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悦琪在祁虚宁面前,那是尽心尽力表现得完美,以前那些爱耍小脾气,又娇又纵的习惯都给收起来了。这会儿被导演夸奖,也是极有礼貌的鞠躬道谢。
谢完导演,柳悦琪就期待的看向了正在导演位置旁边坐着的祁虚宁。只是让她失望了,祁虚宁并没有看她,更没有什么鼓励和夸奖。
柳悦琪心中失落,但也没表现出来,她又期待看着陈芃芃说道:“陈导,之后几天我暂时没其他的安排,我想继续留在剧组,这样能更近距离的观摩到前辈们的演技。还希望您可以批准。”
陈芃芃笑道:“没什么批准不批准的,你愿意学就是好事。正好后面若是有镜头要补,也方面。”
“谢谢导演。”柳悦琪又鞠一躬,便也不再打扰陈芃芃,又看了祁虚宁一眼,才高兴的先去卸妆去了。
祁虚宁抬头看着柳悦琪离开,手指在剧本上划了两下,便收回了目光,只是眼神悠远。她已经接到消息,柳文心病情恶化,已经住院了,怕是没有多少时间了。
“虚宁,咱们这个场景的戏,可就快拍完了,你还没过了自己那关呢?这里面就几乎没你什么事了,你还顾忌个什么啊?”陈芃芃坐回位置上,笑着对祁虚宁说完话,拿起一个本子就开始对着自己的脸扇风。这天,真热!
祁虚宁也笑道:“都是有家室的人,陈导还能不懂?等等吧,这不是还能再拍个几天呢。”
陈芃芃诧异道,“那不是赶紧拍完了事?你还压什么压啊?”
祁虚宁意味深长的看着陈芃芃道:“没办法,这不是家室想看看我这亲密戏怎么个拍法呢嘛。”
陈芃芃睁大了眼睛,对着祁虚宁好一番打量,“看不出你还是个妻管严啊?”
祁虚宁一条腿优雅的往另一条腿上一搭,“我看着您夫人过来送饭的时候,您……”
陈芃芃“哈哈”一笑,打断了祁虚宁的话,“生活嘛,互相尊重,互相包容。”
祁虚宁暗笑。
陈芃芃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调侃不成还反被调侃了。拍戏,拍戏!
这拍个亲密戏,还用的替身,还要压到最后面拍……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她还能听?不过也是因为,这只是调整了一下场景拍摄的顺序,要真打乱了拍摄计划,她可不干!
“都休息好了吧?下一镜准备。都加加油,结束了我请大家吃夜宵。”陈芃芃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拿起了标配的大喇叭开始喊。
现场的工作人员马上就行动了起来,有一位摄像还说了一句:“陈导,这宵夜还是等杀青了之后再请吧,大伙儿现在可都是恨不得多睡两个小时呢。”
陈芃芃笑骂道:“我请客你们还挑三拣四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啊。”
“别介,咱们先记着,杀青了一起补上啊,陈导。”
说说笑笑的轻松,当场记板一拍的时候,每个人又都是严肃认真的面孔。一个剧组的组成,一场戏的拍摄,都是要几个部门一起配合来完成的。每个人都是一颗螺丝钉,哪个环节出差错都得重来,大家自然也不会去讨那个嫌。谁不想都一遍就过了,好回去休息?
“姐。”正当祁虚宁拍戏中间休息的时候,一旁的钟乐乐突然出声叫了她一声。
祁虚宁向钟乐乐看去,只见钟乐乐正向她示意左边。
祁虚宁朝着左边看了一眼,是夏芮正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
祁虚宁眉头一皱,厌恶的说道:“这剧组真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就进得来,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算谁的?”
这话说的肯定不是钟乐乐,但她就是无端的感觉心里一虚,小声道:“姐……那个,柳小姐还在剧组呢。”
这导演又没禁止别人探班,人家来探一探柳悦琪的班,也没人能说什么不是。顶多也就是背后八卦几句。
“阿宁。”夏芮嘴角噙笑,走过来之后,只叫了一声祁虚宁,就直接坐在了她的旁边。
祁虚宁连头都没抬一下,继续看着自己的手机,“夏小姐似乎走错地方了,这是我的私人休息时间。”
“阿宁还是一如既往的绝情。许久不见,很是想念阿宁,想和阿宁叙叙旧的。”夏芮不以为意,依旧笑看着祁虚宁。
一旁的钟乐乐简直是抖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不住的给夏芮翻白眼,再加作呕。
还“阿宁阿宁”的叫,你谁啊你?准你这么叫了么?脸够大,脸皮也够厚的!
“阿宁想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叶氏和古一的事是怎么回事么?我还听说,郁灵犀在国外可是辛苦得很,郁氏的投资已经损失近十个亿,这个数值还在继续上升。”
祁虚宁目光淡淡的看向夏芮,但话里却是半点不留情面,“你可真够叫人厌恶的。”说完,祁虚宁就看向了钟乐乐。意思很明确,就是赶紧把人弄走。
钟乐乐自然也明白这个意思,朝着不远处一直注意着这边情况的保镖打了个手势。那边的两人就开始往这边走来。
夏芮直直的看向祁虚宁的脸,她目光尖利,过了会儿才笑着道:“阿宁不必紧张,只是有几句话想和阿宁说一说。跟我走吧,叶氏和郁氏已经自顾不暇了,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祁虚宁一点也不想再和夏芮废什么口舌,直接就把人无视了。
夏芮低低笑出了声,凑近了祁虚宁一些低声道:“阿宁,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但别人,我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祁虚宁目泛寒光,一股杀气直直的刺向夏芮,一字一顿道:“你若有那个本事,大可以试试。”
俩人目光碰撞,钟乐乐已经闻到了一股□□味,但显然是祁虚宁更胜一筹。夏芮瞬间觉得自己身处冰窟,连手脚都开始麻木,动当不得。但她极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她相信,祁虚宁真的会要了她的命。
但命,不就是那样。得不到,与被毁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