诉皇叔你们在京城过年,免得他担心你们。
公主所言也是,那天心就交给你了。
嗯,去吧,天香看到绍天出去,重新看向了躺着的天心,伸手抚上天心满头的白发,自责起了自己,对不起,心儿。
京城郊外的一座破庙里,几个黑衣人见主人来了,都从暗处跃了出来,参见公主!
天心公主那一掌是谁打的?
禀公主,是末将,一个黑衣人出了列。
本宫说过什么你不记得了吗,不可伤至- xing -命,天心公主不会武功,你那一掌差些就要了她的命!
感到眼前的凌厉目光,几个黑衣人自行跪了地,末将失手,甘受公主惩罚。
本宫不是不讲理之人,好在天心公主并无大碍,此事就此作罢,说回正事,那位唐驸马的功夫如何?
在末将几人之上,看他的招数,跟前几日府里来的采花贼有几分相像。
比起昔日的冯驸马呢?
这个?末将并未看出相似之处。
哼,果然是这样,你们先回去吧,这几日不用到府里当差了。
是,末将告退,一眨眼的功夫,几个黑衣人迅速离去,破庙里便只剩下一脸满意笑容的天香,唐绍天,只要能把你留下来,就不怕谜底解不开。
晚膳时,天香亲自下了厨房,做了绿豆糕,端进东厅时,绍天正在给还在昏迷着的天心喂药,绍天,喂完药,过来吃点糕点。
多谢公主了。
嗯,这绿豆糕是我亲自做的,冯绍民在世时,是最爱吃的。
绿豆糕?绍天闻声望向了桌上的那碟绿豆糕,眉间稍稍蹙起来,想起了以前在驸马府的日子,她每每挑灯夜读的时候,管家总是会备好一碟天香亲手做的绿豆糕,算起日子来,她有二年没有吃到天香亲手做的糕点了。
绍天这个微小的蹙眉动作,并没有逃过天香那双眼睛,她心里自是暗喜着的,但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看着绍天给天心喂完药,待绍天坐到她对面时,她含笑端起了碟子至绍天面前,呶,尝尝好吃吗?
绍天拿了一块放在嘴边咬了一口,久违的熟悉味道直扑而来,好吃。
好吃的话就多吃点,明儿个我再多做些。
承蒙公主这般盛情款待,在下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说报答的话就太生分了,再说真要论起报答的话来,也该是我谢谢你。
此话怎讲?公主。
你与天心之间的约定之事,她已经跟我坦白了,也真难为了你,舍弃自己的身份,助她渡过此难关。
咳咳,绍天被天香这些话给呛了个正着,她以为天香做这绿豆糕只不过是平常事,没想到,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
慢点儿,又没有人跟你抢,天香倒是很平心静气,倒了杯水推到绍天面前。
公主,你不怪在下的欺骗之罪?
你是好意才为之,我怎么会怪罪你呢。
公主如此通情达理,在下深表佩服!
恭维的话就不必多说了,待你们这约定之事过完,你打算怎么办?
去找一个人。
谁?
以前也做这绿豆糕给我吃的人。
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