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班主任的介绍,同学的自我介绍之后,第一天就结束了。大家各自回家,高敬彦路过门口的时候看见了名单,犹豫了一下,走到名单面前,一张张,一个个班级的看着。看着看着,不免有些焦灼,那个名字怎么还没出现。最后一张看完,也没有那个名字,高敬彦站在原地,挠了挠脖子。又叹了口气。可能,没什么缘分吧。
新的班集体,又认识了很多新人,本来用考试决定能否去一个学校本来就不是什么特别让人觉得高兴的事,不能和自己原来的朋友在一块,但是,也同样会有新的朋友不断出现,成为朋友的几率,可全由老师手里的座位表决定了。
高敬彦的成绩到了初中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又到了吊车尾的程度,用高敬彦的话就是“初中而已,有什么难的。初三再学。”于是每天又开始和兄弟们一起打打球,看不顺眼了顺便打打人,看看从图书馆借的小说,早上来不及吃饭了把东西带到班里和其他几个人与老师斗智斗勇,优哉游哉的一天天过得也算安逸,就是没什么盼头。
初中刚开学没多久,高敬彦就一次又一次的逃课了。班主任也不深究,只是道‘高敬彦可是咱们班第一名考进来的,他肯定自己心里有数。’背着手继续给其他人讲题。
高敬彦要说真的有事其实也没什么,原来和他关系好的那个小胖,考上了其他学校,小胖长的十分腼腆,眼镜下的小眼睛虽然有着对知识的追求,也带着一丝懦弱。一看就是让人欺负的样子。
初中了,家长来学校门口接的少了。小胖是那种混入人群很慢的x_ing格,所以,毫不意外的落单了。正巧被刚上初三的那么几个人盯上。尾随加强迫,把小胖身上的钱搜刮的一分不剩。
照例每周五他们都会玩一次游戏,小胖也在,却不出声,大家以为他可能是不方便,就在屏幕上打起了字,‘小胖,怎么了,是不是你妈在旁边呢,看给你吓得,可真怂。’一个人刚发完这个,公屏上大家都看见了,随即高敬彦听见了细微的捂着嘴的哭泣声。高敬彦愣了一下,在公屏上打了‘嘘’,所有人不说话了,安静了把声音调到最大,果然听到了有人在哭。不断有人打字问着‘谁’,另一个人打字回答‘我听着是小胖……’
然后大家发出声问着到底怎么回事,小胖才真的哭出来,断断续续的说自己的钱被初三学生抢走的事,高敬彦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明天放学小胖学校门口集合,拿着家伙。’
每个人回复收到,高敬彦把以前藏得一根小的细长的双节棍放在书包里,他以前可从没想着要用到。
第二天他们学校考试,他本就不想考,初中而已,月考是干嘛的?还得搬桌子,累不累。他索x_ing就不去了。第一次考试就没去,成绩零分。这也就算了,更过分的是他们几个不同学校的聚集在小胖学校门口把那几个高年级的三个学长揍了。他们几个人里,高敬彦最高,站在前面,看见他们,话不多说,一木奉子下去,那个人还好躲闪得快,肩膀重重的挨了一下,头一次真正意义的打架,下手没轻没重,几个高年级的被吓傻了,原本已经走出校门转了个弯,现在慌不择路的跑回去和刚出来的小胖班的班主任求救。赶得也巧,班主任最近正郁闷,快考试了,学生心里浮躁,正找不到解决的方法,这下看到了,一下子把小胖拎过来,你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小胖哇的一下就哭了,说出事情原委,老师眉毛皱的越来越紧,回头看见那几个年级高的男生,脸上还有伤,还有其他几个老师没见过的,小胖指着说是以前同学,不是这个学校的,老师走过来,对着他们说,你们这样以暴制暴是不对的,以后不能这样了知道么,快回家,小孩子打什么架。没人动。老师又说了一句,还不快走,等着让你们老师来接你们?高敬彦回了头,其他人才跟着一起走。小胖在旁边哭的快要断气,老师走过来罚他们打扫Cào场,就在旁边看着他们打扫,等小胖哭完了,让他也一块去。
高敬彦第一次考试旷考并且给其他学校的人打了的事传的沸沸扬扬,说他给三年级的学生打了,拿了特别粗的一根铁棍,还有谣言说被打的那个人第二天就没来,好像被打死了。不就是给自己旷课找理由吗,还好意思说。
高敬彦坐在最后一排趴着,现在还心有余悸。昨天安抚了其他人说没事,他自己回去等了好久,没有任何人打来电话,没有警察来把他抓走,也没有妈妈或者爸爸来打电话对他发火或者关心,他在电话前守了一夜,第二天照常来上课,他知道,班主任对他有着谜一般的自信。这可能是最微弱的一点让他去上学的动力。
到了之后,班主任想找他谈话,昨天的事已经有陆陆续续各个版本传到班主任的耳朵里,早自习的时候看见高敬彦在睡觉,没打扰他,等到下午最后一节课,才叫他出来,辅一出来,班级里立刻就炸开了锅,‘老师都知道了,看他可怎么办’‘打了人自己逼事没有,还睡了一天,卧槽,可以,挺狠的啊。’‘牛逼牛逼,刚开学就打架,完喽,班主任这肯定是拎出去骂去了。’班级里男生多了一点,但是也叽叽喳喳说个没完,高敬彦就站在门口靠墙的地方,听着这一切。‘这一看小时候就没少打架吧,打人这么狠,少和他说话,没准看不顺眼了给你打死,听说被打那个今天就没来,也不知道咋样了。’高敬彦靠在冰冷的墙上,一不小心成了名人。
班主任把他叫到了一边,叹了口气,高敬彦,你是咱们班第一名考进来的,老师相信你,你和别的学校的能有什么恩怨,回家都坐不上一趟车,你肯定是有自己的苦衷,没事,别多想,我中午问过他们学校的教导主任了,请假的那几个人没什么事,昨天已经有老师体罚他们,家长也没说什么,没事就好好回去学习吧,没事了。
高敬彦低着头站在哪,班主任叹气的时候开始,他心就害怕了,等着老师说完,眼泪簌簌的掉下来,用胳膊擦了一下,老师,我先回家了。班主任点了点头,高敬彦就走了,书包都没拿。
翌r.ì早上,高敬彦第一个来,坐在座位上,看着书,都很简单,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他们学校早上都要有晨读的习惯,可以出声的读书,没有老师管着,就变成肆无忌惮的说笑,还有人趁机下地来回走,就这么扭到了高敬彦的面前。高敬彦被读书声轰炸的耳膜痒痒,早就两眼紧闭睡着了,那几个坐在他附近的凑过来‘昨天班主任找你说什么了,你就不和我们几个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不是,你昨天睡了一天了,今天还睡啊,不怕你睡成脑死亡啊’?另一个问了一句‘脑死亡是睡觉睡成的?’这人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们说脑死亡就是人永远都不醒’高敬彦被他俩吵醒,向后靠在椅子上‘逼事没有,少瞎说。没死人。’说完起身去了厕所,剩下的几个看着他出去面面相觑。又转过去加入背书的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