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余笙站起身来往申总的办公室走去。其实一般这种事应该首先是和夏染说,毕竟夏染才是自己的直属上司。但是她现在不太想跟夏染当面说这事儿,本来就没几天相处了,万一说着说着哭了得多丢人啊。
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请进。”申总的声音响了起来。
推开门的时候,余笙蓦地觉得一阵熟悉,那个椅子上坐着的人曾经是她一直愿意,并且到现在也愿意接近的人。
这个办公室自己也进来过好几次,甚至还在此时申总对面的那把椅子上坐着吃过汉堡,接过毛线团艺术杯。
但是现在里面的人已经不在了,那熟悉的感觉只是闪过一瞬就立马被申总的形象覆盖,有一种时空颠倒错乱的感觉。
“申总。”余笙说道。
申总一看就是申楚的爸爸,俩人长得很像,眼睛都很大,双眼皮,很有精神的样子,但是大概是刚出院没多久,还能隐隐在脸上看出些许疲态。
“哦,是小余啊,坐吧,”申总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什么事啊?”
“嗯….谢谢公司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但是..”余笙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说,“我可能不会继续做了。”
“你要辞职?”申总有些惊讶,“为什么?据我所知,你这段时间做的还不错,交代你的事情基本都能完成,而且同事之间相处的也很融洽,我之前还和夏总商量这个月让你转正呢。”
“谢谢申总了,”余笙笑了笑,“这里其实我也做的挺开心的,出于一些私人原因吧,我大概不能在这里继续工作了”
“是吗?”申总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无奈地点点头,“行吧,虽然挺可惜的,我真的觉得你还挺不错的。”
余笙只能笑笑不说话。
“那你把你手上的事情做个交接吧,”申总站起身来,“马上要吃年饭了,一起去,到时候年终奖也不会少你的。”
“好的,”余笙连忙站起身来,和申总握了握手,“谢谢申总,这段时间挺受照顾了。”
“呵呵,”申总笑道,“之前我也不在公司,要谢就谢夏总吧,你受她照顾最多。”
“嗯。”余笙手僵了僵。
余笙出了申总的办公室,往自己的位置走去,这会儿已经快要到吃中饭的时间了,余笙对陈涛说道:“明天晚上下班以后有时间吗,我请吃饭。”
“为什么?”陈涛奇道,“你不会要在里面下毒吧?”
“废话真多,”余笙翻了个白眼,“吃不吃。”
“吃,必须吃,”陈涛说道,“我可真得跟你说说了,挺好看的一女生老翻什么白眼啊。”
“那也要你别给我机会翻啊,”余笙说道,“周老师人呢?”
“不知道,上厕所去了吧,”陈涛四处看了看,“怎么了?”
“把周老师喊上一块儿吃吧。”余笙合上了电脑,“我去叫李静怡她们。”
“哟这是怎么了今天,”陈涛笑道,“捡钱了?”
余笙笑笑没说话,往李静怡那边走去,人都要准备走了,临走之前当然要请大家吃个饭。
夏染撇头看了一眼,余笙已经走到一组那边去了,不知道余笙今天是要干嘛,刚刚倒是看到她从申总的办公室里出来了。
难道是因为申总告诉她转正的事儿了?申总之前确实问过自己余笙这段时间的工作表现,而自己也是如实回答。
余笙的表现确实不错,作为一个刚踏入社会的职场新人来说,她的表现已经很难得了。
除了那次因为心情不佳差点和客户吵起来除外。
但为这事儿请吃饭的话。
居然没有喊我?
夏染摇了摇头,心里有些烦躁,看着面前的电脑,站起身来合上了就往外走。
余笙这会儿大概是那边通知完了,已经晃晃悠悠地往自己的位置走过来,与夏染走个面对面。
夏染正准备随便点个头就过去的时候,余笙说话了:“夏总,明晚有时间吗?”
“怎么了?”夏染看着她眯缝了一下眼睛。
“我想请大家吃饭。”余笙的目光盯着夏染的衣服下摆。
这会儿的夏染正处于一种烦闷的状态中,估摸着要不是走了个对脸余笙都不准备喊自己了。
“不好意思,明晚我有点事,”夏染看了她半晌,“玩得开心。”
余笙一直在犹豫,明晚的饭局到底要不要叫夏染,虽然从心里上来说她是非常愿意的,而且除了周五公司的年夜饭以外大概这也是最后一次能够和夏染一起吃饭了。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喊上她。
但是被拒绝了。
虽然目光没有和夏染对视,但是夏染看着她的那么一会儿,她却觉得跟被扫描了似的浑身看了个通透。
没时间。
哦。
余笙本来想特帅气特淡定地挤出来的一个字,结果失败了。
还没等从喉咙里出来,夏染就踩着长筒靴噔噔噔地走了过去,这会儿要是再吹点风她都能飞起来。
余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又用手使劲儿搓了搓脸,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去你妈地老子最酷。
最酷。
真的最酷。
绝对不会哭的。
夏染靠在电梯里觉得自己大概是有毛病才会和余笙计较没有喊自己吃饭,哦不,是最后一个喊自己吃饭。
大概最根本的也不是吃饭这件事儿。
余笙在躲。
而偏偏这种时候自己又看到了那篇帖子,如果之前心里还有点不确定,那么那天晚上和邱晓欢的聊天,就基本能确定自己确实对余笙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