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啊,”余笙理所当然道,“你要吃什么我给你拿过来。”
“不用,我自己来吧。”
夏染拿了一个馒头,一个鸡蛋,一根香蕉,一杯豆浆。
余笙拿了一笼小笼包,一个鸡蛋,两根香蕉,一杯豆浆。
“吃得完吗?”夏染看着余笙已经塞了一个包子在嘴里,然后又被烫到抽出来了一半,张着嘴哈了半天的气,“慢点吃,嘴还没包子大呢。”
“吃不完待会带走啊,你不是说今天要爬山吗?”余笙吹了半天,把剩下的半个塞回了嘴里,“这个包子挺好吃的,不是肉馅。”
“你不吃肉馅包子?”
“不爱吃,小时候我吃包子都是把肉扔了吃剩下带肉味的包子,”余笙把那一笼包子往夏染那边推了推,“要不要来一个?”
夏染点点头夹了一个放嘴里,嚼了半天没吃出来是个什么口味的。
“好吃吗?”余笙又夹了一个,不过没整个塞进去。
“还不错。”夏染答道,虽然没尝出来口味,不过味道确实还行,神奇的包子。
余笙喝了一口豆浆,又夹了一个给夏染:“我小时候每次吃包子都那样,不爱吃肉,但又老买肉包子,我妈每次说我是江南七怪的第八怪。”
夏染正吃着一下乐了,赶紧喝了一口水。
俩人吃着吃着,其他同事也都陆续下来了。
余笙和夏染分完了那笼包子,见夏染好像还挺喜欢,干脆又拿了一笼,最后夏染自己拿的馒头倒没吃。
“夏总早,”陈涛经过的时候和夏染打了个招呼,“你们来的真早啊。”
“种族本能这叫,”余笙拿着豆浆一口口喝着,又对着他小声道,“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啧,你恶不恶心,你吃完了就不管我了是吧,”陈涛在旁边放下了行李,“你那小本能没让你昨晚上去山里边儿对着月亮姐姐嚎两嗓子啊?哎有好吃的没。”
“小笼包挺不错的,”余笙指了指桌上的空屉,“不过这会儿应该没你份了。”
“吃/屎赶不上热的。”余笙对着陈涛做了个口型。
陈涛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杀气腾腾地走了,余笙在桌旁笑了半天,终于体会了一把老妈那天早上唠叨自己的感觉了。
不一会儿陈涛端着小笼包跟拿着尚方宝剑似地凯旋归来,往桌上一放:“看见没。”
“看见了,”余笙用筷子夹了一个咬了一口,“还吃到了。”
“这也得是本能吧。”陈涛愣了半晌,最后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是,不过是后天锻炼的。”咽下包子,喝完了最后一口豆浆,余笙觉得自己满血复活了。
“吃好了?”夏染在一旁看了半天,觉得昨天把话说开了没错,余笙不紧张的时候特别有意思。
“嗯,我们先去车上吧。”余笙和夏染拖着行李箱出了餐厅,临走时陈涛那惊讶的眼神让余笙有些小得意。
趁着夏染没注意陈涛拉住了余笙:“睡一晚上关系这么好了?昨天都没走一块儿的。”
睡一晚上?
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那叫住一晚上,羡慕啊,没见过和上司关系混这么好的吧。”余笙表情有点嘚瑟。
“啧,我跟我房间那老头就不行,晚上非要抗日神剧而且越看越精神,声儿也开的大我躲被窝儿里塞着耳机看会动漫都能听到,正看得开心呢,‘八格牙路’手撕鬼子的声音就来了,”陈涛一脸忧伤地往嘴里塞了一个包子,“啧,这日子没法过了。”
余笙转头看了一眼夏染,快走远了,于是赶紧往前走了两步,还转头说道:“你就跟他说换一个看呗,一堆假鬼子,满口中文说的比我还溜,除了‘嗨’和‘八格牙路’就吐不出别的词儿了,看着能把人难受死。”
“是,”陈涛使劲点头,“问题是那老头没你这么高的觉悟啊。”
“是吧?”余笙回头看了看,“我告诉你为什么。”
“为什么?”
“本能!”
陈涛作势要把嘴里包子吐余笙脸上,于是她赶紧跑了,在夏染后面一溜儿小碎步,放了行李上了车。
路上余笙还是靠在椅背上听相声,她坐在靠过道那边,也看不见窗外,自己这位置跟领导窝似的,四周都是经理级别往上走,自己也没什么可以聊天的。
窝了一路,到地方的时候,余笙伸了一个懒腰,脚尖都踮起来了,舒服了不少。
要上山的人挺多,排队的人跟山路十八弯似的排成了一堆,看着都觉得挺累人的,都这个季节了,也不知道这些人哪儿那么好的兴致到山上去溜达,不怕被冻成石雕吗。
也不知道是这两天突然降温了还是东川村这个位置的天气就是这么冷,站在外面排队的时候余笙就冷的只想转身回酒店去,回车上也行。
这会儿才八点多,这地方一早一晚的温度又能把人冷死。
余笙把特地准备好的红色毛线帽戴在脑袋上,为了显示出自己的队伍类别还特地把渔夫帽顶在毛线帽上边儿,背着包,把拉链往上拉到了顶,俩手揣兜儿里,还围了一个围脖遮住了半张脸,这会儿一边排队一边抽抽,跟得了羊角风似的。
“你抖什么?”夏染和她一块儿下的车,这会儿排队也在她旁边,看她抽了半天,那渔夫帽一直在上面抖,就是没掉下来,看得难受死了。
“抖着….暖和….”余笙一边抖一边说,声音都跟着颤。
“你很冷啊?”夏染觉得一般20出头的小孩儿都不怕冷呢,她见过很多女生越冷穿得越少,冬天穿丝袜的也不是没见过,像余笙这样,恨不得套件军大衣再抱个暖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