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正在全力压制我们,你知道吗?”还是冷冰冰的口吻,语气里似乎还带了一丝嘲弄。“你知不知道你姓什么?”于军毫不留情的说。
于晓回过头来,假装沉思了一下:“对,我姓于。”她歪着脑袋,玩味的说:“所以分家产,我也有份儿。”于晓露调侃的一笑,她成功的在于军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狰狞。
“哎呀,小妹回来了。”二哥于盛笑容可掬的下来,阻止了想要发作的于军。于晓脸上瞬间露出厌恶的神色,比起冷漠的于军,她更讨厌口蜜腹剑的于盛。
“可不是吗,少了我,于家怎么能三足鼎立呢?”于晓满含恶意的回答。如果严东也跟自己眼前的两个哥哥一样,那恐怕严苓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在这么恶劣的氛围里,于晓不知道自己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严苓,想到这两天两人如此的融洽,于晓觉得心里一暖,连脸色都微微变了变。
“你们吵够了吗?”一个严厉而苍老的声音响起,三个人同时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坐在轮椅上,满是褶皱的皮肤掩盖了他真实的年龄。虽然已是日暮西山,但是眼神依然如猎鹰一般锐利,仿佛要剖开人的胸膛- she -穿对方的心脏。
“父亲”于军和于盛恭恭敬敬的喊到。于晓站在距离她父亲最远的位置,干练的短发配搭着一身随意的棒球衫,不发一言。她昂起脖子桀骜不驯的看着这个所谓的“父亲”,没有一丝一毫的卑微。
“你还知道回来?”老者愤怒的声音响起,目光直指于晓。
于晓听到这样的话,轻蔑的一笑。“我还以为你们想要我回来?貌似我搞错了。”她把手揣回裤兜里,转身想要离开。
“站住”三个男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这就是你对待自己父亲的态度吗?”于盛佯怒道。
“小苓,你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于军的口吻依然冰冷。
“呵?一个二个都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吧!”于晓嘲讽的说到。“父亲大人,我没哥哥们那么好的功力。表面上惺惺作态,心底却巴不得您早点儿归西。”她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嘲弄,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她畏惧一般。
“但是还是有一点儿我能做的事儿”她歪着头,睁大眼睛假装天真的说:“我可以让你们摆脱安氏的钳制。”说完,她还满脸得意的眨了眨眼睛,率先抛出了橄榄枝。
“咳咳。”于老假装清了清嗓子,他心里清楚。在自己的无数个孩子中,于晓绝对是最聪明,也是最像自己的一个。但是就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子,所以他才不敢用她。女孩子毕竟难逃情关,就像于晓的母亲一样,为了男人可以放弃自己的一切。于氏是他们于家祖祖辈辈用血泪打下来的基业,万一将来这个女儿为情所困,难保家业不改姓。于老不敢冒这个险。
“商场如战场,哪怕你和安然从小一起长大,她也不见得就会领你的情吧?”于老用他那略大沙哑却依然威严的的嗓音试探的问到。这才是他这次找于晓回来真正的目的。
从于晓的母亲救回了于老的命,于晓就被认祖归忠,但是也没几个人把她放在眼里。她就像一条蛰伏已久的毒蛇,静静的等待最佳的时机。
“这就不劳父亲大人费心了。”于晓灿烂的一笑:“您把您走私到南美的那批军火给我就可以了。”她肆无忌惮的提出了交换的条件。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于老顿时咳嗽不止,他连忙的用自己手里的手帕捂住了嘴唇。这一次他实在不能再“假装”了。
“放肆”于军终于愤怒了:“你以为那批军火是这么容易上岸的吗?”他大声吼道。
“是啊小妹,你不知道这些东西我们,还有我们那些叔叔伯伯们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弄到手。”于盛还在装:“就算我们想要给你、、、叔叔伯伯们那里也过不去啊?”他劝得头头是道,眼里满是“真诚”。
于晓看着这三个人的反应,学着于军冷冷一笑:“也对,我一个女儿家,干嘛掺和公司里的事呢?”她冲着他们抬了抬下巴:“这不是给你们添麻烦吗?算了,我还是走吧,省得碍你们的眼。”她吊儿郎当的转身,作势真的要走了。
“我答应!”于老严肃的声音从于晓背后传来,他满脸通红,目光灼灼的盯着于晓的背影,艰难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于晓嘴角扯起一丝邪魅的笑,她转过身来看着这三个满脸不甘的人,嘴里轻轻吐出了几个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批货本来就是自己和安然设的局。这些害死自己母亲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你能保证让于氏脱困吗?”于老再次确认到,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早已触到了于晓的逆鳞,但是纵然再是心狠手辣,他也期待这个女儿能够看在自己死去母亲的面上,放于氏一马。
“一言为定”于晓信誓旦旦的说。她才不把于氏这点儿凤毛菱角放在眼里。这些年她和安然一起在京城累积了足够的资本,小小的晋城早就不能满足她们两个人的胃口了,更何况区区一个于氏?现在的妥协,其实也只是于晓在享受看着他们垂死挣扎的乐趣。她觉得自己骨子里的确像极了父亲,只是自己下手更快,动作更狠罢了。
听到了于晓的保证,于老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她的两个哥哥脸色就不太好看了。“父亲,您这样做董事会可是会质疑的!”于盛还不死心。
“住嘴”于老愤怒的说:“当年我于氏命悬一线的时候,他们又何曾帮过我们。”本就是黑道时间漂白了过来的家族企业,有什么真情可言。于老看着眼前这两个儿子,一个冷漠无情,一个虚伪狡诈,还有那些和他们一样等着他死了好分遗产的私生子们,他突然觉得很怀念于晓的母亲。这一生,恐怕只有这么一个人是真正爱过自己的。
看着这一幕,于晓的确不想再陪他们演戏了,“就这样说定了。”她飞快的说完,看了看饭桌上摆满的饭菜,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从母亲死后,她就没有家了。