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就要喝酒嘛。喝多了,夫人照顾我,我有夫人真好!”说罢,许雅倾撒娇似得依上赵书恩怀里。
“你傻呀,无论你喝没喝醉,我照顾你都是应分的啊。”赵书恩哭笑不得地说道。
“夫人。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无论何时,无论我变成了谁,你都不要离开我。”许雅倾忽转了个哭腔,把头抵在赵书恩肩上,“我想跟你永永远远在一起。不要离开我,求你,千万不要再离开我……”
赵书恩心有些恍然,她抱住许雅倾,轻轻抚着她的背脊,虽然不知道许雅倾出于何意说出这样的话,可赵书恩已经感觉到许雅倾此时一定非常非常难过。赵书恩脸上温柔一笑,把许雅倾抱得更紧,口中答道:“我怎会离开你呢。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当然会永远在一起。”
秋月打着伞躲在花丛边看着两人,他生怕许雅倾借着醉话便把事情败露,如今茗娘不在,每个人帮着挡一挡了。见两人走远,秋月只得悄悄跟着,今夜他要守在屋外,一旦听到许雅倾不慎说漏什么,他便要破门而入把许雅倾拖走。
赵书恩把千辛万苦把许雅倾送回房里。刚放下她,正要回身出去打水。怎料手臂被人一拽,身子又重重跌回床上。许雅倾牢牢抓住了她。
“不许走!”
“我去外头给你打水,又不是去哪……”赵书恩好言哄道。怎料许雅倾忽而直起身子,将赵书恩扣到了身下,眉头扬起,眼里透着一股赵书恩从未见过的凌厉。按住自己身体的力道非常大,被擒住的肩头已微微发酸发疼。
“夫君,你怎么了。”赵书恩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许雅倾颤抖着哭腔说道。
“我没有要离开你啊,我只是……”
“那你哪儿都别去!乖乖呆在我身边。”许雅倾厉声喝道。
“好好,我不走,依你,一切都依你。”赵书恩连忙哄道,“这下你可以乖乖躺好了吧?别闹了。”说罢,赵书恩正想起身,怎料许雅倾又一把把她按了回去,这一回,不等赵书恩回应,许雅倾便俯下身来,吻住了赵书恩的唇。
窗外的秋风十分应景地吹来,抚灭了烛台,留下一屋子暧昧景象。赵苏恩被许雅倾堵住了嘴,领口忽迎一阵清凉,衣衫被褪了下来,松散在腰间。又听唰地一声,腰带被解开。这时许雅倾总算还赵书恩一口喘气,赵书恩还未来得及缓过来,眼前忽又一黑,许雅倾竟然拿腰带蒙上了她的眼。
赵书恩吓得一动不动,手紧紧地攥着被单,身上凉意越来越明显,她有些紧张,忍不住唤了声:“夫君?”
此时只感觉腿被灼热的手抓住,赵书恩看不见任何景象,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她微微支起身子,正想一探究竟,就在这时,一阵冰冷贯入她身体里,赵书恩身子一酥,顿然失去了力气,又倒了回去。
许雅倾终于侵犯到她门前了。这一刻不知该欢喜,还是哭泣。忍着这一口气,赵书恩像是宣泄那样,压低声音欢呼了起来。
夜半宁静,秋风入侵,把屋里的焚香吹得烟雾缥缈,卷进罗帷里,一切都像梦一样虚无。两人精疲力倦,倒头相拥沉沉睡去。秋月蹲在门外,脸通红一片,盘着的腿也不住慢慢收拢起。口中喃喃说道:“看来我的担心还成了多余。”
与此同时,茗娘抱着肩膀独自在天井处站着。空空地看着四四方方的天,眼中已经干涩,心也随着枯竭。
这时候一袭温暖覆在了她肩头,茗娘回头,看见许三白把外衣披在了她身上。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语气轻而带着快乐,此时此刻只有许三白一人的心是明净的。
“怎么还不休息。我不是说了不用等我回来么。”许三白才从许府回来,进门见老母亲也已经睡下,房中床铺却空空荡荡。他便寻到了此处,果然看见茗娘一人站在这。
“我不累。你先睡吧。”茗娘语气非常冷淡。与那夜醉后的她截然不一。
许三白心头一凝,抬手就揽过她肩头劝道:“屋外冷,一起回去吧。”
茗娘下意识躲开许三白,借故说道:“衣服还没洗,你先睡。我洗好衣服就来。”说罢,她走到井边,把那泡了大半天的衣服奋力地搓揉了起来。许三白在原处站了一会,因为无月,没人看见他失望的神色。
“茗娘,你知道我今儿个回许府,跟老夫人说起我们的亲事,她老人家是什么反应么?”
清冷的天井只有冲水的声响,许三白等不到茗娘应答,只好自问自答道:“老夫人她可高兴了,还说要亲力亲为替我们- cao -办。她说她早就把你当成半个女儿,到时你便在许家出嫁,老夫人她愿意充当你娘家人。”
“我今天下午想过了,到时候我们在看花楼设宴,我要把许府所有人以及街坊邻里都请来,把看花楼塞满。我还要……”
“三白,一切从简好不好?”茗娘忽然说道,“我不喜欢热闹。简简单单就好。最好就只有你我还有娘三人就够了。成亲是我们两人的事,没有必要让旁人凑热闹。”
许三白兴奋凝结在脸上,心中已阵阵悻起。片刻,他缓解眉头,点点头道:“好。一切都依你。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茗娘又不再应答,只有卖力洗衣的声响,一阵一阵地冲击着许三白。他打了个冷颤,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茗娘,你,你是不是因为我们……你才答应嫁给我。你若不愿意,我,我不想勉强你。责我会负起,但我不想你这般委屈自己。”
茗娘忽地直起身子,手狠狠地攥紧了衣服。她咬着嘴唇,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她忍着哭腔说道:“你说什么呢。我是自愿的,不存在什么委不委屈。反正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除了你,怕是没人会要我了罢。”
“你,你不后悔?”许三白问道。
“说了不会就不会。你这几天总在问,是在担心我骗亲么?”茗娘说着,手中不住把搓洗衣服的动静弄得更大,试图掩盖住自己已经变了腔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