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余笙抬起头冲夏染笑了笑，又继续低下头去。
余笙前几天在网上买了两个倒计时的日历牌，今天刚到，一个搁在家里，一个搁夏染家里，每次一抬头都能看到上面的天数。
距离CPA专业阶段考试还有180天。
还有170天。
还有160天。
每次抬头都会觉得一阵心慌。
看着自己的时间计划表，每天的计划非得在当天完成才行，否则时间就会不够用。
5门课还有1门没有开始看，另外的4门也只过了一遍，但是一遍根本不够。
余笙看着日历上的天数，盘算着自己的计划，总会觉得时间不够用。
和夏染跑步的时候没有时间让脑子放空了。
周末没有时间和夏染出去游荡了。
睡觉的时间也逐渐向后延长了一个小时。
但是还是不够。
在这种紧凑的生活安排下，时间过得很快，余笙觉得好像昨天还剩5个多月，今天一抬头就只剩下4个月了。
心里一阵发慌，还夹杂着一阵阵焦躁不安。
公司里的氛围也和之前也不一样了，做这一行的大部分都要考证，余笙上班的时候或者去开水房打水的时候经过一个个同事的身旁还会抽空看看他们的电脑。
有时候发现有的同事看书的进度比自己快，或者做题的正确率比自己高，心里就又是一阵慌乱。
然后回到座位继续看书。
“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夏染端着杯子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余笙的眼里有些担心。
这几个月里，余笙的状态不止是减少了娱乐活动和睡眠时间那么简单。
以前复习的时候中途还会起来晃一圈和她斗斗嘴，说说话，然后才会又晃回去接着看。
但是现在余笙每次看书基本都像是处于一个封闭的状态，哪怕这会儿夏染已经站在门口和她说话，余笙也只是应了几声，没有抬头。
这种样子的余笙，这种全力以赴做一件事情的余笙让她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那个一心只管埋头往前冲的余笙这次的状态和以前都有些不一样。
有种不惜一切的感觉。
否则不会这么一口气报5门，还非要考过。
虽然当时对自己说时间不够就会放弃，但是看她这个架势一点都不像会放弃的样子。
“没办法啊，”余笙抬起头看着她，“时间不够了。”
“早上上班都打瞌睡吧？”夏染走过去站在她旁边。
“还行，会喝袋咖啡，”余笙把脑袋贴在她肚子上闭了闭眼，“饿了。”
“现在？”夏染摸了摸她的头发。
“嗯。”余笙看着她。
“要吃什么吗？”夏染说道。
“烤串儿吧，”余笙咽了咽口水，“我现在就特别想吃烤串，羊肉串儿，臭豆腐，烤茄子，烤土豆……”
“不行，”夏染皱了皱眉，“那些东西也不干净，你不怕把你好不容易记下来的那点儿东西全拉出来啊？”
“你恶不恶心，”余笙快速拉开了和夏染的距离，“那就不吃了吧，我辟谷。”
“我给你做吧，你这都快要瘦脱相了，吃点儿好。”
“没瘦吧，”余笙看了看自己，“我没觉得啊？”
“要称称看吗？客厅有秤，”夏染走过来捏了捏她的脸，“是瘦了，都捏得没有手感了。”
“称称看？”余笙起身和夏染去了客厅。
夏染从沙发旁边把秤拿了出来：“称吧。”
“先商量个事儿。”余笙正准备站上去又想到什么似的说道。
“什么事儿？”夏染看着她。
“瘦了能吃烤串儿吗？”余笙看着她问道。
“瘦了再说。”夏染说道。
余笙点点头往秤上一站。
104斤。
瘦了差不多6斤。
“瘦了吧？”夏染看着上面的数字。
“嗯，”余笙有些惊讶，“你这秤……”
“刚买没多久，准着呢。”
“哎…都不让我把话说完呢…”余笙笑了笑，“轻了有6斤吧。”
“我就知道，下来吧。”夏染说道。
“能吃烤串儿吗？”余笙看着夏染。
“不。”夏染把秤搬回原位。
“你赖皮啊？”
“本来也没答应啊。”夏染看着她。
“啧，”余笙咂了咂嘴，“那…”
“除了烤串儿还想吃什么？”夏染掏出手机转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我给你做吧。”
“都行吧，反正我挺好养活的，”余笙也坐下支着脑袋想了想，“只要手艺不是太差，我都吃不出好坏来。”
“我手艺好。”夏染盯着手机，估计是在查菜谱。
“你看着我的眼睛，”余笙差点儿笑出来，“再说一遍？”
“我，手，艺，好。”夏染抬起头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
余笙冲她竖了竖大拇指：“脸真大。”
“吃不吃了？”夏染看着她，“我学了道新菜。”
“又学了？”余笙瞪大了眼睛，“什么菜啊？”
“嗯……”夏染低头看了看手机，“奶酪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